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知死訊

“求求你，別走，阿文……”

“王，你怎麼了王，快醒醒。”

安澈睜開眼睛，貼身太監立馬高興地向外喊：“太好了，王醒了。”

隨後立馬湧進來一群醫官，有人給安澈把脈：“此番雖然兇險，幸好王吉人自有天相，已經度過了難關，沒有大礙了。”

“真是太好了。”底下人紛紛高興道。

安澈的身體漸漸恢復，但他隱約覺得自己被隱瞞了什麼，直到他上完朝，終於發現哪裡不對。

沒有人再在他耳邊唸叨要處死昭陽了。

安澈突然渾身冰涼，他發瘋一般衝進關押初桐的地牢，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他質問身邊的人，問他們把昭陽藏到哪裡去了，見瞞不住，終於有人告訴了他，昭陽已經死了。

那一瞬間，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

安澈病倒不醒人事的時候，有人找到了初桐，他們把她當成禍國妖姬，把她綁在十字架上，在圍滿百姓的高臺上，有人點燃了火把，被澆了油的枯枝瞬間化為火蛇將初桐吞噬。

全程，初桐都不發一言，她沒有辯解，也沒有叫喊，但百姓卻更加篤定她就是個妖女。

安澈不再說話，不吃東西，也不上朝。

他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眼神空洞，身體迅速消瘦，很快就再次臥病不起。

沒有了安澈掌控大局，江映晨的攻伐之路異常容易，很快就直逼王城。

但此時的安澈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他不吃藥，身體病入膏肓。

舅舅來看他，安澈的的瞳孔微微一縮，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恨我，阿澈。但我必須這麼做。”

見江映晨不理他，他只好把外面的人喚進來，原來是人們口中已經瘋了的王后。

此時的王后臉色蒼白，一身素色布衣，竟然已是尼姑打扮。

她面色慘淡，神情有些木然，沒有立即開口。

不久後，她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安澈舅舅向她點了點頭，她才慢慢開口道：“也許真正的昭陽並沒有死，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從她禁足結束後我第一次見她就發現，王這次帶回來的昭陽和以往很不相同。”

“她不僅伶牙俐齒，還很聰明。她明明被限制於一方小小庭院，依舊對我們所有事情看得透徹明瞭，她明明就是我們之中的一個，奇怪的是她卻像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最可怕的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摧毀一個人的意志，那天，她像是要故意激怒我……她會死，她好像一早就知道。”

聽完這些話，背對著他們的安澈才微微有了動靜。

舅舅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

想起那天見到的高臺上的女人，面對即將到來死亡，她的嘴角甚至帶了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久經沙場的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最後看到滿地的灰燼，他還覺得心有餘悸。

“王，您快振作起來吧，否則城門就要被攻破了。活著，或許還有再見到她的一天。”

離開前，舅舅還是忍不住提起他君王的責任。

那天后，不知安澈有沒有信那番話，好在他的身體慢慢恢復過來，開始上朝，處理政務主持大局。

安澈帶兵迎戰江映晨，看到江映晨不要命地想要置他於死地。他突然間想起初桐那雙清凌凌的眼。或許，那個被處死的女人不是他的昭陽，而是江映晨的。

他還有機會找到他的昭陽。

再一次對上江映晨時，安澈主動請和，他說他有些關於昭陽的事要跟他說。

江映晨不信他，他把初桐埋在海棠花樹下的酒扔給他。

江映晨抬手接住，眼神不解。

“這是昭陽親手釀的海棠花酒，用她親手栽種出的海棠花。”

江映晨不可置信，拔開酒塞聞了聞，眼神頓時變得凌厲。

最後江映晨還是答應了和安澈談一談。

大賬內，“你把昭陽怎麼樣了？”

江映晨一慣沉冷的臉上隱隱有些焦躁。

沉默良久，就在江映晨已經不耐煩了，安澈才道：“對不起，昭陽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江映晨不可置信，一把上前掐住安澈的喉嚨。

此時安澈已經可以確定，陳國大王子送來的不是他心心念唸的人，而是江映晨的。只怪他當時被矇蔽了雙眼，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人是大王子送來的……因她長得跟我丟失的王妃一模一樣，我認錯了……”

安澈被掐住喉管，臉漲的青紫，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後，就再也發不出聲了。

江映晨仿若玉面羅剎，在安澈即將窒息時放開了他。

“如果阿文真的不在了，那你整個梁國都為她陪葬吧！”

安澈咳嗽不止，此時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痛苦地撫著自己的脖頸，冷汗溼透了他的後背。

“你來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江映晨面色沉的能滴出水來，眼睛變得赤紅，雪白的面龐青筋畢現，大賬內充斥著他磅礴的怒氣，應是強忍住才沒讓自己現在就殺了安澈。

“不，我來是想讓你退兵。只要你退兵，我就把她的屍骨還給你，否則，我會將她挫骨揚灰，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

江映晨緊握的拳頭上滴落一滴鮮紅的血。

“我遲早讓你們為她陪葬！”

……

安澈回去的時候，髮絲微亂，衣服上粘上了塵土，形容狼狽。

“王您沒事吧。”身邊將領擔憂地問。

安澈：“我沒事，孤這邊拖不了太久了，吩咐下去，越國那邊該收網了。”

越國，越王剛將兵借出去，許多大臣就發出來不滿之聲。

越國本該好好休養生息，王竟然還將兵借出去攻打梁國。梁國強盛，萬一江映晨輸了，他們不僅損失慘重，還會得罪梁國。即便江映晨贏了，越國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不僅群臣不滿，越國太子也不滿。他生性傲慢狂妄，看不起父親懦弱逢迎之態。

他本就不滿父親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送去陳國，如今妹妹生死不明，竟然還借兵給江映晨這個仇人，明明是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妹妹，還敢來越國叫囂，實在可恨。

在一些大臣的有意刺激下，太子發動了政變，軟禁了越王，把持朝政，立即要收回借給江映晨的兵。

江映晨為了出桐的屍骨，沒有乘勝追擊，底下士兵也發出來不滿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