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一圈之後,就找到幾隻小體型的野獸,提供的生魂不夠烈風晉升玉骨。

雲銘擴大範圍,接著搜尋起獵物。

扒開一片灌木叢,一隻龐然巨物正趴在一塊凹陷進去的巨石下面酣然大睡,是一頭黑熊,跟一座會呼吸的小山似的。

身下的草地消失不見,露出光禿禿的地皮,黑熊的身邊還有不知名的動物殘骸和黑紅不一的血跡。

這裡是黑熊的老巢。

雲銘回頭看了眼身邊的烈風,第一次起了放棄的心思。

黑熊的生魂是足夠支撐烈風晉升玉骨的,問題是以烈風的力量恐怕吃不下這頭黑熊。

到時候把烈風賠進去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大人,這頭黑熊的生魂很充足,讓我拼一下!”

一向沉默寡言的烈風頭一回在雲銘的面前提出自己的想法。

雲銘看著身邊的虎形白骨,語氣嚴肅的說:“你想好了,到時候我不會出手,得你自己解決。”

“屬下明白,屬下就是想早點晉升玉骨,不給大人拖後腿!”

烈風的聲音很小,卻擲地有聲。

“好吧,速戰速決!”

雲銘最終同意了烈風的請求。

烈風點點頭,下一秒就衝了出去,三兩步跳上小山般的熊身,張開虎口朝著黑熊的脖頸狠狠地咬下。

烈風跟了雲銘這麼長時間,潛移默化的學到不少東西,打擊要害和偷襲這兩點正是雲銘不變的戰鬥宗旨。

可惜的是,黑熊的皮毛太厚,烈風一嘴下去沒有造成致命傷害,僅僅是皮外傷,出了點血而已。

充滿憤怒的熊吼響徹這片森林,驚嚇到了不少動物。

烈風一擊不成,沒有戀戰,借力後蹬,靈巧的躲過肥厚熊掌的拍擊。

雲銘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實際上雲銘對烈風並沒抱太大信心,黑熊的力量確實不容小覷。

現在看來,烈風意識到自身力量上的不足,開始藉助速度打擊對方,烈風勝利的機率倒也就沒那麼小。

一“虎”一熊到處追逐、破壞,周圍一片狼藉,虎嘯熊吼此起彼伏。

雲銘把幾個新組建的絕殺戰陣調過來,激烈的戰鬥勢必驚動不少野獸,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獵取到生魂。

低沉的虎嘯響起,雲銘聽出來是烈風發動了骨技,隱藏這麼長時間,黑熊放鬆警惕,烈風終於找到機會。

黑熊立時呆立原地,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

烈風再次撲上去,對著黑熊的脖子瘋狂撕咬,見骨技效果減弱,烈風又補了一下。

連續發動兩次骨技是烈風的極限,必須趕在黑熊清醒前結束它的生命。

黑熊的眼中剛恢復一絲清明,立馬又變得渙散,體內的鮮血流失太多,饒是黑熊壯碩的身體也挺不住。

指甲蓋大的光點從黑熊體內飛出,鑽入烈風的骨骼裡。

烈風的身體被灰霧包裹住,裡面傳來低沉的虎嘯,表明烈風正在發生蛻變。

待灰霧散去,烈風不出意外的晉升玉骨,健壯的身形,粗壯的骨骼,體型比白骨的時候更高大幾分,喉骨處的骨骼格外厚實,把摩擦發聲的骨片保護起來。

“大人!”烈風跑到雲銘跟前,聲音都有些顫抖。

短短兩個字,烈風就和雲銘建立起魂言聯絡,雲銘收穫一名忠誠且有實力的下位玉骨。

經過一夜的狩獵,雲銘的下位玉骨把附近區域都掃蕩一遍,收穫甚少,但聊勝於無。

天亮過後,雲銘就率領下位骷髏原路返回。

回到營地,詢問留守的薩克,得知自己外出的這兩天沒有出現什麼情況。

金山湊了過來,“不錯嘛!蠢虎,跟著老大出去一趟就晉升玉骨了!”

