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雖然出手阻止,但為了搞清楚狀況本著將對方制服的想法,並沒有下死手。

但全家被殺的壯漢,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鋤頭,直奔他的腦袋掄了過來。

有些反應不及的麴義,心下大驚,連忙側身躲避要害,但那漢子的鋤頭,還是劈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鋤頭是普通的農具,完全沒有能力對身披鎧甲的麴義,造成傷害。

但壯漢奮力的擊打下,鋤頭恰巧擊打在了被呂布刺傷的肩頭之上。

隨著肩頭剛剛癒合的傷口,在砸擊之下,再次崩裂。

麴義口中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於此同時,眼中也出現了一抹殺意!

“惡徒,還我全家性命!”

看著不依不饒的壯漢,再次揮舞著鋤頭,劈了過來。

因為傷口崩裂帶來疼痛,變得憤怒無比的麴義,哪裡還有留手的心思?

當下便毫不留情,刺出了一槍。

“噗嗤!”

“啊!”

伴隨著兵刃入體和慘叫之聲,這名身穿麻布衣衫的莊稼漢,毫無懸念的便被被這一槍,直接貫穿胸口!

“哼!”

隨著麴義手中長槍抽出,這名眼中滿是恨意的壯漢,眼中神采瞬間暗淡,下一刻,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

“真他孃的晦氣!怎麼遇見到了一個瘋子?”

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眼中充滿不甘的壯漢,麴義一臉晦氣的咕噥道。

但眼下,傷口崩裂的麴義,卻也沒功夫再去思考,此地到底為何,會遭遇這番變故。

為了阻止傷勢繼續惡化,他連忙縱馬,前往村內,找尋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住所,開始了重新包紮傷口!

然而,讓麴義不知道的是,他斬殺那一心想要莊稼漢的一幕,早已被村內另一個僥倖躲過一劫老人看到。

這名老人,看到麴義的身形的那一刻,雖然也是恨不得上前報仇雪恨。

但深知自已年老體衰的他,在看到村內的後生壯漢,都死在了對方手中後也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便在一旁暗中躲藏起來。

直到麴義縱馬離去以後,這老漢,才連忙奔著鄴城的方向趕去。

本就在奔波了一日的麴義,在重新包紮傷口以後,發現天色早已黑了下來。

但已經筋疲力盡的他,也沒了趕路的精力,只得在這沒了人煙的村落內休息了起來。

次日一早,恢復了些許體力的麴義,也沒心思在管此處到底發生了何事,跨上了馬匹後,重新踏上了鄴城的道路。

由於村寨距離鄴城並不算太遠,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奔波後。

從曹營脫離的麴義,終於是風塵僕僕的趕赴到了袁紹的治所鄴城。

雖然現在麴義,還沒想好,如何面對袁紹的責問。

但看著吊橋高拽起的城門,還是大聲的呼喊起來。

“城上校官何在,我乃袁公帳下大將麴義,速速放下吊橋,渡我入城!”

然而,城上守城的校官不是別人,正是那審配!

在聽聞他自報名號後,審配不僅沒開城門,反而“咚咚咚!”的擂起了戰鼓,讓城頭的將士,拉滿了弓弦。

麴義見狀,一臉驚異,以為對方沒聽清的他,再次呼喊道:

“守城將校何在?本將乃麴義,如何不放我入城,反而如此待我?”

“哼!倒戈之徒,還有臉前來?”

聽到審配一副恨意滿滿的呵問,麴義不解道:

“本將何時倒戈?正南兄莫要聽信風言風語,待我見了主公,自會解釋!”

“胡言?我呸!你這反覆之日,還有何顏面面見袁公?”

“前日爾引人馬來攻城不得,前去殺了臨近村落的許多百姓,又把許多房屋燒燬壞!”

“今日還有來,想要賺哄城門?”

“麴義,袁公也不曾虧待與你,你這廝,倒戈也罷,為何甘心當那曹操走狗,如此不仁?”

“而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有何臉面於我稱兄道弟?某羞與你為伍!”

回想起昨日在村落內遇見的光景後,麴義立即明白城內的守軍,是誤會了自已,於是連忙辯解道:

“切莫胡言,本將中了曹軍奸計後,便陷入曹營,如今也不過方才脫困,何曾帶兵,攻打過城池?”

“我看正南,定然是沒看清楚,錯把賊寇認成本將!還是速開城門,我與你近前分說!”

“哈哈哈,笑話!我如何不認馬匹、衣甲、軍器、頭盔?”

“縱然我會認錯,城頭上眾人還會認錯?前日我等眾目齊齊目睹,就是你趁著夜色,帶頭殺來鄴城!你現在,還想抵賴不成?”

眼看如今黃泥掉進了褲兜裡,如何都解釋不清。

麴義只得央求道:“正南兄,你信我這次,某真是被冤枉的,我要見主公,我要親自與他解釋!”

雖然看出了麴義所言十分真切,但鄴城乃是袁紹至關重要的治所,審配並不敢賭。

於是,為了確認一下,審配繼續冷笑道:

“哼,麴義,我勸你別費心機!我自有人證!”

隨著審配一聲令下,一夜片刻不停,趕赴道鄴城的老頭,被甲士帶到了城頭之上!

“老倌,你且看看,此撩是不是那放火燒村的賊首!”

那老人,對著城外披盔帶甲的麴義,細細打量了一番後,情緒異常激動道:

“沒錯,大人,就是此人,我昨日親眼所見,就是他在老漢村外,將躲過一劫,安葬家小的牛二,捅了個對穿!”

“現在他手中長槍之上,還沾著俺莊內後生的鮮血啊!”

說到這裡,已經是聲淚俱下的老人,“噗通”一聲,對著審配,跪了下去。

繼續用恨不得生吃活潑的語氣,指著麴義說道:

“請大人,誅殺惡賊,為臥牛村全體老幼,做主啊!”

“老倌,休得胡言!”聽到老人,提及昨日之事,麴義心中暗道不妙。

“昨日是那漢子,不由分說,就上來殺我,我不過為求自保,還手而已,何來惡意行兇?!”

“惡賊!那牛二,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老實人!若不是你殺了他全家,他又豈會敢對你這種官兵動手?!”

“你....”

心中只感覺委屈的麴義,被堵得,不知應該如何解釋,只得怒目圓瞪的,衝著城頭上不知內情的老頭,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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