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閃過一抹春光,緊接著,她出乎我的意料,竟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讓我更意外的是,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整個人就這樣光著。
韓蕊的身材堪比T臺上的模特,無論是身材,樣貌都算得上頂級,可“人”畢竟不是“牲口”,不能什麼事情都靠著動物的本能去做事情。
我撿起衣服,一點點為她穿上,韓蕊的眼神充滿著詫異,她疑惑道:“我是不夠漂亮嗎?還是你嫌棄我髒?”
我說:“古語說,觀美人為白骨,使人無慾,叫白骨觀。再觀白骨為美人,使人無懼,也叫紅粉觀,人一生不過只是皮囊外相,全是靠著精血濡養,當有一天死去,人的肉是臭的,但靈魂卻可以是香的。”
韓蕊愣了片刻,緩緩道:“我從小生活貧苦,十三歲被繼父侵害,十五歲逃出家門,一直活的像個流浪貓,每天戰戰兢兢,所有見過的男人,他們都像狼一樣饞我的身子,而我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才能勉強在夾縫中求生,而吳剛是我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
我說:“放心吧,我看過你的面相,該有的一定會有,何況吳家也希望你有。”
“陳正,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嫌我髒?”她依舊盯著我的眼睛。
我搖搖頭:“沒有。”
“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同學,一起同窗過三年的同學。”
我笑了笑,那一刻她在我的眼中,還是當年高中在一個教室的齙牙妹。
她盯著的雙眼,不知不覺中也笑出了聲音。
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像一個深淵,沒有人能看到裡面有什麼,除非深淵中亮起一束光,哪怕只有片刻,你也會知道,那裡面究竟是清澈的泉水,還是骯髒的泥潭。
那天韓蕊離開以後,我也和吳德踏上前往華山的路程,不過這回有錢了,我尋思著換一臺車,畢竟還有幾百公里,他這五手的破夏利,我都擔心安全問題。
但是,吳德一聽說花錢,連連搖頭,說:“那可不行,師弟,咱們錢要花在刀刃上,現在生活剛剛好,可千萬不能再敗家,有錢的時候,常想一想沒錢的日子。”
我無奈道:“那是我賺的錢!”
“什麼你的我的,咱們這是用來孝敬祖師爺的,再說了,金錢乃是身外之物,師弟你身為修道之人,可不要被迷..。”話沒說完,吳德指向路邊,“臥槽,那個娘們長得挺漂亮啊。”
“這就是你說的修道之人該有的本心?”
我著實有些無語,順著吳德所指的方向看去,同樣脫口而出:“臥槽!”
“臥槽?是不是認為師兄的眼光不錯?”吳德自通道。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一個身高一米九開外的壯漢突然出現在路邊,他單手摁住汽車的車頭。
吳德嚇得踩死了剎車,“臥槽!”
“臥槽?”外面的人竟也用一個同樣疑惑的口吻質問。
此時我看到汽車發動機蓋子上的大手印,再到面前戴著斗笠的男人時,我的心“咯噔”一下。
路邊那位路邊的美女一溜小跑,拉開車門喊道:“陳正,果然是你!”
我無奈道:“你不回東瀛,還在國內繞個什麼玩意兒?”
女子就是安培神月,我大鬧東瀛的時候,她救過我的命。
至於後來在泰山,五狄達摩給我講起黃帝所奏出名為“清角”的曲子,稱之為世間最為極致的悲傷,而一旦清角的琴聲出現,同樣昭示著天地間一場大劫的到來。
安培神月為了修行大陰陽術,一直尋找“悲傷”,想透過情緒上的刺激,突破最終大陰陽術。
我還建議她找個渣男戀愛一下,結果這貨居然要和我搞物件,還要我拋棄她。
我現在也是一腦門子的冷汗,好不容易把她甩掉,結果又撞見了。
她笑著說:“你果然是個渣男,上次不辭而別,可我為什麼沒有心痛的感覺,好煩啊。”
我說:“我不是告訴你找個渣男戀愛嗎?”
神月無奈道:“我也想啊,可是找不到,我試了幾個戀愛感覺,結果我很煩,就把他們打跑了,昨天川叔說撞見你了,他在你身上留了標記。”
我說:“他是那天去足療店捏腳的人?”
“什麼捏腳啊,川叔是給我去買奶茶。”神月掐著腰,有些不要高興。
“那你..你在捏腳?”我瞪大眼睛。
“信不信我揍你?”
當她揮舞著拳頭的時候,一旁的吳德舉起手,“姑娘,來個大活兒要多少錢?”
砰——!
阿川一把將吳德揪了起來。
他本就身材高大,又是天生神力,吳德在他手中好像個嬰兒一般脆弱。
吳德喊道:“師弟,一起上,男的歸你,女的歸我!”
“你特麼能不能少說幾句,惹毛了這姑娘,她弄死你,我都攔不住。”
我是徹底被吳德的腦回路折服,待阿川摁住發飆的吳德,把他拖到路邊。
神月拉開車門,坐在我的身側。
我說:“你找我不會是為了敘敘舊吧?”
“你說對了,我爺爺說過,如果想要突破大陰陽術,唯一的辦法就是來到華夏找尋契機,因為當年在大唐國寺的藏經閣內,我們陰陽師的老祖宗只帶回上半部,下半部因為酒後誤事,弄丟了,但這件事老祖嫌丟人,就沒往外說,謊稱只有一部。”
神月說完之後,鼓起了腮幫子,一臉糾結,繼續說:“我想了很多辦法,比如泰山的清角音,也許能讓我摸到大陰陽術的後半段,可是根本等不到清角,我又遇不到渣男,沒辦法,我只能找你幫忙了。”
“找我幫忙?
你是不是瘋了,咱們倆什麼關係,要知道,咱可是世仇!”我說。
神月說:“我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也很牴觸,但戰爭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說的算,不是我父親和我爺爺他們能改變,而成為陰陽師的宣言,只能與妖、鬼和神明打交道,所以我也沒什麼朋友。”
接著,她眼珠子一亮,說:“我聽說你爺爺和木村美子的爺爺,他們兩個曾去過七絕嶺,木村拓哉又是東瀛最厲害的術士,那裡會不會有大陰陽術的奧秘?”
我好心道:“你別打這個主意,別看你好像很厲害,就你這種小咔拉密,我爺爺一巴掌都抽死三個,連他都栽了的地方,你去湊熱鬧,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結果神月瞪起大大的眼珠子,一臉天真道:“我能不能理解你在關心我,那這樣的話,我們兩個算不算已經戀愛了?”
我愣了足足半分鐘,最終擠出了三個字,“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