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一時被她唬的嚇了一跳,回神過來道:“主子,謝公子住在宮外,咱們是出不去的。
便是叫內庫那些小廝出去說話。
也會落下話柄.”
“我哪兒還管得著別人怎麼說?”
她坐在妝臺前,提筆想要寫封信出來。
卻想到自己這一筆狗爬一般的簡體字,白耽誤事兒。
便將染香叫了進來。
她說,讓染香寫。
信寫完,以火漆封了。
在上面蓋上了鳳凰殿的印章,以保證輕易不讓別人看到裡面內容。
之後便從櫃子裡拿出小小一錠金子。
和一起信交予踏雪。
令她儘快找個可靠的人給謝玄送過去。
逼不得已的話,就算用皇后娘娘埋在宮裡同外面通傳訊息的人也行。
說是這麼說,她大概也只能用皇后的人脈了。
讓叮囑送信的人,拿到回信之後再回來。
那封信傳出去之後,心內不安,也沒心情去做別的事情。
便在鳳凰殿裡坐著,一心一意等訊息。
她與謝玄畢竟還不是十分熟的樣子,這個時候拜託對方設法去營救可能已經被困在途中的鳳皇,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豈料等了一個多時辰,便有人回來報,說送信的人還在謝公子寄居的府邸那邊等著。
聽說是到之前謝公子就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只能等著。
怕她著急,所以才遣人過來先說一聲。
一時間便覺得冷汗爬了一身。
謝玄此刻不在,難不成真是天要亡慕容衝?果真是逼不得已了,她長嘆一聲。
果斷起身更衣,準備去懇求苻堅。
此時慕容衝與袁京已經出城,行至北城門外一處山林郊野。
也不知為何,突然間覺得心裡十分不舒服。
鬱鬱蔥蔥的林木之間,似是也有殺意凜然。
他正要說什麼。
突然密林之中,大批的箭簇便射了過來,他連忙抽劍格擋,護的住人護不住馬,他的白馬右腿中箭,哀鳴一聲,竟然還勉強撐著。
未曾將他整個人拋下去。
他尚未動,卻見林中衝出數人。
都是短打的馬賊裝扮,黑巾蒙面,看不清楚相貌。
當先兩人對著他衝了過來。
揮刀便砍,他舉劍防禦。
來往之間,身下馬腿被砍斷,鮮紅色的馬血潑了一身。
他滾鞍下馬,眼看著這匹養了許久的白馬已經到了死地。
一雙褐色眼睛悲傷的看著他,不由想起當日燕國滅國之日,他的雪獅子被殺的場景。
一時間激起血性,回頭便揮刀與這幫馬賊廝殺起來。
袁京也在幫他抵擋,畢竟寡不敵眾,慕容衝揮劍劈殺面前一人。
一臉是血,宛如修羅。
回身便對著袁京大吼:“快走!”
袁京的馬尚未受傷,對方想要困住的,應該只有他一人而已。
此刻袁京還在猶豫,道:“我奉陛下旨意,定要護你周全.”
慕容衝吼道:“再不走一起死在這裡有什麼用,快走!為我搬救兵.”
說話之間,又砍傷兩人,他自己原本身上便有傷,行動不便,躲避不及間也有受傷,此刻一身一臉全都是血,看上去十分猙獰恐怖。
袁京想了片刻,果真轉身就走。
慕容衝執劍立於場地中央,為袁京阻擋追兵,也不知砍翻了多少人,可對方的人,卻像是無窮無盡似得,殺一波出來一波,怎樣也紗布巾。
他一臉血色,仰頭大吼道:“什麼人,都給我滾出來。
別做那藏頭露尾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