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那幾個馬仔,把人抬進屋子。

有一人拿著蝴蝶刀頂在我的咽喉,陰狠地說:“我大哥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特麼就弄死你!”

我將雙手舉起,神色淡定:“萬一因為你殺了我,耽誤蔣先生的病,四姐那邊你恐怕也無法交代。”

整理了下衣服,這時蔣天勝突然間一個翻滾掉在地上,四肢著地,東聞聞西聞聞,鼻腔還發出哼哼的聲音。

那幾個馬仔互相對望一眼,其中一人輕喊了一聲“大哥”。

誰知那蔣天勝像是瘋了一樣滿屋子亂竄,最後沒轍了,還是由他小老婆上樓取了床單,幾人合力把他綁住。

那個乾瘦的青年在一旁不斷的喊著‘大哥’,但是蔣天勝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樣,發出‘哼哼’的聲音。

就連蔣天勝的小媳婦,也捂住嘴,驚呼起來,聲稱蔣天勝看起來怎麼像只豬?

我讓所有人離開了房間。就剩下我與蔣天勝的時候,蹲下身,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隨後拿鞋塞入了他的嘴裡。

我冷冷地說:“我也不想這麼做,都是你逼的。”

拿出銀針,開始對蔣天勝刺面,快速落針,分別為耳門穴、耳宮穴、上關穴、

下關穴、承漿穴、清明穴,百會穴則砸下一枚鋼釘。

蔣天勝現在其實已經死了,而看過英叔電影的驅魔警察應該熟悉,這是控屍之法。

做完這一切時,蔣天勝的身體不再掙扎,他眼皮都不眨,像是死了一樣。

在他的背部貼上控屍符,將塞在他口中的拖鞋拿出,又扎破自己的手指,向他口中滴血。

第一滴,蔣天勝眼皮動了動。

第二滴,他深呼了口氣、

第三滴,他的喉結開始蠕動。

我收回了手指,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隨後‘啊,啊’的試了試嗓子,感覺還不錯。

憑藉控屍符,一種附身法,能夠模仿對方的聲音。

我走出了大門,把那幾個人喊了一聲,四人急忙地到了我近前,問我到底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了,明天就能下地行走。”

“不行,必須見見我大哥到底怎麼樣了!”

底下的馬仔向我逼問。

我推託幾次,那邊情緒開始變得激動,隨後我囑咐他們只需要近距離站在門邊聽著就好。

對方瞪著眼:“你特麼要是敢耍花樣,我敲碎了你的骨頭!”

推開門,房間裡密不透光,只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進來。

我讓他站在大門邊,走到了蔣天勝的近前說:“蔣先生,有什麼吩咐。”

“讓他滾!”

“大哥,你怎麼樣了?”乾瘦男子急忙地說。

“沒什麼事兒別來打擾我,現在我很累啊。”

面對眾人追問,我再三保證明日天亮,蔣天勝一定會甦醒。

又安排他們幾個把老母豬抬到院子裡,一把火給燒了。

先說這個牌位,“天道”二字,正著寫就是正道,你要是倒著寫,那就是逆天,為邪道。

其次,咱們說那個符,此符我畫的是“控屍符”,此符另外一種說法叫“鎮屍符”,在農村一些服毒、上吊死者屍體都會貼這種符咒。

此符可以徹底鎮壓蔣天勝的“人氣”。

而兇棺本就是鎮壓兇物所用,放在蔣天勝的床底下,已經將他一身煞氣盡數磨掉。

給獨眼龍帶走的符咒,在豬圈使蔣天勝身上留有了豬的氣息。

我讓蔣天勝躲進老母豬的身體再出來,民間稱為“破胎”。

只有一些出獄的、大難不死的、倒黴透頂的人才用此法。

我破掉蔣天勝的七穴,等於散掉他的七魄。

七魄在人體等於是保衛員,他從豬肚子裡走出來,就是一頭豬。

在這之前他又與小老婆的翻雲覆雨,損了真陽,更是讓他雪上加霜。

所以說,他被我徹底算計了,那魂早就被我點燃的三炷香勾了出去。

三魂離體是要找本體寄託,可是蔣天勝已經是豬的兒子,魂魄找不到了他自己的身體,只能憑藉著感覺去找到遠處吃掉符紙的另外一頭豬。

華夏幾千年流傳下來,民間有著許許多多的奇門邪術,很多東西你是查不到的。

比如,房簷雪為什麼可以辟邪?

筷子為什麼能打鬼?

吊死鬼的樹枝為什麼要燒掉?

夕陽露配硃砂為什麼可以治小兒夜哭?

