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蛋成神童了

“狗蛋回來了，快進來。”孃親盛婷一看到劉湘回來了，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溫柔地撫摸著劉湘的頭髮，充滿愛憐地問道：“狗蛋今天在學堂怎麼樣？識字辛苦嗎？”

奶奶楊素芳、大伯孃尹氏、姐姐大丫也緊隨其後，好奇地圍了上來，都想聽聽劉湘在學堂裡的事情。

“夫子講的課程太深奧了，我都聽不懂。”劉湘回想起上午那一個時辰夫子的課，確實感到有些吃力。幸好夫子在課後還耐心地教她認識了幾個字。

“沒事，乖狗蛋，聽不懂就慢慢聽，除了上課，還要多認識同學啊。”奶奶安慰道。

“狗蛋弟弟，中午給你燉了雞蛋，快吃吧，吃了能長腦子，會更聰明的。”大丫勸著說道。

在家裡人的安慰和鼓勵下，劉湘吃了午餐，休息了一會兒，又坐上馬車去了私塾繼續學習。

在鎮裡的房子裡，奶奶楊素芳的臥室裡，楊素芳看著還在擔心的尹氏和盛婷，沒好氣地說道：“現在放心了吧，狗蛋啥都沒有聽懂，學習成績肯定不好，不會去參加科舉的。”

“娘，狗蛋就是一個女孩，她去參加科舉，萬一被發現了，那不就得被官府治罪嗎？”盛婷期期艾艾地說道。

“你擔心個啥，我還會害狗蛋嗎。”奶奶楊素芳繼續說道：“你看看狗蛋，啥都沒有聽懂，那是科舉的料嗎？”

“送狗蛋去讀書，成為一個讀書人，以後不參加科舉，光是讀書人的身份，一般人也不敢欺負他。只有這樣，才能守住家裡的這些財富。”

“等狗蛋大了，家裡的一切交給她做主，要留在這裡，還是要賣了搬走，由她決定。”奶奶楊素芳最後決定道。

......

時間如同潺潺的溪流，悄無聲息地流淌著。轉眼間，劉湘已經在鄭秀才的私塾裡學習了半年之久。

自從劉湘第一天開始學習以來，家裡人曾經詢問過他的學習情況，但因為劉湘當時回答得含糊不清，他們誤以為劉湘聽不懂老師的話，學習成績不佳，於是便再也沒有追問過，以免打擊劉湘的學習積極性。

然而，鄭秀才對劉湘的看法卻截然不同。他現在已經完全把劉湘視為神童。在第一個月的學習中，劉湘已經完全掌握了啟蒙書上的字，不僅能夠熟練地讀出來，還能寫出來，並且理解其中的含義。從第二個月開始，劉湘就帶著家裡準備的筆墨紙硯，真正地開始在紙上寫字了。在這個時代，讀書寫字是一件非常耗費錢財的事情，尤其是筆墨紙硯的開銷很大。普通的一刀紙就要花費幾十文錢，而練字時最費紙，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開銷。因此，大多數人都是在沙土或泥土上練習寫字。

令人好奇的是，這個世界似乎是一個與藍星平行的世界，許多事物都驚人地相似。在學完了啟蒙書之後，劉湘開始練習寫字，到了第三個月，便開始學習《三字經》、《千字文》等經典書籍。

在學習過程中，鄭秀才發現劉湘的聰明才智遠超常人。許多人需要反覆閱讀才能背誦下來的書籍，以及難以理解的字句，劉湘竟然只用讀一遍就能記住，講解一遍就能理解其中的含義。他真是天才中的天才。現在，鄭秀才將所有的教學重心都放在了劉湘身上，甚至顧不上那幾個其他的學生了。

到了第五個月，劉湘已經開始學習《四書五經》。這些書籍的價格非常昂貴，私塾並不會提供，都是由學生自已購買。然而，鄭秀才竟然將自已珍藏的《四書五經》拿出來給劉湘，並且還留下了自已多年來的讀書體會和心得。

