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一觸即逝,短的幾乎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在這三日內所發生的變化!
明媚的陽光下,整個寬闊的演武場上早已經是人頭攢動了,就連天龍會中的幾位手握重權的堂主都已經來到了演武場的高臺上落座。
老頑童上官正與李浩然師徒二人慢慢悠悠的走進演武場中之時,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血牡丹王月芝在一位白髮蒼蒼,鶴髮童顏的老人的陪同下,走上了演武場高臺的最中間處落座。
牛衝這個憨貨率先站了出來,叫罵道,“徒兒不行,師父上,這不是以大欺小,欺負人嘛,倚老賣老也就罷了,還搞偷襲這一套,真的是太不講武德了!”
李浩然並沒有過多言語,走上前去,直接站在了牛衝的對面。
李浩然記得師父曾經跟自己說過,“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越是叫囂的很的人,越是頂著一副花架子,收拾他就行了,別跟他一樣廢話太多,到最後丟人現眼的是自己!”
陽光普照著大地,雲層淺淡,秋風蕭瑟,天氣微涼,天空顯得格外高遠和純淨,一抹淡淡的藍色鋪灑在廣闊的天幕上,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那些曾經青翠欲滴的樹葉,如今已經換上了華麗的秋裝,大地彷彿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地毯,五彩斑斕,如詩如畫。秋葉落滿地,在秋風的吹拂下,飄然而飛舞,落在湖面,落在小徑,也落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李浩然目視前方,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曾經戰勝過自己的對手,他沒有因為輸給牛衝而氣餒憤怒,氣餒憤怒只是無能者的表現;李浩然也沒有因為師父對於自己的誇讚而沾沾自喜、驕傲自滿,因為勝負尚未可知,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牛衝充滿蔑視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手下敗將,對著李浩然嘲諷道,“小子兒,今天你要是乖乖認輸,從爺們兒我的褲襠下鑽過去,我就不揍你小子了,不然小爺我揍得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李浩然肅然而又平靜地說道,“今日此番比試,既決勝負,也可決生死,對擂比武,拳腳無情,生死難料,你,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嗎?”
牛衝也是被其冷靜而又鎮定的話語給鎮住了,腦袋裡全都是一個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比武的嗎?怎麼還扯上生死了呢?
不過牛衝並不慌張,或者說他並不懼怕眼前的這個手下敗將,因為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打得過自己呢?
牛衝被逗樂了,對著李浩然嘲笑道,“小子你確定嗎?拳腳無情,生死對決的話,打死了你,小爺我也不會受懲罰的!”
李浩然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道,“當然!”
牛衝率先發難,氣大力沉的一拳直奔李浩然的面門之要害處,李浩然側身一躲,避開了牛衝的這一拳。
李浩然並沒有急著開展進攻,因為在拳腳對決上,他並沒有對付牛衝這樣的高手一擊致命的實力。
就像李浩然在天水澗山林中對付兇禽猛獸一般,想要贏得最後的勝利,不是看他出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腳,而是看他能不能避開牛衝的進攻,躲開牛衝對他發出的致命一擊,只有等牛衝體力不支之時,反應能力下降之後,他才有機會對其發出致命一擊!
李浩然就這樣在演武場上與牛衝周旋著,並沒有急著施展鬼影迷蹤大法,也並沒有急著使用七星拳,而是靠靈活的走位,飄忽不定的身形,躲避著牛衝的攻擊。
牛衝的攻擊連連失利,打出去的重拳,全都如泥牛入海,對於李浩然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心態開始慢慢發生變化,變得心浮氣躁起來。
對於牛衝的表現,李浩然一直都是緊緊地盯著全都看在了眼裡,待牛衝又是一記重拳落空,來不及反應之時,李浩然奮起一腳直接踢中了牛衝的後腦要害處,在牛衝即將昏迷的前一刻,又是一擊致命殺招,直接斷絕了牛衝這個憨貨的生路!
牛衝死了,如同一團爛肉一般,躺在演武場上,氣息全無,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這個三天前剛被牛衝收拾得差點丟掉性命的小子,居然在三天後用同樣的方式,一擊殺死了牛衝!
這怎麼可能?
血牡丹王月芝也被震撼到了,不過她還心存一絲僥倖,畢竟她可不是牛衝這樣有頭無腦的憨貨!
血牡丹王月芝的武藝在整個天龍會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不然她一個女人憑什麼能坐上幫主之位呢?
就在眾人皆被震驚得無所適從之時,一發須已是半白的男子站上了演練場。
所有人又被震驚到了,這是要老子替兒子復仇來了?
他可是牛堂主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堂之主啊!
血牡丹王月芝沒有上前阻攔,老頑童上官正也沒有去阻攔,畢竟那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怎麼可能是自己徒兒的對手呢?