“都是大人栽培的結果。”烈風認真的說道

金山的臉骨上佈滿標誌性的壞笑,“嘿嘿,看來這一趟沒白跑啊!都學會拍老大的馬屁了。”

就在烈風被金山說的不知所措的時候,雲銘這時淡淡地來了句,“我看論拍馬屁誰也比不上你金山。”

雲銘的吐槽金山輕鬆早就能承受,一臉真誠的說:“我什麼時候拍過老大的馬屁?我對老大的敬佩一直都是發自頭骨深處的!”

雲銘徹底服了金山這副喉骨,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個厚臉皮。

揮手讓下位玉骨去忙各自的事情,雲銘向暗篷走去。

烈風沒有跟著雲銘,金山看到烈風晉升玉骨,一點不客氣的抓烈風去當“苦力”。

來到蝸老的暗篷,這個暗篷是最大的暗篷,面積有兩間房那麼大,可還是被蝸老的藏書填滿了一大半。

連地面上都是書,弄得雲銘沒了下腳的地方。

“等下我就讓他們做幾個書架送過來。”

雲銘說的“他們”指的自然是人類奴隸們,畢竟雲銘手下的人形骷髏沒那麼心靈手巧,難以勝任這種精細的工作。

蝸老緩慢地爬上一把簡易的高腳木椅,勉強和雲銘齊高。

“你這次帶來什麼材料了?”

蝸老問的雲銘啞口無言,自從營地建好,蝸老幾乎就沒出來過,僅有的那麼幾次還是讓雲銘找些材料。

就是蝸老需要的材料都是豐元大路上特有的,雲銘去問紅碑村的人類奴隸,從小生活在村子裡的人類們連這些材料的名字都沒聽說過,比雲銘好不到哪去。

唯一看起來有點見識的恩多列告訴雲銘他聽見過一種材料,不過很珍貴,只有去格馬城裡才可能找到。

替蝸老尋找材料的任務就變得變得任重而道遠。

“這個,還沒有找到。”

雲銘難得露出這種為難情的表情,要是被下位玉骨們看見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說來慚愧,這段時間雲銘連一樣材料都沒找到,反倒是從蝸老這裡拿走不少東西。

連營地裡不少建築物都是蝸老主持、畫圖紙的。

搞得雲銘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那些東西我不急著用,慢慢找就行。”

蝸老沒有責備雲銘,他當然清楚自己要找的這些東西不是常見的材料。

雲銘向蝸老彎腰鞠了一躬,蝸老見狀沒說什麼,可臉骨上的表情說明他很滿意。

這種禮儀是雲銘無意間看到紅碑村裡的小孩對教導他們的老師行的禮。

雲銘有樣學樣的對蝸老行起鞠躬禮。

果不其然,飽讀人類書籍的蝸老對讀書人之間的禮儀很是受用。

對雲銘的態度越發溫和起來。

蝸老又去進行自己的實驗,雲銘沒有打擾,而是自行到一旁翻閱起骨全書來。

這也是雲銘除了日常訓練之外,為數不多的習慣。

遇到不懂的問題,雲銘才回輕聲向蝸老請教,蝸老則會放下手裡的事情,給雲銘解釋不懂的地方。

雲銘學鞠躬禮不單單是為了討好蝸老,兩個骷髏沒有師徒之名,卻早已有了師徒之實。

正因為兩個骷髏在心裡承認了彼此的關係,才能默契的接受這種禮儀。

一個時辰過後,雲銘起身向蝸老施禮,離開暗篷。

回到地面,雲銘帶著一言不發的阿清在營地轉了兩圈。

見下位骷髏和人類各司其職,雲銘回到自己的暗篷,開始日常訓練。

在雲銘的有意安排和訓練下,下位骷髏們和人類奴隸就算沒有云銘的命令也能自行運轉,不至於完全離不開雲銘。

無論什麼種族,什麼生存環境,個體最核心的永遠是提升自己,不管是透過什麼方式,提升的是那一方面。

雲銘一直沒有改變“活下去,變強”的立場,調教手下,組建絕殺戰陣等一切都是雲銘增強實力的一種手段。

屬於外在的輔助力量。

只有自身的內在力量才是能緊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會變的。

雲銘自始至終都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