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都快吐死了。

再聽到這事逼坡腳老太小的話,更是難受不已。

此刻他需要休息。

陳母聽到外面的動靜,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抱著一堆零食的坡腳老太。

今天早上她還宣傳自家已經兩年半沒有洗了呢。

現在又來幹什麼?

但看到面如菜色吐得昏天黑地的陳青雲,陳母趕緊過去,哎呦了一聲,“青雲,你這是咋了呀?咋坐了個車成這樣了,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

這句話就很微妙了。

坐車成這樣?

這一聽就是可不僅僅單是坐車。

說完之後,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姜甜酒,就跟姜甜酒把陳青雲搞成這樣似的。

坡腳老太太畢竟收了姜甜酒的零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我說陳家嫂子啊,你家青雲身嬌體貴的,是暈車,人家小閨女也坐車了,都沒有暈車,怎麼就你家暈車了,你這話啥意思啊,怎麼還賴青雲他小叔不成?”

坡腳老太太看著站在一旁的傅涼夜。

嘖嘖了一聲,唉,終歸不是跟自家親哥哥一起長大的,心早就離了。

這老兩口在地下會不會心寒?

“王大娘,我敬您是我的長輩,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們家對涼夜的好,全村都知道,你放眼望去,全村哪個嫂子對自己小叔子這麼好的?免費供他吃,供他住。”

“是是是,你可是對人家好得很畢竟拿,你們家這三層大別墅啊,可是有別人的功勞呢。”坡腳老太太看著陳家的豪華大別墅,陰陽怪氣又酸溜溜的說道。

陳家的這三層大別墅啊,可直接遮擋了自家的陽光。

當時他們動土蓋房子的時候,自己無論怎樣撒潑,都攔不住他們。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就在他們前面的陳家把房子害得老高了。

從他們蓋完房子之後,坡腳老太就沒有見過陽光,坡腳老太太也想蓋得比他們還高,可是兜裡的鋼蹦不允許。

自家孫子鐵蛋長不高,全都是自家孫子,全都是陳家惹的禍。

坡腳老太拿著零食,在臨走前熱心地對姜甜酒說,“陳家媳婦兒啊,有空來奶奶家坐坐。”

“好勒。”姜甜酒說道,回村這麼多天,她早就和陳家村的人打成了一片。

當然,也包括陳家村的情報機構——那幾十個老太太。

等過幾天她就去打聽打聽陳青雲的事情。

她直覺陳家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他。

陳青雲極度暈車,沒有吃飯。

陳母也跟著吃不下去了,要傅涼夜開著車帶陳青雲去醫院。

老陳家只有這一個獨苗,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該怎麼辦?

可是卻被傅涼夜拒絕了。

陳母心裡有氣,吃完飯就站在樓下指桑罵槐。

她罵著罵著,樓上有什麼東西潑了下來,原來是一盆涼水,差點潑到她的身上。

男人那浸滿寒霜的眼睛盯著他,陳母如墜冰窖。

她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一雙令人心底發顫的眼神。

“吵到我睡覺了。”

男人只是淡淡的說道。

陳母頓時跳腳。

但也無可奈何。

只好把氣撒到自家老頭子身上。

擰著陳父的耳朵,“你看他,你看他在我們家還這麼囂張!這往後啊,指不定怎麼對青雲呢。”

三個女兒也都過來幫自己的母親說話。

陳招娣往傅涼夜的門口狠狠的啐了一口。

“爸,你可要為媽主持公道啊,媽說的沒錯。這個小叔在家裡什麼活都不幹,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連帶我弟弟去醫院都不去,他還把自己當做傅家大少爺了!”

陳青雲的二姐陳盼娣也道,“是啊,我們陳家可不養閒人。”

陳來娣也不甘示弱的保護自己的弟弟,“青雲啊,可真慘啊,我看啊,青雲今天變成這,十有八九和姜甜酒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她自己的男人她一點都不心疼的,這往後啊,嫁了我們陳家該怎麼辦?”

“恐怕青雲的日子會很難過。”

“行了行了,別說了。”陳父不耐煩的道。

那天在他和幾個女兒開完會之後,兒子又單獨拉著他說了一會兒。

現在還不能把姜甜酒踢開,畢竟局長女兒要的彩禮是八十八萬。

人家姜甜酒只要一萬六意思意思就行了。

而且,兒子手裡沒有那麼多錢,他們家的錢也全都蓋了大別墅。

現在,錢只有從姜甜酒這裡拿了或者從傅家真正的少爺,也就是他們從前的小叔,現在傅家真正的少爺傅國安。

陳父知道希望渺茫。

傅國安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錢。

他現在只顧著自己吃喝玩樂。

如果以買房的名義,讓姜家也出點錢的話……

陳父抽了根旱菸,把陳母叫回房間。

次日。

陳母特意給姜甜酒煮了一個大雞腿,態度也不像以前的那般冷淡,熱情了很多。

“甜酒啊。快吃,多吃點,看看你瘦的。”

“謝謝阿姨。”

姜甜酒毫不客氣地把那隻雞腿給吃了。

陳母一陣肉疼,這隻雞腿本來是給他的兒子補身子的,沒想到她一點也不客氣。

也不知道謙讓把這隻雞腿給她男人吃。

青雲現在還難受著呢。

陳母心裡對姜甜酒不滿到了極點,但想到老頭子的話,就忍住心裡的不快。

臉上掛著牽強而又慈祥的笑容,多吃點,怪異極了。

“多吃點,就該這樣,這以後啊,指定能生個大胖小子。”

她不喜歡姜甜酒這個人,但是如果她肚子裡有青雲的孩子的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最好是大胖孫子,那麼陳家百年香火就會得以延續。

陳母的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在提到孩子的時候,姜甜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暗光。

飯桌上看似一片寧靜祥和,實則暗潮洶湧。

姜甜酒啃完雞腿,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了一眼對面正襟危坐吃飯的男人。

心思微動。

忽然就升起了別樣的心思。

她想看他跌落神壇的模樣。

姜甜酒穿的是拖鞋。

方便行事。

她拿著筷子正要去夾菜,那筷子便咕嚕咕嚕的掉在地上。

姜甜酒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對不起,阿姨,瞧我笨手笨腳的。”

她低下頭去撿筷子,看到了男人那雙腿的位置,眼睛裡閃過得逞的笑容,瞅準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