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若有所隱，皆可直言
“天衍大國主，若有難以啟齒之事，儘管明言。”
墨淵寒，這位來自遙遠星域的異族使者，看出了李世民面上那一抹深藏的憂慮，故作通達之情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對被稱為“靈澤聖泉”的那汪山泉水，更是感到驚奇不已。在這蒼茫大地之上，大唐的天衍大國主幾乎無所不能，凡塵之內他就是唯一的主宰者。然而，就是這樣一汪名為“靈澤聖泉”的山泉水，竟然連這位大國主也無可奈何，其威能可見一斑。
“此聖泉水，朕確是無法為你取得。”
李世民臉色陰鬱地道，身為天衍大國主，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對自身權威的巨大挑戰。
“敢請教大國主，此聖泉水的源泉所在何處，吾願親自登門拜訪，尋求聖水。”
墨淵寒抱拳問道，既然聖泉水源於山泉，必定有其源頭所在，那裡定然儲存著海量的聖水資源。
提及水源，李世民的臉色這才稍顯好轉，因為他確切知道答案。
“此聖泉源自冥寂谷的幽泉靈澗。”
一旁侍立的仙童李瑾適時地低聲提醒道，“大國主，那是由滄瀾真君親自守護的聖泉水源啊。”
李世民瞬間醒悟過來，即使告訴墨淵寒聖泉水源位於冥寂谷的幽泉靈澗又有何用？未經滄瀾真君的許可，墨淵寒依然無法獲取這聖泉水！
“使者，你可以前往萬龍山脈的臥龍仙境，那裡有一位滄瀾真君，這聖泉水正是由他親手煉化而出。”
李世民於是改口告知。
“臥龍仙境，我已有所耳聞。”墨淵寒恭敬地回應道。
……
執政寶殿之中，李世民今日倍感屈辱，竟在異域使者面前丟了個大臉。
“大國主這是怎麼了？一臉愁容。”
長孫皇后以溫柔的笑容詢問，語氣溫和，猶如春風吹拂過李世民心頭。
“唉！今日在朝堂接待波斯國使者，險些讓我顏面掃地。”
李世民揮了揮手，頗為沮喪地道。
“大國主且先坐下，待我以聖泉之水為您烹一壺清茗，之後再慢慢細談。”
長孫皇后起身，將茶壺、茶盞置於案几之上，開始準備泡茶。
“今日泡茶所用水，乃是被譽為神水的‘靈澤聖泉’，稀世珍品，據說用來煮茶最是妙不可言！這是滄瀾真君特意派人送來的。”
提起滄瀾真君，長孫皇后的眼眸彎成了一輪新月，美麗動人。
“靈澤聖泉！神水！”
李世民一聽，頓時愣住。
“滄瀾怎會將這神水送給你，卻不給我分毫？”
李世民剛問出口，周圍的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長孫皇后抿了抿唇，並未多言，但心中卻暗自思忖：滄瀾沒給你送去神水，你自已還不明白其中緣由嗎？
“或許是滄瀾一時疏忽忘了，也許明天就會送到。”
深知李世民好面子的長孫皇后，只能如此安慰道。
“嗯……”
李世民只能乾巴巴地應了一聲，他清楚自已在滄瀾心目中的地位，要想讓他送來聖泉水，恐怕得等到下個輪迴才有希望。
然而回想起幾年前，長孫皇后因掛念李滄瀾，哭泣至雙目幾近失明，甚至身染重病，這讓李世民對李滄瀾的嫉妒之心稍微減輕了一些。
長孫皇后對李滄瀾的深情厚意，的確厚重而無私，而他自已卻並非如此。
昔日將李滄瀾遺棄在太子東宮，為的是鞏固皇權，後來想要召回李滄瀾，一方面是為了掩飾自已曾經拋棄皇子的醜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看到長孫皇后過於可憐，希望透過尋回親子來治療皇后的心疾。
說到底，李世民對李滄瀾並沒有太多父親般的深情。
畢竟，他的皇家子女實在太多了，倘若要一一給予父愛，那他的父愛恐怕就要氾濫成災了！
“滄瀾每日贈送你多少神水啊？”
李世民好奇地問。
“這樣的大水壺，每天送來五壺，一日不少！”
長孫皇后指向旁邊那個容量極大的水壺，它足有一半木桶大小。
每日五壺，數量驚人！
想到此處，李世民愈發嫉妒，同樣是為人父母，為何他與觀音婢之間的差距竟如此懸殊？
“罷了……”
李世民還在琢磨如何賞賜波斯使者，以此彰顯他作為天衍大國主的至上尊嚴。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長孫皇后已然洞悉了他的想法。
她立即制止了他。