他的實力可能也就有血牡丹王月芝的一半,而自己的徒兒是要打敗血牡丹王月芝這個小娘子的,所以老頑童上官正並不擔心徒兒李浩然的安危。
老頑童上官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血牡丹王月芝的身後。
老頑童上官正樂呵呵笑道,“徒兒媳婦兒,一會兒,我徒兒激起了眾怒的話,你可要攔著點啊,不然我徒兒殺得你們天龍會血流成河的話,別怪老頭子我沒提醒你啊!”
血牡丹王月芝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笑呵呵的老頑童,好奇問道,“你就這麼看好你的徒兒李浩然?”
老頑童上官正笑嘻嘻道,“不是老頭子我看不起你們天龍會,就你們天龍會的這些號人,除了高臺上的那位已經垂垂老矣的前輩,沒人能夠在比武對決中傷害到我徒兒!”
不過老頑童上官正又猶豫著說道,“當然你這個小娘子除外,我徒兒心性純良,不願意和女人打架,更不要說是傷害你了,不過你如果不跟他玩命,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血牡丹王月芝猶豫問道,“前輩,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會打不過你徒兒呢?我血牡丹王月芝怎麼也是習武多年的武林人士,怎麼會不如一個習武不過三日的野小子呢?”
老頑童上官正樂呵呵笑道,“這就是考驗個人的天賦以及名師的指點了,我已經說過了,你已經困在如今的瓶頸期很久了,內力可能會有稍微的增長,招數可能是越練越純熟,但是增長的這點實力可以說是聊勝於無而已,哪裡有實力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的進步那般大呢?”
血牡丹王月芝微點臻首,道,“前輩,我懂了。”
老頑童上官正拍了拍王月芝的肩膀,笑道,“等嫁給我徒兒後,你就會發現你眼中的世界豁然開朗,原來以前的那點淺薄的見識不過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已。”
說著,老頑童上官正便又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高臺之上,不知從哪裡偷來了一壺烈酒,躺在演練場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美滋滋地欣賞著徒兒李浩然的表演。
這一會兒的功夫,李浩然與牛堂主的比鬥已經來到了最熱火朝天的時刻。
李浩然已經捱了牛堂主一拳,而牛堂主也已經捱了李浩然三拳兩腳。
因為李浩然身如鬼魅般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其步法規律,牛堂主只能以傷換傷,但是成功率仍舊低的可憐。
拳腳相爭,最怕的就是體力的消耗,當體力不支,跟不上進攻或者防守的節奏之時,那失敗就會不期而至!
李浩然沒有過多地發起進攻,儲存體力是修煉鬼影迷蹤大法的最為關鍵的第一步!
牛堂主也是戰鬥經驗豐富,也沒有急著決出勝負,來為兒子報仇,而是一點點的觀察著李浩然,想要從李浩然的出招以及防守中找出破綻,從而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
而李浩然也不是一個呆子,他也在尋找牛堂主的弱點。牛堂主是一個左撇子,右手不夠靈活,移動時往往是以左手發起進攻與防守,而右手幾乎都在防守,從未進攻過。並且牛堂主的進攻不會盡出全力,往往是留幾分力在手中,好做到攻防及時轉換,始終使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於是李浩然決定也學著像牛堂主那樣以傷換傷,在其左手攻出的那一刻,以胸部肌肉接他這一拳,全力攻擊其左臂肩關節處,一擊直接卸掉他最具戰鬥力的左手!
說幹就幹,李浩然猛然發出一記右拳,攻擊其面門處,牛堂主以右臂撥開這一拳重擊,左手一拳直擊李浩然的心口處。
微微一側身,李浩然避開了心口要害處,以健碩的胸部肌肉硬接了牛堂主這一擊重拳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力一拳直接擊中了牛堂主的肩關節處!
牛堂主左臂肩關節處受到了李浩然的一拳重擊,突然吃痛,待其反應過來想要回防之時已經晚了,李浩然接連幾記重拳出擊,全都擊中在了牛堂主的左臂肩關節處,最具攻擊性的左手臂被李浩然硬生生地給卸掉了。
此時吃痛的牛堂主已經自亂了陣腳,李浩然全力施展鬼影迷蹤大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力一擊,擊中了牛堂主的要害小腦處。
一拳打下去後,李浩然立馬回到了原先站立的地方,而原本站在他對面的牛堂主已經直挺挺地倒地不起了!
對於李浩然的一擊絕殺之技,天龍會幫眾無不駭然,這可是他們的一堂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牛堂主啊!
人群中已經有人高喊著要一起上為牛堂主報仇了!
群情激奮!
萬眾沸騰!
舉座震驚!
復仇的火焰如火燒燎原一般,教眾們復仇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就在教眾要衝上高臺,一起為牛堂主復仇之前,血牡丹王月芝站了出來,高聲喊道,“擂臺比武,生死對決,拳腳無情,生死難料,我們江湖中人講求的便是一個道義!既然是生死對決,是生是死,乃是天意,是勝是負,全憑個人實力!”
接著血牡丹王月芝又高喊道,“你們想要報仇我不攔著你們,不過要一個一個上去生死對決,我天龍會中人不可以多欺少,不能敗壞了我天龍會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