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澤和初桐得知洛川被凌彥抓走時,齊齊變了臉色。那枚帶著凌彥氣息的傳訊符漸漸消散在空中,身後不合時宜地響起傾顏的聲音。

“他果然是個瘋子,連心愛的女人都要下手。”

傳訊符上不止說表明洛川被凌彥抓了,還表明想要洛川平安無事地被放回去,要月澤去交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初桐看向傷還沒好,虛弱的半靠在榻上的傾顏。

“凌彥想殺魔尊,需要魔尊心愛之人的心頭血和一根骨頭。他要神女和那位小仙君交換,不正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怎麼敢?”初桐聽後大怒。

月澤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麼,一邊是她的兒子,一邊是她心愛之人,不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會讓月澤痛不欲生。

“你是如何知道凌彥的打算的?”初桐想,以凌彥狡詐多疑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把自己的秘謀告訴別人。

傾顏想起那晚的事,仍舊心有餘悸。她道:“我都說了,他是個瘋子。那天,他怪我沒用,罵我白長了一副勾人相貌,卻連魔尊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他還要殺了我,說既然我辦不到,那他留著我也沒用了……還一直在道歉,說什麼對不起,月姐姐……我想,他必定是準備向神女下手了。”

那晚的凌彥見多次給傾顏施壓,事情還是遲遲沒有進展,終於沒了耐心,決定自己出手。

魔尊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月澤,即使如今化身凡胎,骨血裡依舊只愛一人,他知曉這次在凡間沒辦法再遇見月澤,便投身於天元山,修仙主修無情道。

他對所有女子都一視同仁,單單在看到月澤時會有微妙的變化,只是這一點難以察覺的不同,很難被人發現,包括他自己。

凌彥為了得到月澤可以不擇手段,包括取得月澤的一根骨頭和心頭血。

在凌彥看來,只要沒有魔尊的阻礙,他就可以得到月澤。他對月澤的執念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

傾顏很聰明,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獲得子瑜的青睞,遲早會死在凌彥手上,便提前做好了準備,弄清楚了月澤三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凌彥與月澤的恩怨,從之前幾人的相遇中拼拼湊湊一些東西,她還是猜到了大概,才能在絕經之中尋到一線生機。

“不行,我必須還去救洛川。”月澤一聽到洛川落在了凌彥手上,就想不管不顧去找凌彥。

初桐攔住了她,“你忘了,他是要取你的心頭血和仙骨,做成骨刺去害魔尊啊!你這樣去了,豈不是正中下懷?”

“那怎麼辦,我不能不管洛川……”

傾顏打斷他們,道:“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或許,可以讓人假扮月色神女去交換洛川。”

“這個時候,能讓誰去假扮月澤……”說著,初桐眼睛慢慢睜大,看看月色,又看看傾顏,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假扮月澤去?”

“對!”

“不行!”

月澤和傾顏齊齊出聲。

“我不同意!這樣太危險了!”

初桐想了想,卻覺得可行。

“沒關係,我代替你去。”

“這樣,他取仙骨的時候就會發現你不是我,一旦得知真相,以他現在極端的性子,會殺了你的!”

“我記得你有一瓶太上老君釀的忘憂,你把忘憂給我,我找機會讓他喝下去,你們趁機來救我。你的法力比他高,若是你被他用法器桎梏住,我肯定沒辦法救你。”

“可是……”

“別可是了,現在這是最好的辦法。”

月澤深深地看著初桐,“好,到時候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初桐喝下了凝聚了月澤氣息的化形水,在本人不從言行舉止上暴露身份之外,別人是看不出真偽的。

好在初桐和月澤相處了幾年,彼此之間都很熟悉,讓初桐來扮演月澤,連月澤本人都分不出個高低來。

當初桐藏好忘憂出現在凌彥面前時,凌彥果然沒有認出來。

“我已經來了,你可以放了洛川了吧。”

凌彥見到月澤,眼睛裡滿是讓初桐惡寒的執拗和勢在必得。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喝下我手上的引仙露,你知道的,我打不過你。”

引仙露?初桐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引仙露是天上專門控制犯了事的神仙用的,目的就是怕一些法力高強的神仙根本關不住。引仙露可以壓制神仙法力,喝下去至少七日內無法動用法力。

初桐當著凌彥的面,只能乖乖喝下引仙露,凌彥見此情景,才把洛川送出去了他們所在的山谷。

洛川被送走後,初桐才算鬆了第一口氣。

“月澤,那隻貓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問完又不自覺哼笑一聲,“不管她說了什麼,以後,你都只能聽我的。”

初桐更加毛骨悚然,她強忍住心中不適,學著月澤的口氣,冷漠道:“你自己做了什麼,還怕那貓妖說出去嗎?”

“那你也知道,我要你來是幹什麼嗎?”

初桐心想,不會這麼快就要取她心頭血吧,這還沒給夠月澤救自己的時間呢,必須想辦法拖住他。

“你真的要對我下手嗎?”初桐試圖跟凌彥打感情牌。

“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不殺了魔尊,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待在我身邊呢?他必須死,他必須死!”

“你這是何苦呢?天上女仙那麼多,你為何偏偏揪住我一人不放?”

“你怎麼能拿她們和你比?”

喝下引仙露的初桐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是神仙,這藥水對她沒有作用。但初桐還是緊繃著神經,生怕一個不對就被眼前的瘋子發現端倪。

“可你知道,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月澤神女了,天界也容不下我。”

“沒關係,我是天帝唯一的兒子,以後天界也是我掌管,我會立你為天后,沒有人敢當面說半個不字。”

初桐神情複雜,凌彥到底為何會對月澤有如此執念呢?

她不知該怎麼和眼前的人溝通,索性不再答話,可凌彥卻沒放過她。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擔心洛川嗎?你放心,他是你的兒子,我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他也是那個人的兒子,我不會允許他再叫你母親!”

初桐聽後神色一凜,冷著一張臉,“我這一生,只會有他一個孩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喜歡你,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