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基石意志

沒有動用武器，操控資料之海的戰鬥完全是魔力、精神力量的延伸。

僅僅是一個目光，前方的“海面”便變得波濤洶湧起來，資料化為一道道浪潮般的牆壁，並肆意的朝更寬闊的空間延展著。

前幾道牆壁的高度，或許只能吞沒一片大陸，金色的身影並沒有坐以待斃，哪怕艾露恩的淨化程式似乎已經注意到了他，仍然是調動起自以為最強的力量。

他們清楚這是一個陽謀，被沈辰從資料之海拉出的他們，若是反抗，就會被艾露恩看到並且清除，可若是不反抗，沈辰的勞倫特之眼將一直捕捉他們的存在，一直到徹底泯滅為止！

“哪怕是捨棄了無數紀元的生命又如何，我已經受夠了，生來高貴的我們，不該被那小小艾露恩壓制，更不應被這弱小的凡人挑釁！”

一名具現的監察者怒吼著，“比較操控資料的力量，我們的力量才是天生的，你應該對自己死在這裡感到榮幸，因為無數的天才，都早敗在了外面！”

他對資料之海的操控明顯更為精細，甚至在奇點之門外，因為無數資訊的流動、暴動和聚集，讓物質世界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驟然間，資料之海上的引來混亂起來，無形的高溫在引燃著沖天的海浪，承載一個文明過去歷史無數資訊的資料，簡簡單單的就在這麼一擊中徹底消失，在宇宙中將不會再有它們的一絲痕跡，哪怕是時光回溯，看到的也將是一片虛無！

見輕易抵擋了沈辰的攻擊，而艾露恩的攻擊卻尚未到來，這位監察者氣勢更甚了幾分，他狂笑著：“看來艾露恩還需要時間蓄積更強的攻擊，那麼你呢，凡人，做好承擔我們怒火的準備了嗎？”

他雙手合攏，無形的世界中，就好似兩面世界的牆壁，朝著沈辰猛然壓過來，即使一顆恆星，一方星域乃至一片銀河，在如此的重壓下，也能被擠壓成近乎二維的一頁，然後坍縮成類似黑洞般的形態。

然而沈辰並沒有驚慌，眼神似乎在窺視更多的，監察者呼叫資料的方式方法，從而窺得他們無數紀元裡掌握的法則。

那巨大的引力和壓迫力，在剛剛觸碰到他周身神聖光輝的一刻消解了。

資料的海洋，或者說是引動這股力量的，來自奇點基石的原初之力，拒絕了監察者們的呼叫，竟是在更高的層面，平息了這次攻擊。

微微一笑，沈辰已經確定了心中所想。

資料的海洋是擁有自身的世界意志的，而它的意志曾經認可了監察者們所試圖構建的秩序，但隨著監察者們逐漸因為權力和力量走向腐化墮落，它拋棄了他們，並將某種更高的許可權，幫助攻略之主，乃至後面的艾露恩。

到了今日，它似乎發現了一個更好的選擇，也就是自己，它選擇了自己的秩序！

獲得了資料海洋的認可，才是監察們那超乎尋常力量的真正來源，以傳奇、王者之身便能操控超凡之力，更能在本身擁有超凡實力時，接近那原初之力的模樣。

現在沈辰擁有了許可權，而監察者卻失去了這些，就連艾露恩也感知到了這一點，所以即使淨化程式捕捉到了這些腐化的痕跡，也沒有立即動手。

她需要讓基石意志挑選出來的新秩序，完成清除腐化的程式，並作為最後的保險。

心中大定，沈辰對拿下這些監察者更有了把握。

他忽然雙手一沉，監察者操控的資料流便驟然消失無蹤了，而他掀起的浪潮卻變得更為狂暴，瞬間將數個具現的影子捲入進去。

龐大的資料風暴撕扯著影子，它們已經存在了太久，而不像攻略之主那般根基不穩。

在漫長的時間裡，監察者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和無數的人、事、物產生聯絡，將自身塑造成神權類文明的神靈，科技類文明的先驅、魔法類文明的賢者即使是在奇點世界，也能作為攻略大神、商業奇才、優秀指揮，讓自己的真名或是偽名和世界聯結在一起。

想要抹去他們的存在，就必須讓之所關聯的一切，甚至因為他們而起的文明、事務、歷史這所有的資料全都灰飛煙滅，即使是艾露恩，她的淨化之光，也只能摧毀了他們的現在，物質和當下的存在。

沈辰當然也不行，只是比較起製造出的智慧生命，他更加靈活也更有創造力。

他當然無法抹去這所有的存在，也不能否認監察者在無數歷史上的書寫，可他卻能夠抹去聯絡！

監察者是一個由奇點基石賦予的“職位”，透過這一職位獲得的力量、知識並構建的存在，是他能以資料化永生的關鍵。

在海嘯的席捲中，監察者只感覺自己周身的資料變得越來越薄弱了，他已然無法感知到自身和其他存在的聯絡。

沈辰的方法很簡單，例如密涅瓦，她擁有智慧、戰爭、記憶女神的稱號、也是手工、學者和藝術家的保護者，同時也是先行者的一員。

可只有將名字和神名融為一體，那麼資料化的存在才是存在。

可若是記載中只有神名而無本名，歷史中只剩下某某神靈做了某某事，那麼這些存在的聯絡就被剝離了，沈辰所需要做的，就是從資料的海洋裡，找到資訊之間的聯絡，然後無情的斬斷！

當監察者最終只剩下的自身，在被艾露恩摧毀了物質、魔力和靈魂的形體後，殘存的資料雖然龐大，卻也只能在更龐大的洪流中被抹去。

“他這是在褻瀆和摧毀我們的過去！”剩下的監察者驚駭欲絕，他們更是意識到，自己最信賴的力量背叛了他們，或者更合適的說法，捨棄了他們。

恐懼這時才真正的出現，哪怕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說不清害怕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乃至存留的資料裡，更多的是形容凡人們懼怕時的一種狀態。

沈辰並沒有留情，海嘯幾乎已經席捲了整個資料的海洋，將無數紀元積載的無數資料，如同星海浪潮般拋起，將任何可能隱藏監察者殘餘的部分，都毫不猶豫的引入渦潮中。

等海嘯逐漸平息，方才聚攏的監察者們的金色星點，已經徹底的消散在了宇宙當中；

當然，在一些碎片世界乃至更遙遠的邊際，或許還有存留，但和攻略之主略有不同，沒有了基石之力，這些許的殘留已然無法支援他們復活。

即使有幸成功，那復活體擁有的有限記憶和天賦，最多也就支援一個傳奇乃至王者的實力，隨著時間流逝，終將消散在時代的車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