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二章 抽風的老色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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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沒有讓賈璉失望。
他喝多了。
腳底下拌著蒜,賈赦高大威武的身軀,壓在一左一右翠雲和翠玉兩個小美女身上,後果就是三個人一塊兒跌跌撞撞、左歪右倒地晃進院來。
翠雲和翠玉被壓得苦不堪言,臉上的脂粉也被賈赦的老臉蹭得半邊狼藉,嘴上的胭脂早就被啃沒了,卻又不敢躲開。後面跟著康寧帶著八個小廝,卻誰也不敢上前扶一下。
賈赦喝得滿臉通紅,滿身酒氣,口裡唱著不成調的小曲兒:
“翠雲美又嬌,翠玉嬌又美,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
一進院子,迎面就瞧見一群鶯鶯燕燕的華服姬妾之中,打頭的正是邢夫人。
賈赦一皺眉,指著邢夫人晃晃悠悠、口齒不清地問左手邊的翠雲:
“這前面的一大片鮮花裡頭,怎麼混進去了一隻大倭瓜?”
翠雲不敢答話,賈赦又朝秋桐招手:
“我的心肝!今兒才一出門我就想著你了,這會子饞得慌呢。”
翠玉捅了一把賈赦,撒嬌道:
“摟著我們兩個正經姨娘,倒去叫她一個丫頭?老爺也忒貪得沒樣兒了。”
賈赦嘿嘿一笑,鬆開翠雲,只摟著翠玉親嘴:
“果然你才是我的心肝兒!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吃醋的小模樣兒呢?來來來,我和你親熱,咱們饞一饞秋桐。”
翠雲一邊兒躲,一邊兒笑道:
“沒正經,我嘴上的胭脂早都啃光了,還沒完啊?”
賈赦嘻嘻笑道:
“我正嫌你今日擦的胭脂太甜膩呢,還是隻你本來的味道就正好。”
當著一院子老婆、兒子、丫鬟、婆子、小廝幾十號人,賈赦摟著翠雲又親又啃,全無愧色,院中之人也全然並無驚訝,可見這種戲碼,並不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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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很迷惑:
自己當街劍劈“萬年板”的時候,賈赦明明幾次三番都在迴護自己啊。
在得知王夫人要害自己的時候,賈赦也立刻派家人去給自己送信,還給了自己九龍玉佩。
那個賈赦,明明並不糊塗啊,可為什麼此時,他又成了個如假包換的老色批、老糊塗蛋。
難道——他是在故意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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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色笑的賈赦一抬眼,忽見兒子賈璉正皺著眉盯著自己,登時大為不悅,指著賈璉的鼻子大罵道:
“你這混賬種子,見到你爹不行禮,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竟然還敢給你爹臉色瞧,我看你這小短命鬼兒是要逆天了!
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惦記著我這院子裡的花紅柳綠都不是一日兩天了。
我告訴你,你在外頭的那些風流事,我也懶得管你。就連你跟著珍小子去他兩個小姨子家裡不乾不淨,我也盡知道。
從古至今,連漢朝和唐朝,人還說‘髒唐臭漢’,咱們這樣的人家,風流就是風流,全不是罪過,誰家沒有風流事?珍小子自己還和兒媳婦扒灰呢,能瞞過我!
可有一節,我是你爹,你給我記清楚了!
我不給你,就不許你打我的女人的主意!你要是敢揹著我不知道,動了我的東西,你看我不砸折了你的腿的!”
說著話,一把摟過秋桐,笑道:
“你嘴上的胭脂甜不甜啊?”
賈赦一口就親了上去,秋桐本就是個男人一碰就酥麻的,頓時整個身子都軟貼上去,仰著頭還不住地伸舌頭。
賈赦故意用秋桐氣賈璉,卻瞥見賈璉的滿臉厭惡之色,心中反倒奇怪起來:
這王八小子不是一直對秋桐存著心思嗎?上一回這小子看見秋桐發浪的時候,明明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怎麼這回倒像是很膩煩秋桐似的?
賈赦忽然想起來一事,頓時一把推開秋桐,也不管差點兒把秋桐推了個跟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頓足道:
“查點把正經事情忘了。”
隨即兩手一揮:
“都出去都出去,別耽誤爺的大事。”
瞪了一眼邢夫人,隨手一指:
“你跟我進來。”
然後大步就徑直朝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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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白了一眼賈赦的背影,心中暗罵一句:
我還給你磕頭行禮?從你一進院子,都不夠你一個人表演的!
風流!風流你個老色批的鬼!
拿這種事情噁心你親兒子,你不下流誰下流?
我這肉身的本主也真是夠了,自己帥成這樣,什麼樣的乾淨妹子弄不到手?非得四下裡“撿剩兒”,追在別人屁股後頭撿別人嚼過的甘蔗渣子吃,噁心不噁心啊!
看賈赦神經病似地叫邢夫人進屋去了,賈璉厭惡地就要轉身朝外走。
卻不想賈赦只走了三四步,忽然又停下,回身朝賈璉罵道:
“混帳沒天理的囚攮的!你爹沒許你走,你倒敢把腳就溜走?你從小學會的規矩都餵狗吃了!”
賈璉全然不明所以,只能站住不動。
卻見邢夫人小跑著跟著賈赦進了屋,“咣噹”一聲,正房就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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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鬱悶地站在院子裡。
唉——賈赦就是個被寵壞了熊孩子,從來沒被社會毒打過的熊孩子,長到了五十歲還只會“作”的熊孩子。
不幹正事兒,只愛女人,這就是五十歲的小圓臉兒寶玉的德行啊。
他是一直這麼沒腦子?
還是抽風型地沒腦子?
還是出於某種目的裝作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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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皆畏懼賈赦,見他方才發怒,都作鳥獸散。就連秋桐,也只是朝賈璉飛了兩個媚眼兒,就趕緊低頭走了。
只有康寧,估計是記著上回追船的時候,賈璉給他的二十兩銀子的“大賞錢”,悄悄溜到賈璉身邊,小聲道:
“二爺,大老爺今日一大早,忽拉巴要出門賞景。
出門時心情極好,也不知怎麼,在積水潭坐著船,忽然間就傷感起來。
流著眼淚說起之前過世的大太太,就是二爺的生母,說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都比不得。
可沒說幾句,又忽然發脾氣把桌子都掀了,著急忙慌就要回來。
結果走到‘海山樓’的時候,大老爺又改了主意,進去喝了一頓酒,也是一時高興,一時不高興的,二爺今日可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