陸京安和喬淑容趕到蘇家的時候,正好碰上蘇老教授從外面回來。

短短几天不見,蘇老教授好像蒼老了許多年一樣,原本精神抖擻的面貌現在已經兩鬢斑白,面容上更是一夕之間長出了許多溝壑縱橫的皺紋,曾經慈眉善目的面龐此刻緊緊鎖著眉心,緩緩彎著背,看起來很是滄桑。

對於蘇老教授來說,親眼目睹自已的親孫女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

是他作為一個爺爺,一個醫生,最大的恥辱和痛心。

看見陸京安和喬淑容,蘇老教授似乎知道他們的來意,猶豫了一會兒,他走上前對陸京安說道:

“京安,我現在看見你,於心有愧。我知道你來幹什麼,也知道,她做錯的事情,不管是法律還是道德,都要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我只希望……”蘇老教授頓了頓,垂下頭來,說,“請你看在她和你這麼多年的情分,至少為你做過一些事情的份上,不要趕盡殺絕,留她一條生路……”

蘇老教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淑容打斷了。

喬淑容語氣嚴厲。

“蘇老先生,您是我太奶奶的學生,也算是曾經抱過我的長輩,我對您最基本的尊重是有的,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放不放她生路的問題,是她自已自尋死路。”

“長年投毒導致的病患腦部神經受損,這不是醫療事故,是故意殺人未遂。光是這個罪名,就足以讓她的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了。更別提您的好孫女也許在國外還有其他命案在身,這些事情交給國際刑警,不關我的事。”

“但是也希望您,不要再把所謂的情分和她曾經給陸京安做過的事掛在嘴邊了,想想她做的這些事還不夠噁心嗎?蘇老先生,情分如果變成了一直綁架別人的理由,那就不是情分了,是罪孽。”

喬淑容一通話下來,蘇老教授徹底啞口無言。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垂下眼睛來,閉了閉眼。

“她從前天開始就一直把自已關在房間裡,飯也不吃,你們……進去吧。”

陸京安深深地看了蘇老教授一眼,說了一聲“抱歉”,走進了蘇家。

蘇瓷的臥室在最裡面,陸京安走到她的門前,正要敲門,卻發現門根本就是虛掩著的。

他心頭瞬間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推門一看,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蘇瓷人呢?!”喬淑容厲色道。

陸京安皺眉:“沒在。”

蘇老教授此刻才匆匆趕來,喘著粗氣:“不好了!小瓷她……她把家裡的……黑盒子拿走了!”

陸京安當下便問:“是什麼黑盒子?”

蘇老教授看了喬淑容一眼,猶豫開口:“……是她幾年前從英國帶回來的……我讓她秘密處理了,可是她執意放在家裡,我想著國內對這個管控嚴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沒想到……”

“到底是什麼!”喬淑容大聲質問。

“是……手qiang!一把mini、英制的女士手qiang!”

喬淑容和陸京安瞬間臉色慘白。

沒等喬淑容反應過來,陸京安的眼神陡然變得猩紅。

“去醫院……給簡嬰打電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