參加科舉考試，其核心內容主要集中在四書五經的考核上，然而，僅僅將四書五經熟記於心，並不足以確保考試的成功。考生還需要具備全面的綜合素質和對政治形勢的敏銳洞察力，這不僅需要極高的悟性，還需要廣泛的訊息來源和渠道。此外，科舉考試的難度不僅僅體現在考試本身和答題上，更在於閱讀題目和理解題目的難度上，能夠真正讀懂題目並根據實際情況給出恰當的答案，這才是更高的要求。

四書五經的原文早已被無數學子反覆研讀，但同樣的一句話，在不同的語境和背景下，往往會有不同的解讀和答案。普通人在能夠將四書五經熟讀並背誦下來，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然而，更為重要的是能夠準確理解題目，結合實際情況，給出合適的答案。這是一項更高的要求，大多數人難以做到，只有那些能夠達到這一水平的人，才有可能在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考上進士。

在私塾中，鄭秀才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夫子好。”學生們齊聲問候。

“坐下吧，大家都坐下。”鄭秀才微笑著回應。

“今天是本學期的最後一堂課了，過了今天，大家就可以放假回家過年了。現在，我要考考大家的學習情況。”

學生們按照順序，依次背誦《尚書》中的《多士》篇。

聽到要考背誦，劉湘早已爛熟於心，而其他四名學生則顯得忐忑不安，身體微微顫抖。

“......罔顧於天顯民祇，惟時上帝...不保...記不得了。”一名學生結結巴巴地背誦著，聲音越來越小。

“下一個，繼續背。”鄭秀才催促道。

“降若茲大喪...告敕於帝。惟我事不貳適...後面的也記不住了。”另一名學生同樣顯得力不從心。

“下一個。”鄭秀才的聲音中已經透露出一絲不悅。

四個人，整整四個人啊，才背完這篇一千字左右的文章，鄭秀才原本高興的臉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表情：“你們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背誦四書五經是最基本的要求。只要能夠熟練背誦並書寫出來，就很有機會考上生員。你們...你們怎麼這麼笨啊。”

“你們好好聽聽，看看你們的小師弟是怎麼背誦的。”鄭秀才轉過頭，臉色立刻變得溫和無比，語氣也變得柔和：“劉湘，你就背誦《呂刑》。”

劉湘緩緩站起身，語氣流暢清澈地背誦起《呂刑》：“惟呂命，王享國百年，耄，荒度作刑，以詰四方....”。

“好，非常好，看看，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哪像你們幾個，蠢笨無極。哼！”鄭秀才轉過頭，嚴厲地訓斥起另外四名學生。

在過去的半年時間裡，劉湘的四位同學逐漸深刻地認識到，劉湘是一個多麼非凡的天才。儘管他只有五歲，而且識字的時間僅僅只有半年，但他已經能夠與他們並駕齊驅，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他們。他們清楚地意識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湘將會與他們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裡。自從劉湘加入他們的行列後，這幾個人幾乎每天都會受到夫子的責備，經常被拿來與劉湘進行比較。然而，儘管如此，他們中並沒有人因此而對劉湘產生嫉妒和怨恨。相反，在夫子不注意的時候，這些同學常常會從家裡帶來各種各樣的東西送給劉湘，邀請他去家裡玩耍，甚至請他到鎮上的酒樓共進午餐，想盡辦法去討好劉湘。但是，這些努力似乎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效果。畢竟，劉湘只有五歲，不可能帶著他去勾欄聽曲。

在背誦完課文之後，接下來是筆試環節，考題包括往年的生員題目和秀才題目。不出所料，只有劉湘的回答得到了鄭秀才的高度認可，獲得了上上的評價。而其他四個人，鄭秀才則給出了中下的評價。畢竟，鄭秀才也明白自已需要依靠學生的束脩來維持生計，因此他也要給學生家長面子，不能打太低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