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予有些踉蹌,他往後退了幾步,眯起眼睛看著木頭呆子。

他見木頭呆子的脖子上多了一圈紅痕,知道那是他剛剛拽的,心裡頓時湧出愧疚。

“對不起啊……”

朝子予邊說手裡邊亮出了蘊力,他沒有去觀察周圍,而是想著先給木頭呆子處理脖子上的紅痕。

畢竟那看著就很疼……

朝子予的蘊力接觸到木頭呆子脖子的時候木頭呆子並沒有反應,他垂下目光,看著他的腳邊湧出了禁忌之力。

木頭呆子抬手一把抓住了朝子予的右手,朝子予一驚,手裡蘊力漸弱,木頭呆子緩緩放下了朝子予的右手。

“沒事。”木頭呆子開口道,他轉過身,腳邊的禁忌之力小幅度的翻湧著收了回去。

“……”

朝子予看著木頭呆子轉身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要看一下到哪裡了。

朝子予環視了一圈周圍,他現在所待著的地方雖然光線很暗,但他還是勉強看清了他現在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鐵門前,而那鐵門看著實在眼熟。

好像就是世冠帝國的入口……

他記得他三年前來到這裡的時候和木頭呆子還有一隻巴厘豁達斯打敗了變異的雷猴。

也不知道那隻巴厘豁達斯現在怎麼樣了……

朝子予想著,木頭呆子在不遠處已經使出了序理,他的序理向周圍擴散而去,每一絲序理上都帶了微光,那些序理融在一起顏色越來越深,從表面上看也越來越濃厚。

朝子予一轉頭,一道序理與他擦肩而過,速度極其緩慢,朝子予仔細看去,只見那道深綠色的序理像是銀河組成的,偶爾還會有小小的星星從裡面分散出來。

朝子予看呆了,他努力壓制住了想伸手去觸碰那序理的衝動。

木頭呆子閉上眼睛,他的兩隻手的手心在慢慢貼近,周圍的序理開始停止了湧動。朝子予回頭,木頭呆子猛然間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深綠色,木頭呆子雙手合十,剎那間,周圍的序理像是煙花一樣炸開。

朝子予看著,他的雙眼裡染了光,他的雙眼裡可以清晰的倒映出那引人注目的色彩。

而那些炸開的序理它們並沒有消散,它們在黑夜裡熠熠生輝,朝子予終於看清了鐵門後面的世冠帝國。

那世冠帝國目前的佔地面積朝子予並不清楚,他只看到了鐵門後面的高樓大廈已經不比之前的缺瓦少磚破屋子了,那些樓房都隱在黑暗裡,看過去壓迫感十足。

木頭呆子揮揮手,那些炸開的序理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重新聚攏,然後分散成一條又一條的光線往世冠帝國裡面圍繞而去。

朝子予正看著出神,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恢復的怎麼樣?”女人的聲音在身後的黑暗裡響起,她走過來,灰色的長髮被風帶起。

朝子予總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的耳熟,他側身去看,在和那女人對上目光的時候朝子予愣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來了她是誰。

是黎伽諾,三大禁地之一囚林的繼承者。

朝子予記得他三年前去到囚林的時候便與她見過面。

木頭呆子聽到黎伽諾的聲音,他轉身看過去,道:“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知道,一個月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地方。”黎伽諾手指上轉著一絲蓄力,她看著朝子予,饒有興趣道:“你讓我拖,我也拖不了一個月零一天。”

“畢竟……”

“這一個月的時間是你靠著實力拿到手裡的。”

黎伽諾在朝子予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她突然笑了:“我記得我見過你,你是那個聖地繼承者?”

朝子予點頭,黎伽諾抬頭看了一眼木頭呆子,隨後她問朝子予:“你想知道他是怎麼把那一個月的時間拿到手裡的嗎?”

“我——”

“他打出來的。”黎伽諾頓了一下,輕笑出聲:“原本我預測的時間最少也得三個月,沒想到他突破了極限。”

黎伽諾低著頭,早就盯上了朝子予手腕上綁著的蘊力。

“你跟他打過架嗎?”

“沒有。”朝子予回答道,他不知道木頭呆子有沒有受傷,目光剛想移到木頭呆子那裡,黎伽諾就往前走了一步。

眼看著黎伽諾離自已越來越近,朝子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黎伽諾趁機伸手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這小身板肯定打不過他。”

朝子予微微皺眉,他還沒有說什麼木頭呆子就從前面虛瞬過來把他擋在了身後。

木頭呆子雙眼微眯,他的手裡燃起了蓄力,黎伽諾歪頭打量起了他。

“你恢復的挺快。”

木頭呆子不吭聲,依舊面無表情的擋在朝子予的面前。

黎伽諾見狀嘴角微微一抽,她看木頭呆子就差把“離他遠點”四個字刻在臉上了。

“前幾年見你的時候你不是跟紫銀熙關係好的不行嗎?”黎伽諾問木頭呆子,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朝子予想到了當年的情況,他感覺有些尷尬。

朝子予也不說話,正想往後退卻被木頭呆子伸手一把拉住了。

朝子予腳步一僵,木頭呆子依舊沒有出聲,臉上連微表情都沒有。

黎伽諾看看木頭呆子,又看看朝子予,她的眼裡多了幾絲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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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那一個月的時間是你打出來的。”

朝子予注視著黎伽諾的背影漸行漸遠,木頭呆子聽到他的聲音,終於低了頭。

朝子予抬頭與他對上目光,木頭呆子的序理此時正在陸續回來,它們將朝子予頭頂的黑暗照亮,朝子予不久就將木頭呆子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

這……

真的是人類的臉嗎?

