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售賣野豬肉

中午時分，家裡的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與往日的簡陋相比，今天的飯菜大為改觀。廚房裡，一大罐子豬油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那是用肥豬肉炸出來的，肥豬肉在高溫下變得金黃酥脆，變成了香噴噴的豬油渣。廚房的另一角，豬肉和白菜在鍋中翻炒，白菜吸收了豬肉的油脂，變得格外鮮美，加上一些鹽調味，看起來就讓人食慾大增。還有一盆燉得恰到好處的肥瘦相間的豬肉，肉質軟爛，香氣四溢。整個桌子上幾乎都是肉，相比之下，蔬菜顯得格外稀少。

“快吃吧。”奶奶楊素芳首先打破了沉默，她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個豬油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大家的筷子都開始動了起來，一雙雙筷子在盤子間快速飛舞，桌上的肉在快速減少。這個時候，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平時的節儉，不再吃菜和粥，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肉上。最後，連裝肉的盤子都被舔得乾乾淨淨。

“奶奶，我吃飽了，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飽，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大丫摸了摸自已的肚子，滿足地笑了起來。

三個大人也摸了摸自已的肚子，相互之間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種笑容自從家裡的男人都去了遠方工作後，還是第一次出現。

吃完了飯，盛婷帶著劉湘回了房間，大丫在院子裡打掃起了衛生。楊素芳和尹氏各自挑著豬肉，上面用一些雜草掩蓋著，趁著大熱天，走向了鎮子裡。

花了大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鎮子裡。青陽鎮背靠大青山，山裡猛獸多，沒有多少人敢進山打獵。鎮子又不靠江河，經濟也不發達。整個鎮子就一條主幹道，圍繞著主幹道兩邊就是商鋪和民宅，天上大大的太陽懸掛著，路上也沒人行走，很多鋪子都關門了，只在早上天氣涼爽，人多的時候才開門。幸好，賣吃的店鋪是全天都開門的。

兩人挑著擔子，來到了豬肉鋪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拐角處，放下了擔子，留尹氏看著。楊素芳一個人走了過去。

豬肉鋪攤子上擺著幾塊瘦肉，沒有看到肥肉。現在都喜歡肥肉，瘦肉不好賣啊。

“大娘，買肉，這裡還有一些瘦肉，如果你要的話，便宜一點賣給你了。”豬肉佬馬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著楊素芳。

楊素芳在湊近聞了聞這個瘦肉，用手翻了翻，看起來肉已經有一點點變色了，也散發出一點點的味道。

“老闆，你這個肉多少錢？”她問。

“大娘，這個是上好的豬肉我們一般都賣20文的，現在我便宜賣給你，只要18文一斤。”豬肉佬回答。

“這個是野豬肉還是家養的豬肉？”楊素芳繼續問。

“大娘你放心，我們都是真正的家養的豬肉，沒有野豬肉。”豬肉佬保證道。

“野豬肉不好賣嗎？”楊素芳好奇地追問。

“野豬的味道又老又柴，沒有家豬肉那麼好吃，賣還是賣得出去，只是價格要低一些，如果想要的話我下次幫你留意。”豬肉佬解釋道。

“野豬肉是什麼價格？”楊素芳繼續詢問。

“野豬肉一般就比家豬肉便宜5文左右，大娘，你是想買野豬肉嗎？”豬肉佬反問。

“我不是想買野豬肉的，我是有野豬肉的，你們要不要收？”楊素芳終於說出了自已的目的。

“要收。”豬肉佬回答。

說完，豬肉佬就推著板車跟著楊素芳來到了拐角處，開啟了稻草蓋著的擔子，裡面滿滿的是野豬肉，內臟、豬下水。

豬肉佬看著現場只有兩個女人挑著東西來賣，起了輕視之心，於是說道：“大娘，你這個野豬死的時間有點長了，不新鮮了，嗯，我最多隻能給你。7文錢一斤。”

