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低調,你不會遮掩一下你的臉麼?”楚文生合上摺扇,頗為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容貌閃耀如太陽般的男子,眼角下的一點紅色淚痣魅惑著眾生,修長的腰身上懸著一把長劍,身上衣著卻是十分樸素,或許全身上下最值錢的莫過於手上的那一枚玉佩。玉佩的一側掛著一個紅色香囊,是剛剛一位羞紅了雙頰的貴族閨閣女子羞怯著身子,大著膽子送到了這位名叫武啟的男子手上,大抵一輩子只敢做出一次這樣行為的女子紅暈染到了耳根,送完香囊立刻轉身瞞著小碎步逃跑。看的周圍其他待字閨閣的小姐們羞惱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法子,現在去送會不會落了下乘?

“啪”楚文生笑著開啟摺扇,呼哧呼哧的扇了幾下,“這般情況,看你怎麼辦,還怎麼去募集基金,武子謙。”眼中泛著看好戲的神色。

武啟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好歹是同窗三年的同學,你就這麼絕情?怎麼說這徐州也是你的地盤。”

“雖然說是同在學子監的同窗,可惜你在窗內,我在窗外,做不得數做不得數。”楚文生一把摟過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白素心,彷彿宣佈主權似的笑著說道。

“那打個賭?”武啟眼珠一轉,眼中蟄龍翻騰,氣象氤氳。

“賭什麼?”

“賭贏了再說賭注。”

“好!”

“這位小姐莫走。”武啟快步穿過人群,攔在那位送香囊的女子面前,臉上掛著在楚文生看來十分礙眼的笑容,“小生武啟感謝小姐抬愛,然雖無婚約在身,但月老已經為我牽好三尺紅繩,這玉佩權當做姑娘資助流浪兒的可好?這清新香囊就請姑娘莫要嫌棄小生拿走了味道,還給姑娘了。”不料那“在下武啟”四個字引起了軒然大波,這般俊俏的男兒盡然是二皇子,未來的武朝天子。眾多小姐腦海中浮現出在閨閣中打發時間的那些情意濃濃的小說,一時間竟是痴了,一眾年輕俊彥亦是心中火熱,自己若是搭上二皇子這條線,在以後自己可就是從龍之臣,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也顧不得在自己心上人面前露出尷尬的諂媚面孔,湊在武啟身邊承諾自己必定會遵從二皇子的差遣,在徐州也建立起一座世外桃源。

楚文生看著武啟在眾人中談笑自若,拍了拍額頭,懊惱的說道,“失算了失算了,這小子二十幾年來這樣的事情經歷的不計其數,想必之前臉上的尷尬都是矇騙我的,唉!”臉上滿是懊悔,“唉,木頭,你說這次他又要敲詐我多少啊,反正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超過兩碗麵錢,我就賴賬。”楚文生無賴的對身邊的男子說道,一身黑色勁裝,從一開始就跟著二皇子武啟,臉上的冰冷讓不少想要上來套近乎的人望而卻步。楚文生也不例外,吃了個閉門羹。

“無趣,真是無趣。”楚文生感慨道,“你呢,素心,從剛剛你就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楚文生看著武啟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索取賭注,看著懷裡怪異的白素心,狐疑的問道。

“宿敵,劍心宿敵。”白素心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盯著遠處的俊採星馳的武啟,好看的眼眸中滿是戒備。

“啊?”楚文生滿是詫異,連身邊那個黑衣木頭都稍微轉過頭來。

“才初次見面在無聲中就動搖了我的劍心,想必就是掌門師尊嘴中所說的劍魔,專亂人劍心,是我輩劍客的宿敵,不過暫時我還不是對手,看來需要請師尊下山神劍鎮魔。”白素心說完向楚文生示意一下睜開楚文生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準備離開。不料卻被楚文生再次摟回懷中,楚文生看著滿目疑問的白素心,嘴角收不住的笑,“你啊,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著又將白素心摟緊了一點,開口說道:

“照你這麼說,那你一定是我的心魔了,第一次見面你不但動搖了我的道心,還走進了我心中,讓我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人。”忽而楚文生又做傷心狀,“真是讓我心痛啊,沒想到你居然也如同凡俗女子一般被這個臭小子的美貌所魅惑。”手上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

白素心心思稍微一動就明白了自己的尷尬,像一隻鴕鳥般躲進了楚文生的懷中,聽著楚文生的調笑,正欲反駁七巧玲瓏心一動,“你吃醋了!”

“沒有。”楚文生滿臉不知所措。

“你吃醋了!”白素心從楚文生懷中露出俏臉,臉上掛著俏皮和甜蜜。

“哼,怎麼可能,我楚大少縱橫花叢數年,從來都是片葉不沾身。”楚文生妄圖解釋。

“再怎麼說,你都是吃醋了!”楚文生敗退。

“你們兩個一定要在這大庭廣眾下秀一波恩愛麼?”卻是武啟回來了,手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玉佩,身上充滿了脂粉氣息。

“收穫頗豐啊,子謙。”楚文生不以為恥,反而把白素心抱得更緊了。

“還行,倒是這位女俠是何方神聖,能夠將我們的花花大少楚世子收服,真是讓我佩服啊。”武啟不以為意的拍去身上的香氣,望著白素心報以微笑。

白素心戒備的一退張張嘴,又想了一下,把嘴裡的“劍宗白素心”收了回去,開口說道,“徐王府梧桐苑白素心。”

楚文生笑意璀璨。

武啟笑意不減,“臭小子,行啊,成親那天你們的百年好合面就交給我了。”

“沒問題!說吧,賭注是什麼,這次我可以給你三碗麵的錢!”楚文生開心的笑容咧到了耳邊。

“這次我不要你這死摳門掏錢,只要你把我帶進去後山校場就好。”武啟收斂了笑容,滿目認真的說道。

“非去不可?”楚文生也收起了笑容。

“非去不可。”

“他就在裡面。”

“我知道。”

“老頭子也從來沒有換過隊伍。”

“這也是我佩服徐王爺楚伯伯的原因之一。”

楚文生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武啟,好似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從小他就是這般鶴立雞群,卻很會做人,從不會覺得高人一等,哪怕是既定的武朝儲君。如同一個老好人一般,不會去拒絕人,又不失圓滑。可是這次有著殺父之仇啊。

楚文生看著武啟眼中的堅持,“好。”說完從白素心腰間拽下那枚鳳頭玉牌,扔給了武啟,“校場見!”

“校場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