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彭楚楚灰溜溜的逃開的背影,陳墨輕輕一笑。

他又笑了。

看著手裡還殘存著的溫度,他的眼神變得越發隱晦難懂。

夜,總是那樣的漫長。

彭楚楚租住的公寓還算大,彭楚楚打算讓陳墨在沙發上睡,自己則在裡屋睡。

要不然,今天陳墨實在有點反常,她心裡有點不安。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陳墨坦然地接受了彭楚楚的安排,並沒有任何怨言。

很快,彭楚楚就覺得頭有點暈,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睡意今天這麼早就湧上來了,於是手機也沒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了之後,臥室的門被悄然地開啟了。

他走到彭楚楚的面前,蹲坐在床前,手指輕輕劃過那張胖嘟嘟的臉蛋,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從她的眼角,到她的嘴唇,不斷地描摹著,一點都沒有落下。

這漆黑的夜,對方好像能夠把她看的清清楚楚似的,自顧自的說著:“是你來招惹我的。”

“沈晴晴,如果你不乖的話,我會殺了你的。”

“十幾種方法,應該會有你喜歡的。”

“怎麼才能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呢?死了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說著,陳墨真的拿出一根繩子出來,將彭楚楚的手纏住,雖然沒纏緊,但是足以讓她逃脫不掉。

“除了你,誰配和我在一起呢?”

“你知道嗎?你牽著我的手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我的靈魂伴侶。”

“呵呵……你可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陳墨觸控著彭楚楚的唇,慢慢的附身下去,直到兩者相碰,陳墨則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呼。

隨即,陳墨張開了嘴巴,直接咬了下去。

直到流出血來,嚐到了腥甜,才滿意地放開她來。

然後,他起身,直接鑽入了彭楚楚的被窩裡,從身後摟住了她。

確定對方沒有絲毫的動靜的時候,陳墨才真正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而彭楚楚已經在意識裡尖叫了起來!

彭楚楚:“變態!變態!他在幹什麼!怎麼會這樣!所有的瘦弱小都是偽裝!他比我還茶!不行了!不行了!這個任務不做了行不行!”

85號:“你還說人家是小奶狗,十幾種死法,你選哪一樣?”

彭楚楚:“現在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嗎?陳墨如果不走上正途,任務就等於沒有完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85號:“來不及。”

彭楚楚:“……”

第二天醒來,彭楚楚特地照鏡子的時候摸了一下嘴唇,好似無意地對陳墨說:

“你說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夢見是什麼好吃的了?怎麼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呢?”

陳墨沒有搭話,試探變成了最後的自言自語。

陳墨早上匆匆和彭楚楚見了面之後,就離開了。

之後的每一天,陳墨都會在半夜鑽進彭楚楚的被子裡,就是什麼都不做,把人給綁起來,摟著睡覺。

順便還在彭楚楚的耳邊更新一下折磨人的方法。

實施的物件不是別人,正是彭楚楚。

有時候,陳墨也會說一些生活上的事。

如果不是彭楚楚意識剝離開來,她甚至都不知道,原來陳墨手底下的財團產業已經遍佈全國,只要他一成年,控制權就會全部轉到自己的手裡,成為真正的掌控人。

於此,彭楚楚才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有被玩弄於手掌的感覺。

從始至終,陳墨都把自己當成他的所有物。

準確的說,他並沒有正確地看待自己和他的關係,即使有好感又如何,即使是愛又如何?

對於陳墨而言,他對自己只想要佔有罷了。

像孩子喜歡一個玩具一樣,誰都不許動。

等到了高考填志願的這一天,彭楚楚特地早一點起來,她叫住了陳墨。

“陳墨,要填志願了,你想好了嗎?”

“志願?”

陳墨看著這段時間消瘦地極快的彭楚楚,皺著眉頭,就他而言,這種所謂的志願能有什麼用?

“對啊,考什麼大學,學什麼專業。”

彭楚楚說道:“聽說T市的X警察大學刑偵專業特別厲害,我想去那裡。”

“你呢?你想好了嗎?”

彭楚楚歪著頭,看見陳墨不說話,於是說道:“等高考完了,我就會離開這裡,換個地方住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雖然彭楚楚的話語中帶著不捨,帶著惋惜,可是彭楚楚在陳墨臉上看到的不是想要挽留自己的思緒,而是一股徹底的寒意。

“你要走?”

陳墨從嘴裡擠出這句話來,質疑的同時帶著濃濃的威脅感,威脅的同時帶著濃濃的窒息感。

彭楚楚吞了吞口水,要想真正的讓陳墨有平常人的心理狀態,她必須要讓他明白自己並不是他的所有物。

當然,不能硬碰硬的。

“嗯,我想好了,你呢?你的志願填什麼?”

“從認識你開始,就沒聽你說過學習上的事呢……”

這話彭楚楚說的也是事實,別說是學習,她連陳墨有沒有高考都不知道。

“以前白天很少看見你,沒有辦法跟你說,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你覺得我選的這個專業好嗎?”

陳墨目不轉睛地看著彭楚楚,彭楚楚那叫一個緊張啊,剛才那眼神就跟看死人的眼神差不多了。

見陳墨不說話,所幸彭楚楚心一橫,她扭捏地上前抱住陳墨:“陳墨。”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陳墨也有些措手不及,即便是每天晚上他都這麼擁著她睡的,可是,她主動抱住自己,卻好像把整顆心都填滿了一般。

“陳墨,你知道我一定能考上的。”

彭楚楚依偎在陳墨的懷裡,她開始說自己的擔心:

“可是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

“我有點慌……”

“以後會不會永遠都見不到你?”

“以後你是不是也會拉著別人的手?”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的心意你不懂呢?”

“我也有夢想要追求,能不能……就這一次,你提前告訴我答案……”

“……”

似是在告白,也是在抱怨,可是這樣的話,卻讓陳墨周身的戾氣一下子消失了不少,他輕輕地撫摸著彭楚楚的頭髮,就像每天晚上做的那樣的,有些縱容地說道:“你想去就去,我會陪著你,直到你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