楊素芳也不知道這個價格是不是低了！但是既然別人出了價，那這邊肯定要還價的呀。

“老闆你這個價格太低了，你得漲漲。我們這個也是今天剛打回來的，家裡男人剛送過來，就回家忙地裡的活了。我要是賣便宜了，回去無法交代啊。”楊素芳試圖討價還價。

豬肉佬長期在鎮子裡面收豬肉賣豬肉，對於能打獵的人不說全部認識但也聽說過，但他從來沒聽到過誰家能打野豬啊。不過豬肉佬也不想管這麼多，再次說道;“最多給你8文錢了，我就出這個價格了。”

豬肉佬篤定的看著楊素芳婆媳二人。

就在此時，突然從街道另一邊走來了一個壯漢，“咦，你這擔子裡面是豬肉嗎？我正好要買，賣給我吧。”

聽到這句話，正在談生意的三人也是看了過去。

楊素芳馬上接上了話：“老闆，這是野豬肉，不是家豬肉，你也要嗎？”

“當然要，我就要野豬肉，不是野豬肉我還不要呢。”壯漢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位老闆，我正在和他們談價格，做生意也有個先來後到吧。”豬肉佬不滿的對著壯漢說道。

“好，好，你們先談。”壯漢也不走，就在旁邊看著。

“大娘，我出9文錢一斤。”豬肉佬馬上漲了一點價格。

“大娘，別聽他的，野豬肉那裡才9文錢一斤。賣給我，我出11文一斤。”壯漢馬上介面說道。

“你...”豬肉佬氣憤的指著壯漢，“我出12文一斤，你要是再出價，就讓給你了。”

“你有錢，你厲害。你買吧。”壯漢一臉笑嘻嘻的表情讚揚著豬肉佬，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樣子。

在繁忙的市集中，雙方終於達成了這一次交易。他們迅速地將豬肉放在秤上稱重，豬肉按照12文錢一斤的價格成交。而豬骨頭、內臟、豬下水這些相對便宜的部位，也以稍微低廉的價格一起打包賣出了。經過仔細的計算，總共賣出了1540文錢。

“老闆，我還有兩挑擔子野豬肉，你也要收嗎？”結完了這次賬後，楊素芳帶著一絲期待地問道。

豬肉佬聽到這個訊息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要，還是這個價格，你們什麼時候送來？”他急切地詢問。

楊素芳看了看天空，估算了下時間，心中盤算著如果回去走得快一些，再挑著擔子過來，應該不會耽誤太久。“一個時辰後，還是在這裡。”她回答道。

“好的，大娘，我等你啊，一定要來。”豬肉佬說完，推著他的板車滿意地走了回去。

楊素芳從手中數出100文錢，遞給了旁邊的壯漢，“老闆，感謝你剛才幫忙提價。這100文錢請你收下。”她感激地說。

壯漢看著手中的錢，又看了看眼前的楊素芳，點了點頭，收下後，轉身就向鎮子外走去。他心裡想著，既然野豬肉在鎮子裡就能賣這麼多錢，那麼更大的獵物弄去縣城賣，那不是能賣得更多嗎？

看到劉大收了錢，向鎮子外走去，婆媳二人都鬆了一口氣，實在是劉大太強壯了，面對他時壓力太大了。

“走，快點回去把剩下的野豬肉都拉來賣了。”楊素芳催促著。

賣完了野豬肉，吃完了晚飯，婆媳三人來到了房間，激動地把銅錢倒在了床上。三人激動地數了幾遍，一共3120文。

劉湘躺在床上看著激動的三人，心裡一直想：“好多小錢錢啊，額的，額的，都是額的！”他心中充滿了喜悅。

楊素芳從裡面數出了400文錢，分成了兩堆，每堆200文。“這些錢你們收著，你們都有孩子了，有啥想買的就從裡面支出。剩下的錢我放著，就用於家裡的開銷。”她細心地安排著。

“謝謝娘。”尹氏、盛婷兩人開心地收起了銅錢。

劉湘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充滿了悲傷，“小弟孝敬的豬肉沒有吃到，賣的小錢錢也沒有我的份，太慘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