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雲中吻

燭照使用神力，對越昀低聲問：“是不是隻有她自願獻出，或者你取魔蓮，才能取出魔蓮？”

越昀的回答很簡單：“是。”

燭照看向皎月的時候，目光不再那麼防備了，要是皎月不願意獻出魔蓮，那這婆娑河遲早倒灌人間。

“皎月，你看著黎民疾苦，心裡會難受嗎？”

越昀聽出了他的試探語氣，握住了皎月的手，“皎月......”

皎月難能明白越昀的意思，下意識地說：“難受啊，那都是活生生的人，蘭姨自小就教導我，黎民百姓生來就經歷七苦，還要為了世間的秩序週而復始的投胎輪迴。”

“要是給你拯救他們的機會，你願意犧牲自己嗎？”

越昀聽不下去了，立馬起身：“皎月，很晚了，我想回去了。”

燭照冷冷地道：“你一個上神，分什麼白晝黑夜，你是真把自己當凡人了？”

皎月察覺到了暗流湧動，神情變得嚴峻：“你們是在瞞著我什麼嗎？我一個小小的梨花仙，何以影響你們兩個？”

燭照道：“皎月，陪我下盤棋吧。”

越昀一點都不肯讓：“我要帶她離開了。”

燭照目光柔和，“朱雀很想你，陪我下盤棋，下回讓你和朱雀多玩玩。”

“黑金金也不賴。”

皎月想知道，這兩人究竟瞞著她什麼。

“下，我喜歡朱雀。”

越昀沒辦法，只好重新坐在地上。

燭照幻化出了一個棋盤，黑白分明的棋子分佈在兩旁，“讓你黑棋。”

皎月坦率地接受，“圍棋嗎？”

燭照無語地道：“不然你還能玩什麼？”

皎月眼睛亮晶晶的，“我們換個規則，誰的五個子能連成一條線，就算誰贏。”

燭照沒有異議，都說棋盤見人品，只要皎月認真的下，他就能琢磨出一二分。

“沒問題。”

“有問題，誰贏了，便能問誰一個問題。”

燭照語氣很是不在乎，“行，你別規矩多，輸得也多。”

皎月揮揮手，大大咧咧地下著第一顆黑棋：“大放厥詞。”

越昀安靜地坐在一旁，話比平日裡少很多。

皎月邊下邊問：“阿昀，你今日，心情不太好？是因為洪水的事嗎？”

越昀答：“是，皎月你別擔心我。”

皎月安慰著他：“不要太擔心了阿昀，神尊都在這呢，你擔心什麼？”

燭照心想著，她還是那麼單純，一點都不知道危險的就是他。

燭照催促她：“快下！簡單的五子棋，你還磨蹭。”

皎月支稜著腦袋，不解地道：“我玩的是五子棋，不是圍棋，你老圍著我幹什麼？”

“少管我。”

“我警告你啊，這不是圍棋，你再圍著我，我就馬上贏了你。”

燭照笑了，“那你趕緊贏我，高手。”

皎月哼一聲，“你少挑釁我，你等著看。”

明明被燭照堵著每一步棋都是死棋，奇怪的是，燭照也贏不了。

皎月開始耍嘴皮子功夫：“你圍著我，你能贏嗎？不就一個問題，你這麼計較做什麼？”

“棋品真爛，下個棋，話真多。”

“你真難纏。”

燭照不吭聲了，落下一子，完美的連成一條斜線。

“你輸了。”

皎月靠在越昀的肩膀上，神色散漫，壓根沒把燭照當一回事看待。

“問啊。”

“就前面那個問題，若是，你有那個能力拯救蒼生，但是需要犧牲自己，你願意嗎？”

越昀抱緊皎月，嗓音聽著很苦悶：“別說。”

皎月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越昀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燭照，我的回答是，我不願意，因為拯救蒼生的神仙有很多，而越昀只有我一個，我必須要自私一回。 ”

燭照反問：“要是他不愛你了，你願意嗎？”

越昀語氣暗含阻止：“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皎月的神色也更加冷凝，道：“那我願意，我這一生，無父無母，無兄無姊，只愛越昀，若是越昀都不愛我了，一個人活著，沒意思極了。”

越昀低著頭，眼前開始瀰漫著霧氣，他的心裡正在下一場瓢潑大雨。

燭照愣神了很久，情愛難道就這麼傷人。

“行，你們回去吧，我先回天界了。”

越昀緊抿著雙唇，“燭照，東海的海蓮可以救急，你可以和我母尊商量。”

燭照微微頷首，頃刻間，消失在剛剛的位置上。

“海蓮是什麼？創世神留下了神蓮和魔蓮，海蓮又是什麼？”

越昀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海蓮是魔蓮的一部分，當年神魔大戰之時，魔蓮的一瓣蓮花流落在東海。”

皎月嘆著氣：“魔蓮真難找。”

越昀牽著皎月的手，性子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了。

蓬萊島。

黑金金的翅膀不斷扇動，坐在黑金金翅膀上的皎月愜意地撫摸著流動的雲霧。

“阿昀，你和燭照，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越昀的掌心浮現著許多雪花，雪花卻是晶瑩的硬體，像是秋日早晨的霜。

“這是雪花的形狀。”

越昀道：“這是雪花，我用神力講它變硬了。”

“你用這做什麼？”

越昀的周圍是空闊的雲霧，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用這，製成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法器。”

皎月道：“你做出的是神器，我只是仙，根本用不了。”

涼絲絲的雲從二人的髮間穿過，越昀緩緩低下頭，雙手撐在皎月的耳邊，嘴角貼近皎月的耳邊：“我說你能，你便能，我說我們能在一起，永遠永遠，便能永遠永遠。”

皎月聽後，眉眼之間都是笑意，剛剛問越昀的問題也拋之腦後了。

越昀輕輕地吻在她的唇邊，一直用嘴角蹭著她的嘴角，皎月勾過他的脖子，準確地將唇瓣覆蓋在一起。

皎月不動，越昀也不動。

但是二人的眼裡，化不開的情意，都被對方收入眼中。

皎月大膽而放肆的，伸出了靈活而溫熱的舌尖，激靈地越昀頭皮發麻，很快就反客為主。

他揉碾著柔軟而紅潤的唇瓣，兩人的氣息紊亂，只聽得見呼呼而過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