朝子予在心裡吐槽了幾句。

他得收回他幾年前認為木頭呆子沒有長得有多帥並且很普通的那個想法。

朝子予再次看木頭呆子:木頭呆子的外貌現在帥的簡直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

就那張臉,誰看了心都會顫動一下。

朝子予想著,見木頭呆子的眼睫毛上綴著小星星,那小星星正來源於聚回來的序理。

此時那些序理散開像雨滴一樣緩緩落了下來。

朝子予看著那些小星星把木頭呆子的雙眼襯托出了亮,但同時,木頭呆子眼睛裡的深意依然沒有減少,他的眼睛依然猶如深淵一般。

看久了會讓人不寒而慄。

朝子予打了個冷戰,他快速收回了思緒,想到了木頭呆子近幾年與他的相處和所作所為。

是,木頭呆子的臉是很讓人過目不忘,但也就是那樣一張臉,卻充滿了危險性。

危險……

朝子予知道木頭呆子並不會傷害他。

隨著手心開始發癢,朝子予放出了他的虛淨曳。

晴一從他的手心裡出來就問:“你在蒙徒世界的時候為什麼不使用序理?”

“不是說普通人(蒙徒)是不能在現實世界使用序理的嗎?”

“他們改規定了。”晴道:“這次有了明確的歸類。”

“普通人(蒙徒)成年後也是可以在蒙徒世界裡使用序理,但是有年齡規定。因為商客到了18歲就可以在蒙徒世界使用序理,而一半商客一半蒙徒得到20歲,完全的蒙徒就是得到25歲。”

“未成年人當然是不能在你的那個世界使用序理,所以之前你們去那個世界的時候,我們都會把你們的序理存在法力許可權盒裡面。”

朝子予無奈:“我也沒到20歲呀……”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晴升起一片葉子拍了下最上端的花瓣,就和人拍腦門一樣。

“我和你認識三四年了你還不清楚我的年齡?”

“可能吧。”

“可能???”朝子予嘆了口氣,他回想了一下晴剛剛說的話,問:“我記得之前沈甯悉沒有序理她沒有序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用上法力許可權盒?”

“她那個時候沒有序理不代表她之後沒有序理,不代表她的序理沒有在聚集,她是有序理的,只是那個時候沒有出現罷了,而她的序理極有可能會在某一個時間段就出現,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還是得拿個法律許可權盒做做樣子,封一下。”晴解釋道,它看了一眼在天上浮動著的序理,繼續道:“序理分三個等級,除了需要和動物形態一同攻破上一等級以外其實到了年齡序理也會自動升級。”

“而眾所周知,序理分為兩個。一個是蓄,一個是蘊。蓄和蘊有兩個別稱,一個是蓄力和蘊力,一個是蓄氣和蘊氣。”

“其實……蓄氣和蘊氣是更準確的別稱。”晴微微彎了下花瓣道:“蓄力是代表著傷害那一邊,但它那個“傷害”分為兩種,主要看使用者的意圖。”

“比如說使用者使用它的時候是明確的想讓它去傷害人,那它就會去傷害人。”

“但使用者使用它的時候是想讓它去控制人\/束縛住人的時候它就會去控制人\/束縛住人。”

“當然了,蓄力還是不能用來治療什麼的,因為它歸根結底還是“傷害”。

“而蘊力當然是代表著不傷害。”

“但使用者在遭受生命的威脅或者是使用者真正想拿蘊力去傷害人的時候蘊力就會強硬起來以至於會去傷害人。”

朝子予驚訝:“蘊力也會傷害人?”

“對,雖然蘊力傷害人只會給人留下一些小傷,它的傷害一點都比不了蓄力,因為它歸根結底還是“不傷害”。”

“其實這個蘊力會傷害人會給人留下小傷跟蓄力的傷害分為兩種是一樣的。”晴說道,它話鋒一轉,壓了下聲音:“你知道嗎?”

“因為那一點,蓄力疊加蘊力也可以治病。”

“蓄力疊加蘊力……治病?”朝子予不確定的看著晴:“真的?”

“騙你幹什麼,蓄力疊加蘊力的治病效果更好,說不定還可以療愈絕症。”

晴說完後學著朝子予嘆了口氣:“不過那是很難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