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母親上來接他的書包,看見他手裡拿的籃球后,臉色變了一變,盡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壓制不住。“不是說不玩籃球了嗎?”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他不客氣的說。一直以來都是她自說自話,說什麼打球不利於學習,說什麼他成績差都是打球害的,結果呢,自以為是的說那我們就約定好了以後不打籃球了,然後他不說話,母親就當他預設了。
呵呵。
他把自己鎖進了門裡,忽視掉母親在外面對他歇斯底里的指責,她情緒又爆發了。
她總是這樣的。
他在房門裡看著科比牆上的海報,心裡剛生出一點美好幻想,就被母親在外面的哭喊而打斷,他煩躁的開了門,母親上去就用手在他臉上抓了幾道血痕。
“我給你吃,給你穿,給你喝,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冷漠的看著母親,一句話都不想說。
父親回到家後,看著母親,又責備地看向他:“怎麼又惹你媽不高興了,你都多大人了,能不能聽話一點?”
他忍無可忍,反手又把門給鎖住了。
到了吃飯的時間,又聽見母親在外面對他說:“辰辰,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夾雜著幾句指責“你還要不要你的身體了?!”
他抱著籃球坐在床角,一言不發也不想回應外面,“我不餓,你們吃吧”他這麼說,但他不是沒說過,這樣說的後果是新一輪的職責,“我每天做保姆伺候你們,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辛辛苦苦為你做的飯,你說不吃就不吃,你是為這個家做什麼了?”
他終於沉默了。
為什麼人不能好好的溝通呢?
陰暗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心靈。
夜裡,雨夾雜著冰雹噼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風呼呼地吹著。枝葉瘋狂地晃動,屋外的閃電彷彿要把天幕撕裂。葉星辰起身將窗簾拉上,屋裡的氣氛沉重,他自己心裡也有一塊石頭壓著。
葉星辰靜靜地站在窗前,凝視著外面的暴風雨。這場突如其來的天氣讓他感到不安和沮喪。他的內心像是被烏雲籠罩,無法散去的壓抑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坐在床邊想事情,手支著下巴,因為太過睏乏,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是一片白茫茫的霧,他看不見周圍的東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後來有光線射下來,他隱隱約約看到兩隻美麗的鹿角。
就在他想向前走的時候,窗戶外打了一個雷,把他從夢裡驚醒了。
葉星辰開啟手機,最新一條訊息仍然是最新的作業。
他頭痛地抓了抓頭髮。
嘖,活著真累,他起身去客廳喝了杯水,又穿著睡衣回了臥室。
隔著窗簾可以聽到外面的雨點聲,他鑽回被窩,過了一會兒,又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裡的霧氣消散,露出了一望無際的雪地,他有點冷,但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好像看見了一座小木屋,坐在門口的一個老爺爺請他進去喝了一碗羊肉湯,熱氣騰騰,暖人心肺。
正當他想感謝老爺爺的時候,一陣風從木屋簡陋的窗戶吹進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