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還有嗎？”
楊鉛搖搖頭表示記得的就這些。
豐銳也不跟他耗了，筆在桌子上敲了敲，“讓他簽字。”
沈延和豐銳將得到的資訊做一個核對，唯一的不同就是關於那個手提箱，兩邊說法不一。
豐銳更偏向於楊鉛的說法，“如果那箱子裡裝的是器官不是錢，那鄭戶立拿什麼買毒資，就算他找到了買家，換到了錢，那這，這單白給？那些人可不是做慈善的。”
“還有一個可能，鄭戶立後面有人。”
派去常傑家搜查的人一去就碰到居委會的人在敲門，據瞭解是有人舉報噪音擾民。具體原因是大半夜的家裡還在搞裝修，害得樓上樓下左鄰右舍壓根兒沒法睡覺，怎麼說怎麼敲門就是不搭理，還是在那敲敲打打，甚至會故意弄得更大聲。他們沒辦法，就只能找居委會的人。聲音是早上7點左右消失的，現在居委會的人來了，在門外站了有十來分鐘，怎麼敲門都沒人應。
年輕的警察一想，這不對啊，那時候常傑在禁毒支隊，家裡哪來的人。
“你們退後。”他們把居委會的人護在身後，拿出常傑給的鑰匙，緩緩將門開啟，生怕驚動了什麼。
他們找到了噪音的來源。
常傑家裡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洗劫，滿地的碎渣，紙片，有的地方牆都被鑿穿了。
怎麼會有人比他們還快？他們應該是第一個知道訊息的啊。
手機在兜裡嗡嗡作響，沈延接起，眉頭漸蹙。
“你們再仔細找找，注意不要破壞現場。”
“出什麼事了？”
“有人快我們一步。”
豐銳訝異道：“可他一說完你就派人了啊。”
“對，那隻能說明，他被發現了。”
“沈隊！”是負責審訊室監控的一名幹警。
……
常傑死了，就死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他還是坐在那裡，破碎的頭顱重摔在地，多了些用他生命滋養的花在牆壁上攀援，肆意生長，絢爛詭譎。
房琪給齊南星打了三通電話都顯示使用者正忙，也不知道是什麼電話，已經講了至少半個鐘頭。
想了想幹脆先發個訊息，細節再作彙報。
“峰哥，我師兄今天來了沒？”房琪一邊編輯簡訊一邊問陳一峰，附屬醫院的事情後，張寧好久都沒露面，問杜偉光只說他在出外勤。
“他啊，來了，在開會呢。”今天剛開工沈延就聯絡自已，說他們查到有人在販賣人體器官，並且牽扯到了人口失蹤案，而刑警隊五中隊是專門負責這一塊兒的。
禁毒支隊來了人，現在正和五中隊的人討論相關細節，杜偉光也在。
“有新任務了？”房琪伸長脖子往裡望了一眼。
陳一峰神遊般點了點頭，又想起上次房琪拜託自已的事情，在一堆資料夾裡找出需要的那個，“對了，你上次讓我查的叫……呂思霏，能找到的都在這兒了。”
“這麼快？”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查的，當然啦！也有進寶一份功勞。”
“你讓進寶幹嘛啦？”房琪想到了什麼，低下頭細聲問道：“不是違反紀律的事兒吧？”
“那肯定不是啊！”隨即聲音又低了點，“不算。”
“……”
“你就說這人是失蹤了吧？是不是得查？重點不是這個啊，重點是我們確實查到點東西。”陳一峰兩指在資料夾上敲了敲，“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
開啟資料夾，入目第一張是呂思霏的個人檔案。
——呂思霏，女，生於2004年6月22日，回族……藝術學院舞蹈學院2022級中國古典舞專業學生，榮獲第十三屆中國舞蹈“荷花獎”……
“她是Rh陰性血？”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熊貓血”。
陳一峰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但是你接著看啊。”
房琪往後翻，是呂思霏微博日記的內容截圖，時間從2022年8月26日開始，那天是大一新生報到。
——今天真是倒黴（一點點吧）天這麼熱也就算了，行李箱還在半路壞了一個輪子。不過嘛好在我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幫了我大忙啦！他真的好有紳士風度呀，不僅幫我拎箱子，還幫我找宿舍（這麼說他對這所學校很熟悉嘛，會是學校的老師嗎？但我沒好意思問，因為我那時候實在是害羞到說不出話）怎麼說呢……希望還能見面。
2022年8月28日——簡單的夢想總是容易成真的吧，我又遇到他啦！實在是好開心好開心，但也有點小遺憾，沒能說上話。但是！他看到我啦，應該也看到我和他打招呼了吧？好像……還回應了我
2022年9月1日——看到一個很像他的人，但是又不太一樣。哎呀我怎麼看誰都像他……
2022年9月3日——軍訓真的好累，感覺比一整天體能訓練都累。
2022年9月9日——軍訓結束啦！還有點捨不得呢，但以後肯定會更好的，我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啦！［撒花］［撒花］並且今天總結大會我們又見面啦！我們互留了聯絡方式哦。
2022年9月10日——太太太太開心啦！上午突然收到了喜歡的花，但除了表演的時候，應該是沒人會給我送花的呀，所以……對！是他！［害羞］他說看我喜歡鬱金香（因為我發過朋友圈）所以就給我訂了。誰懂啊？一整個就是瘋狂心動啊！
2022年9月13日——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如果我晚上回來沒有哭唧唧，那就說明，好事發生啦！
2022年9月15日——李先生真的是這個世界上除家人之外最好最好的人！本來是說晚上要加班，我還以為他不回來了呢，打算自已先睡啦結果門鈴響了，一開門鞋都沒換就親了我一口哈哈［害羞］他還給我帶了我愛吃的紙杯蛋糕（我只提過一次哦）他真的好細節，感覺自已被無微不至地愛著，太幸福啦！如果可以，我真想嫁給他，和他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2022年9月17日——出來玩啦！［配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