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不瞑目的岳父

柳如煙帶著母親匆匆趕到的時候，柳國樑在手術室裡，諸葛明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

醫院的走廊裡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諸葛明不時地看向手術室的門，希望那裡能傳來好訊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這麼久沒出來，老傢伙的確是沒救了。

臨近天亮的時候，柳國樑的屍體被緩緩推出，周身覆蓋著白色的布幔。

“非常遺憾，我們已盡力，但病人未能挺過這一關。”醫生的聲音冷靜而機械，不帶絲毫情感色彩。

終於，塵埃落定。諸葛明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爸.......”

柳如煙的聲音顫抖著，她跪倒在父親身旁，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出，哭聲撕心裂肺，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悽楚至極，觸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絃。

她顫抖的手指輕輕揭開父親臉上的白布，映入眼簾的是父親瞪大的雙眼，滿是不甘與未了的遺憾，這一慘樣讓她的悲泣更加難以自抑。

柳如煙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不捨，她不敢相信，父親就這樣離她而去。

“煙煙，讓爸爸安心地去吧！”李洪梅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吩咐道。

柳如煙強忍悲痛，顫抖著雙手，想要為死去的父親合上眼睛。

但當她觸碰到那冰冷的肌膚，看到那睜大的雙眼，一段塵封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衝擊著她的神經。

當時的父親的眼神，也是這般模樣！！！

一股極致的恐懼湧上柳如煙心頭。她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差點昏死過去。

她坐在地上，向諸葛明投去了一個眼神。

諸葛明無奈，伸手去撫平柳國樑的眼皮。可只閉了一秒，那雙眼睛又突然睜開，眼珠子往右邊轉動，直勾勾盯著柳如煙。

柳如煙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緊緊依偎在母親身後，而李洪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癱坐在地。

“死不瞑目！這是死不瞑目！”李洪梅的聲音中帶著恐懼和不解，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諸葛明心中發笑，這老頭是被他氣死的，他要是能讓這老東西閉眼了，這才奇怪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說道：“不用害怕！封建迷信不要信，也不要說什麼死不瞑目。這只是病人的臉部肌肉不受控制了，回去放兩天就好了。”

諸葛明將白布重新蓋上，在柳如煙母親的哭泣聲中，柳國樑的屍體緩緩被送進了太平間。

醫院的太平間內，陰冷之氣彷彿能穿透骨髓，讓人不寒而慄。

柳如龍出了車禍被撞了一下，好在除了左腿骨折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面無表情，手指輕輕挑起那塊覆蓋在遺體上的白布。雖然心中做足了準備，但老頭子的死相還是嚇了他一跳。

這老頭子雙眼瞪的大大的，眼睛斜在一邊，不管他怎麼移動，那道目光似乎一直在盯著他。老頭子的雙手好像在抓努力著什麼東西，卻怎麼也抓不住。

柳如龍心中發怵，雖然他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此刻心虛，倒是有那麼一點信了。

他的確是不希望父親好起來，可也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他可以在任何時候死去，唯獨不能在今天死去。

儘管無奈，但這事就是這麼發生了。

柳如龍轉動輪椅，到了另一邊，偷偷朝著父親的脖子看去，一抹刺眼的紅痕清晰可見，令他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姐夫，走！快走！！！”

在柳如龍急切的催促聲中，諸葛明走了過來，目光觸及到那觸目驚心的紅印，心中同樣驚濤駭浪。

他記得自已先前掐住柳國樑脖子的時候，自已就是做了做樣子，並沒有用力，沒道理會有如此明顯的痕跡。

“走啊！看什麼看，走啊！！！”柳如龍的催促聲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恐。

諸葛明見柳如龍如此反應，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甩了甩腦袋，想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給甩出去，但越甩，這想法卻是越清晰。

不應該，至少人不應該。

雖覺荒謬，但聯想到柳如龍平日的種種，再聯想到半夜他剛來醫院的情形，這念頭竟然變得是合情合理了。

他趕緊帶著柳如龍離開了太平間，這件事，倒是可以慢慢去旁敲側擊。

如果證實了，那柳如龍就徹底由他拿捏了。

當諸葛明帶著柳如龍回到病房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母女倆和諧歡笑的場景，彷彿柳國樑的離世並未在她們心中投下絲毫陰霾。

柳如煙這個賤女人，先前在醫生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如今居然笑顏如花，還真是個好演員！

剛剛還在太平間被嚇得魂不守舍的柳如龍，此刻臉上也恢復了生氣。

諸葛明目光掃視一圈，完全看不到一點悲傷的樣子，這異乎尋常的平靜讓他心頭一緊。

自已的報復計劃，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一家人，好像無形之中倒是給她們一家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可憐柳國樑這老東西，臨死還想著陷害他，為自已的家人求個平安。

李洪梅把玩這那個破碎的手機，目光在諸葛明與柳如龍之間來回掃視，語氣中帶著質問與尖銳：“醫生明明說病情好轉，為何你爸爸會突然離世？這手機是怎麼摔得？他為何死不瞑目？你，究竟做了什麼？”

諸葛明心中雖驚，但迅速鎮定下來。他自信，今晚他氣死柳國樑的事情絕對是沒有人發現的。

這老女人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他本來都計劃好了以此狠狠的收拾柳如龍一下，沒想到李洪梅這老東西居然先發制人了。

“醫生說你爸爸身上有傷，這又是怎麼回事？”

面對李洪梅的咄咄逼人，諸葛明停住腳步，向李洪梅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柳如龍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被母親這一問，瞬間慌亂了起來。

他突然身體一顫，猛地轉身，手指顫抖地指向諸葛明，聲音因憤怒而扭曲：“是他，是他把我支開，是他害死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