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好幾條巷子後。

突然安老拽著慕楠的手臂一鬆,他猝不及防的趴在牆角上。

他們來到了一戶人家的牆角,他“嘶”痛聲。

心中暗罵:“這老頭看著文文弱弱,力氣這麼大,老當益壯,補品肯定沒少吃”

安老拍了一下他肩膀指著裡面跟我們講:“昨日醫館來了頭上帶斗笠的女子,身體也裹得嚴嚴實實,唯一露出骨節長白的手,但是手上隱約可見血管如蛛網交織錯雜”

“老夫昨日仔細撫著脈象,詭異的脈象若有若無,但肯定的是此人不是圓國之人”

慕楠有些生氣,反問道:“你怎麼能確認人家不是圓國人啊?”

“你傻啊,周圍幾個國家都說漢話,她講的話就像舌頭分叉,頭像被按在水裡咕隆咕隆的發音,此人可疑”

我是抓到了個重點,不是周圍國家的人。

慕楠本心情就不好,這又挨訓,心裡莫名的不爽。

隨口說道:“那世間這麼大,說不定是地區的方言呢”

據她所知,除了圓國,還有青國,土國,展來國,大燕國,紫金國。

“那你帶我們來這裡是為什麼?”我輕輕撫了牆上的灰在手尖上摩擦,目光卻落在屋裡緊閉的窗戶。

“昨日由於聽不懂她的語言,開了幾副調理的藥打發她離開,但她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角,指了指外面,我跟著她的腳步,卻越指越遠,想著可能語言不通,需要家裡人付銀兩,我只好跟來”

“可沒想到她屋裡竟一個人都沒有,但是牆上掛著幾幅畫像放得很顯眼,我不禁瞄一眼,當時嚇得腿都發軟,一身龍袍加身,金色龍椅上男人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而且每個龍椅上坐的男人都不同,長相不同,身著不同,體態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透過眼神的威壓令人窒息”

他當時不敢猜測,回去後輾轉反側睡不著,萬一真的是天子畫像,那這女人說不定是哪個國家派來的奸細。

姑娘畢竟是皇家親信,所以帶她過來確認有沒有咱們皇上畫像。

“著人如此大膽,皇帝畫像也敢窺探私藏,有辱天子,簡直大逆不道”說著他剛要抬腳踹門。

腿卻被另一個腳踢偏,我抓住他的後領說道:“讓我來”

當慕楠以為姑娘要同他用力踹門的時候,她的手在門上

“哐,哐,哐”

纖細的手指骨節分明瞬間泛紅,也不知道是門框的木板久年風乾,還是纖瘦的骨節,敲出來的聲音清脆好聽。

不一會,就聽見主臥開門聲,而且腳步飛快的向她們走來。

這回到我有些忐忑不安了,一時間感覺來人家家拜訪,卻空手而來。

開門的那剎那,一股清流的羊奶味撲鼻而來。

她秀眉鳳目,玉頰櫻唇,臉上掛著紅暈,一頭秀髮披肩,白衣邊上秀著絨毛頭上帶著一圈琉璃墜。

我小聲驚歎:“新疆烏魯木齊?”

因為長相太像那地方的人,但是想到這裡是古代,驚訝只在剎那間。

見我們的到來她眼底布上一層驚恐,但很快蓋下去。

她後退兩步,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嬌小玲瓏,彷彿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惹人憐。

“不是,姑娘,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昨日聽說你身體不適,我手下診不出毛病,所以帶我前來看看,打擾你,冒昧了”我對她友好的笑笑,並鞠躬道歉。

對面的女孩顯然一愣,許久未見回應,就在我們都以為跟她語言不通的時候。

“幹啥呀?”

這明亮的嗓音從嬌小柔弱的女孩身上發出來有點雷人。

見過世面的我身體一僵,腦海也出現幾個疑問:“東北姑娘?也是穿越的?”

腦海裡的想法又被我淘汰掉,東北盛產一八六,這看著像小金土豆。

但她身姿曼妙,美麗大方的面龐上鑲嵌著璀璨的眼眸,讓人心醉。

這又是哪裡盛產?

我看她小臉通紅,似乎對我們的來訪有些惱怒。

也難怪人家會生氣,不熟卻大早來敲門,要是我,也可能更氣憤。

“姑娘你先消消氣”我推了慕楠和安老讓他們在門外等候。

見兩個男人都出去,她臉色才有點緩和。

“昨日你去的那醫館是我開的,我想姑娘你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前來問候問候,畢竟…………!”

我畢竟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不好意思的說:“唐突了”

她卻很大方的抬手一揮:“沒關係,我以為什麼事呢,但是那老頭一看就是庸醫,昨日半塊燒餅卡在喉嚨,我嗚嗚指半天,他卻像目瞪口呆,自顧自診脈判病,還隨便給我開幾副藥,看他行不通,我就帶他來我家,看鍋裡罪魁禍首的餅,好讓他給個正確藥方,哪知他一進門就跑了,把我給氣通了,庸醫”

她估計對大門口喊,想必安老在外面也能聽到她們談話。

“原來如此,我對他的行為向你道歉,如果姑娘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對不起”我又對她鞠躬道歉。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想削掉門口的老人,醫者父母心,對待病人要耐心,細心,這跟砸了她的招牌有什麼區別。

門外的安老感覺背後陰涼,他深知自己犯下大錯,心裡不停祈禱姑娘饒過這次,日後定本分對待每個患者不分神。

慕楠投來可惜了的目光,這次姑娘定是生氣了。

“叨擾了”我轉身後卻被小手拉上衣角,我不解的回頭看她。

疑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只見她低頭,腳趾動了動,抬眸直視我的目光道:“請隨我進來”

我暗暗點頭。

心中暗喜,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本以為今晚夜黑風高,偷溜進手無寸鐵的女孩房間輕而易舉。

沒想到大白天被邀請,許些惶恐,但表情淡定,讓人看不出喜怒。

抬腳進門我就往牆上瞟,看一圈,可泛黃的泥牆卻沒有畫像。

我深知安老不會說謊,門已經被關上。

突然脖子上迎來被劍氣劃破的衣角,我定眼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孩。

雖然沒我高,手持劍眼神銳利,不知怎的有些可愛。

幼嫩的臉頰目測不過十七歲,如此厲害的劍法,真叫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