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重樓嘀咕了一句:“軒叔的貼身侍女,可比我們家的貼身侍女厲害多了。楊家現在是走投無路了,真是要逼急了,跟他在一起,總比待在家要好!”
“滾吧!”
汪海天見自己外甥離開,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沒想到這位老弟,如此大膽,如此兇殘!我倒是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
與此同時。
兩輛馬車,直奔桐州而去!
雙馬拉車,車體精緻,華貴,前頭寫著“白”“楊”兩個大號。
每一輛馬車後面,都有八名護衛,個個孔武壯碩,手持兵刃。
一輛白字的馬車上,端坐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青年,他手中拿著一把扇子,目光炯炯有神,面板白皙,宛若羊脂美玉,英俊不凡。
馬車上坐著一個年輕女子,一襲紫衣,手持一柄長刀,相貌英俊,沉默寡言,目光冰冷,讓人望而卻步!
青年掀開車窗,看到街道上群情激奮的人群,眉頭一挑!
女子輕輕拍了拍窗戶,馬車就停了下來,車伕抬起一根柱子,青年就跳了下去,在僕役的簇擁下,進入了人群。
在他身後,一輛楊字的馬車停了下來,從裡面走出一個英俊的少年。
兩人湊過去,仔細一看。
青年目光炯炯,目光炯炯,那青年則是面色鐵青,咬牙切齒!
佈告一共有三個部分!
“這費倉,原本是一處鹽場,距桐州三十多里,但每一位百姓,都要購買一斤三十五文的鹽,灶戶每一斤五文,都要賣給楊家。”
“費倉年出鹽三千萬兩,楊家一年就能得六十萬兩銀子,而楊家經營鹽場百年,也能得六千多兩銀子……朝廷與州府,若經濟拮据,自然要將奸佞之徒抓來,然後用在治下!”
“楊家祖祖輩輩,從每家身上最少也多要一百兩,有錢的可以不要,窮的可以去找他們要,一個也要,十個也要,一百個也要,一千個也要,三五個也要,楊家最少也要拿出十兩,大家都是窮苦人,何樂而不為呢?!”
那少年勃然大怒,喝道:“放肆,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汙衊我楊家,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楊家人,楊家人!”
“這位是楊萬里,楊家大公子,這六千萬兩,由他來繼承!”
“跟他要錢!”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一擁而上。
楊萬里目光一凝,那四名僕役便提著刀走了過來,人群紛紛散了開來。
“呼!”
楊萬里如釋重負,快步走到那英俊青年面前,“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你跟我回楊家罷!”
白飛飛撇了撇嘴:“我看楊家就更危險了!
“如果讓我知道是什麼人,敢對我楊家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他!”
楊萬里咬了咬牙,忽然換了個話題:“敢問白兄這是要往何處走!”
“願楊兄能夠如願以償,我要去看一位故人的故人!”
白飛飛笑著拱拱手,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明天在龍臺,我們詩會再見!”
“再會!”
楊萬里拱手還了一句,待得馬車遠去,才轉過身來,面色有些難看:“先回去吧,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麼人,竟敢這般算計我楊家人!”
白字轎子中,白飛飛用扇子敲了敲手掌:“派人去打聽一下,是哪位貼出了這張告示,懸賞將其帶到白家來!”
“諾!”
紫裙女子點頭,從車廂中走了出來,一句話也沒說。
手指輕輕一挑,白飛飛鳳目一縮:“你也不文,我為何要收他?”
紫衣少女神色淡漠:“你要說,就說!”
“這才是你的風格,我喜歡!”
半響白飛飛抬起頭,擦了擦嘴唇,道:“這個人的文學功底不深,想必是出身貧寒,沒有什麼名師指點,但他的手段很毒辣,殺人於無形,絕對是一號的軍師!”
“跟你比起來呢?”
“說實話,這樣的辦法,我實在是想不到!”
白飛飛抬起下巴,長長吐出一口氣:“這計謀一成,楊家就真的要覆滅了!”
紫衣女子皺眉:“一張告示而已,居然如此厲害!”
白飛飛冷笑道:“別低估了謠言的力量,你們家族的聲望和勢力,都被謠言給破壞了!”
紫裙女子美麗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怨毒和悲憤。
白飛飛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美人,你要見到你的愛人了,高興點吧!”
紫衣女子:“……”
“真是個笨蛋,真讓人失望!”
白飛飛一把將紫袍女子推到一邊,摺扇一揮:“我們走,西城武備街,南面三號院落!”
西城武備南街,每一座都有三間房子,每一間房子都有三間屋子!
第三座小院,門口有兩名手持長矛的軍士,身軀筆直,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筆直而立。
“老十四,老十七,你們去稟告一聲,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要找公子!”
“十三弟,你可以離開了,將軍不見你!堂堂穆帥的貼身護衛,卻淪落為黑道中人,你連黑甲軍的臉都不要了。”
丁十三目光黯淡:“屬下自知,令穆帥蒙羞,令黑甲軍蒙羞,屬下沒資格見到您。不過還望少帥轉告,就說我已經看到了王山兄的人,現在都在桐州呢!”
“大哥!”
兩個人的眼睛都在放光,不過,老十四依然不死心地搖著頭:“少帥那裡,我會轉告的,你快走吧!”
丁十三目光黯淡,將包裹放在門口。
“你的錢都是髒的,我也用不上。”
袋子掉在地上,嘩啦啦的掉了一地,裡面全是一塊塊大大小小的銀子!
丁十三目光一沉,將銀子放回包裹,綁好,丟進牆壁,轉身就走,眨眼間消失不見。
“丁十三,別給老子來這一套,以後要是讓老子逮到你扔錢,老子就把你兩條腿都給廢了!”
“好了,別說了,趕緊收拾東西,然後告訴少帥,他有大哥的訊息了!”
老十四推門而入。
這裡沒有假山,沒有樹木,也沒有小溪。
到處都是石鎖、兵器、靶子,地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跡。
他朝著後面走去。
大廳中央,懸掛著一個巨大的“忠臣”二字,下面,則是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長刀,黑色的長槍,黑色的長刀,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