原因很簡單,老話講:雜學不成書,行裡規矩又多,自然逐漸在消失。

等到第二天太陽昇起,我對身旁的三位保鏢說:“你們上樓看看吧,蔣先生已經醒了。”

“你要是敢騙我,我今天肯定扒了你的皮!”

當馬仔惡狠狠撂下這句話,有一人留下來看管我。

剩下兩人急忙上了樓,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坐在客廳點燃了一支菸。

我掐訣控制著樓上的蔣天勝,至於術法能堅持多久,我不太清楚,而且此法最忌諱陽光下的暴曬。

這時,門鈴響了。

等蔣天勝小老婆去開門,就聽見‘啪’的一聲,他小老婆捂著臉被打倒在地。

“你個賤貨,原來躲在這兒了,蔣天勝呢!”四姐怒罵。

再看她的身後,獨眼龍笑眯眯地走向我,搭著我的肩膀,偷偷豎起大拇指,小聲說:“小師傅,事情我都按照你的交代做好了,我們合作愉快!”

我笑了笑說:“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會做到的。”

“謝謝小師傅,可是蔣天勝現在並沒有死。”獨眼龍欲言又止的說。

此刻,不遠處的四姐連續踹了小三好幾腳,一邊咒罵著就上了二樓,整個別墅嘈雜的叫罵聲,顯得非常熱鬧。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笑了笑。

獨眼龍說:“有人給蔣天勝頂了罪,可您說幫我解決他,現在怎麼解決?”

我偷偷拿出一張符咒:“這道符畫怎麼樣?”

他無奈道:“都啥時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能用這符控制蔣天勝,你信不信?”

獨眼龍滿臉的不相信,我就當著他的面,默唸魘咒。

二樓別墅就是一陣女人撕心裂肺的叫罵聲:“蔣天勝,我特麼16歲就跟你,現在你居然因為狐狸精打我,我特麼看錯你了!”

蔣天勝也怒了:“這麼多的兄弟在這兒,我就玩個女人怎麼了,你特麼趕緊給我滾。”

四姐哭著跑下了樓,帶著幾名貼身保鏢出了別墅。當獨眼龍滿臉錯愕的時候,蔣天勝下了樓,他穿著睡衣對滿屋子的人說:“我這次出事兒,多虧了小師傅的幫忙,以後他就是我蔣天勝最好的朋友。”

“真尼瑪神了!”獨眼龍低聲說。

隨後我倆噓寒問暖了一陣兒。蔣天勝對周圍的人說:“你們都出去,華子你和小師傅留下。”

人群緩緩地離開,連同蔣天勝小老婆也都離開了別墅。

房間內僅剩下我們三人,而這時的蔣天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無神,好似死人一樣。

我拍了拍蔣天勝的肩膀,對獨眼龍說:“這回信了吧?”

“怎麼回事?”他用手在蔣天勝的眼前晃了晃,驚訝的說:“怎麼還成了假人?剛剛不還好好的麼?”

我沒和他解釋,他現在就是活死人的狀態。

“這張符咒給你,白天不要讓蔣天勝出門,如果非要出門就戴上厚帽子。一會兒帶著我和謝龍一離開,帶我去看看那頭豬。”

此時,獨眼龍看我的眼神已經有了恐懼。

我傳給了他控制蔣天勝的口訣,剩下就是他和蔣天正的事情,那些不是我能插手的。

後來由獨眼龍開車帶著我們去豬圈,他一路上不停地打聽我那個奇怪的術法是怎麼回事。

沒搭理獨眼龍,謝龍一從旁疑惑地問我幹了什麼?

我說:“當然是惡有惡報啊。”

“什麼惡有惡報,聽他說又是豬又是人的?”他問。

我笑而不語,等抵達郊區的一家養豬場外,這裡臭氣熏天。

進了豬圈,仔細尋找著每一頭豬,突然,在角落裡趴著的老母豬看到我,就像是瘋了一樣起身,狠狠地撞著圍欄,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飼養員被驚過來,用大改錐狠狠紮了老母豬的背部。

謝龍一驚呼道:“他不會是蔣天勝吧?”

“沒錯,他的魂只能困在豬身上,哪怕老母豬死了,他就會附著在豬舍另外的豬身,如此往復,不往生,不超度,永遠為豬!”我陰狠的說。

老母豬瘋了似的不斷地撞擊呼喚,嘴、鼻子、牙齒都已經血肉模糊,不論飼養員如何的用力揮鞭子,那老母豬就是不停地撞,急切的樣子好似恨不得要吃了我。

突然,我身後傳來一聲嘆息:“無量天尊,害人不過三世,何必呢..。”

我猛地轉過身,只見一位身穿布衣的老道士,他雙手揹負,正平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