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幕聚集在陣法正中心,一把模糊的七彩光劍浮現在空中,劍尖朝下,劍柄朝天,這把劍雖然看著很模糊,但浮現出來就自成氣勢,一股莊重、浩然的氣息覆蓋住整個廣場。

李長春見陣法已成,便說:“徐發財,還請你一家到浩然劍下,驗明身份。”

徐發財有些猶豫,徐知語拉著狐三孃的衣角,狐三娘低頭對他說:“乖兒子,我們進去。”說完,帶著兩人走到懸空的光劍之下。

七彩的光劍獨自在空中安靜的懸著,並沒有發生任何情況,李長春鬆了一口氣,抬起手,準備叫停陣法。

在廣場外圍,禹海東朝先前接觸的那位幫眾遞了個眼色,那人悄悄用空閒的手,開啟了袖口裡的小袋子,一股黃色的氣息從袖口處飄出。

就在這時,懸空的浩然劍顫抖起來,從空中悍然劈下,趙林凡眼角一跳,抽出重劍衝至陣中,光劍與重劍相撞,趙林凡只覺得有千斤巨力落下,更有無數道絲線般的氣息湧入體內,更奇怪的是,這些絲線落到丹田之上便好似遇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轉而迅速離開。

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多想,因為狐三娘已經面露殺氣,隨時都可能化作狐妖為徐家父子拼了性命,趙林凡不敢賭也不能賭,於是趁著光劍上提的間隙,橫劍向身前掃出大喊:“大膽妖孽,敢在此作祟,看我不剁了你。”

一邊喊著,一邊低聲對徐家三人說:“快退到塔裡去。”

狐三娘明瞭,假意撞在劍上,藉著力道拉著徐家父子兩人跌入銅門之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李長春剛剛反應過來,準備號令幫眾,趙林凡已經將徐家三人劈進了塔裡,緊接著塔門關閉,裡面傳來重物擊打的聲音,妖物的慘叫聲。

“少俠,裡面情況怎樣?”

李長春拿起手中的蓮花玉佩打算開門。

門裡傳來趙林凡的聲音:“兩位大哥,你們千萬別進來,現在這妖物化形了,有破凡期修為,不過在天機塔的籠罩下,蹦躂不了,你們開啟門,她反而會跑。”

抬起手的李長春只能作罷,王天水滿臉狐疑,後方的禹海東則是在心裡嘀咕:“莫非,真的是妖物”想到這裡,他打了個哆嗦,連忙看向天空,見到浩然劍臨空而立,這才放下心來。

塔內,空間不大,只能容下五人左右,沒有任何擺設,正中有一道樓梯通往二樓,趙林凡背靠著銅門,嘴裡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浩然劍的力道驚人,震傷了他的內腑。

徐發財連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問道:“恩公沒事吧。”

趙林凡搖了搖頭,擦掉嘴邊的血跡,低聲說:“你不是說有寶物護身嗎?浩然劍怎麼會有反應?”

狐三娘遲疑的打量了天機塔一圈,然後說:“我身上的護身寶物確實起了效果,要不然妖物是無法進到天機塔的。恐怕千葉幫裡有人作祟。”

徐發財又說:“定是王天水副幫主在搞鬼,他騙我錢財,準備殺我滅口。如今,我回到千葉幫,他怕事情敗露。”

趙林凡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靈氣,恢復了一些氣力,走到樓梯看了一眼,樓梯通往二樓的門洞上覆著一層七彩光幕,想必是天機塔阻止外人登塔的手段。他不敢大意,於是退了回來,此時進退無門,有些棘手。

“大不了我和他們拼了。”

狐三娘冷哼一聲,她雖入世成為徐發財的妻子,但身上的妖性依然在,遇到此等境遇,便要發狠。

“萬萬不可,如果如徐大哥所言,那個王副幫主恐怕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我們另想他法。”趙林凡出聲阻止,說出心中想法。

這時,一旁的徐知語說:“娘,要是能夠變成螞蟻,我們就能出去了。”

狐三娘摸摸他的腦袋,無奈的說:“娘沒有這種手段,最多使用赤血珠,引動赤練陣,把我們彼此吸入珠中。赤血珠使用後有兩個拳頭大小,恩公肯定帶不走。”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塔外又傳來李長春的聲音。

“少俠,怎麼沒了動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趙林凡對著門外喊:“沒事,我已經抓住她了,稍後就出來。”隨後又看向狐三娘三人,心裡有了主意,低聲問:“進入赤血珠可有什麼副作用?”

“恩公,赤血珠是一種封印法寶,並非傷害法寶,所以佘秉坤被我用此珠施展陣法封印十年,也沒有受傷。”狐三娘如實回答。

趙林凡又問:“可否將封印使用之法告訴我,我帶你們出去。”

徐發財聞言,有些激動,拉住趙林凡的手臂:“恩公,你真有辦法?”狐三娘也是眼中一亮,便說:“此法簡單,只需懂赤龍族語言,而後依法施咒就行。”

趙林凡心裡有了打算,便說:“我有一個空間儲物寶物,如果可以,你們進入赤血珠,我將赤血珠放入寶物之中,可以安然把你們帶出去。不過,現在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一是赤龍族語言如何學?好學嗎?二是我空手出去,千葉幫定然不信,除非有讓人信服的信物。”

“恩公有如此寶貝,帶我們出去不難。赤龍族語言很複雜,不過,我可用神識傳於恩公,你可先學習開啟赤血珠的咒語。至於信物,更好辦,我脫去一條尾巴,你帶著出去,足以讓他們信服。”狐三孃的話語剛落,她便抬掌敲暈了徐發財和徐知語。

她的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給趙林凡反應的機會,狐三娘又說:“恩公,彆著急。傳授赤龍族語言要動用神識,這等手段人類修士要到達種神期後才能獲得,而我們妖族天生就有,但在天機塔中一旦顯露,必然受到浩然劍的攻擊。到時候,他們父子倆……”

說到這裡,趙林凡已經完全明白,狐三娘又說:“不過,恩公可以放心,我斬去一條尾巴,可做替身,雖然修為受損,但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