“大國主，滄瀾真君特意帶來口信，若是妾身膽敢將這些聖泉水轉贈他人，今後他便再也不送來聖泉水了！即便妾身轉贈於你，滄瀾真君或許不知情，但妾身絕對不敢違揹他的意願！”
長孫皇后笑著說出了這番話，令李世民啞口無言。
接過長孫皇后親手泡
得知這個驚人的訊息後，馬克吐溫欣喜若狂，猶如握住了逆轉乾坤的秘密寶典！
返回位於靈墟之城西部的西市坊，馬克吐溫將此秘聞告知了他的侍衛們。
“什麼？大人您竟然打算虔誠地前往伏龍聖地朝聖？”
“那伏龍聖地不過是大唐境內一座小小的仙觀，怎堪承受您的這般大禮膜拜！”
“沒錯！您可是我們波斯帝國的臉面啊！此舉實難讓人理解！”
侍衛們聽罷皆駭然失色。要知道，在波斯國度，跪拜之禮極為神聖莊重，唯有面對至高無上的帝皇及神聖主宰安拉之時，他們才會施以這樣的大禮。
如今馬克吐溫卻要以這種大禮前去拜謁伏龍觀，這令侍衛們深感困惑不解。
“爾等不明其中奧妙，伏龍觀內的滄浪真仙，被長安城百姓尊稱為現世仙人！
其所煉化出的神水，我們都親眼目睹過！倘若能將此神水帶回波斯，交付予我們的賢士們研習參悟，待那時，困擾我國民眾的日烈煎熬便可得到解脫！
屆時，我們波斯帝國何愁不能成就如同大唐一般的偉大霸業！”
馬克吐溫果然是位非凡的外交使者，其志向之雄偉，遠超眾侍衛之想象，他們只能點頭應允。
……
臘月廿六的黎明時刻，天空的小雪逐漸演變為鵝毛般的大雪，刺骨的寒風吹得人臉生疼，宛如刀割。
來自波斯國的馬克吐溫對長安這片土地上的嚴冬氣候顯然頗感不適。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裹緊衣物，毅然踏上前往伏龍觀的道路。
自臥龍山腳下起程，馬克吐溫一步一叩首，三步一跪拜，行禮莊重至極，每一次叩首和跪拜，頭顱重重撞擊在堅硬的青石板上。
大雪漫天飛揚，很快便在他的衣物上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層，他的頭髮也被潔白的雪花覆蓋，凍得臉龐通紅。
歷經整整四個時辰的艱難跋涉，臨近午後申時，馬克吐溫才終於到達了伏龍觀的山門前。
這一切都被駐守在此的薛仁貴盡收眼底。
“那波斯人竟聽信了民間傳言，決心三叩九拜來我伏龍觀，這般堅毅之行人世間罕有啊。”
薛仁貴向李滄浪稟報此事時，李滄浪淡然一笑，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對於這位來自波斯的使者馬克吐溫，他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是否該讓他進去？”薛仁貴請示道。
“自然應當！畢竟他是遠方賓客，我們要展現出大唐博大的胸懷！”
李滄浪笑吟吟地道，與此同時，他從茶壺中傾倒出滾滾熱茶。
在這道觀庭院之中，儘管外界大雪紛飛，嚴冬肆虐，這裡卻是氣候宜人，彷彿秋天般的微涼舒適，泡上一壺熱茶，令人身心舒暢。
當馬克吐溫敲響道觀大門時，薛仁貴立刻快步上前為其開門。
“前輩，我是帶著滿腔誠意而來的，我真的是一路三叩九拜上山的！”
馬克吐溫生怕薛仁貴質疑他的誠意，忙指著他額頭上和膝蓋處因跪拜而磕破的傷口。
薛仁貴趕緊扶起馬克吐溫，並將其引領入道觀內。
剛踏入道觀的那一剎那，馬克吐溫忍不住渾身顫抖，那種由外寒內熱的強烈反差幾乎讓他暈厥。
好容易緩過勁兒來，馬克吐溫瞠目結舌地望著四周：
“外面如此寒冷，還下著鵝毛大雪，可這道觀內竟毫無人間煙火的氣息，氣候溫暖如春，甚至庭院中也未飄落半片雪花，實在是匪夷所思！”
驚訝之餘，連他的大鬍子都接連顫抖了幾下。
“不然我家少主怎會被尊稱作小神仙呢！”薛仁貴微笑道。
“哦，原來如此，果真是神仙境地！”馬克吐溫連連驚歎。
不多時，馬克吐溫漸漸適應了這種內外溫差，身上的寒冷感也隨之消失殆盡。
薛仁貴示意馬克吐溫將身上的雪花拍淨，隨後帶領他步入了道觀後院。
進入後院，馬克吐溫一眼便瞧見了李滄浪，立刻恭敬地跪倒在地：
“晚輩馬克吐溫拜見滄浪真人！”
李滄浪閒適地接受了馬克吐溫的禮拜，在這位異國使者面前，他決定展示自已的一些小神通。
“聽說你是波斯國的使者？”李滄浪饒有興趣地問道。
“正是！”馬克吐溫答道。
“名字是？”
李滄浪追問著，目光卻始終在馬克吐溫身上流轉。
馬克吐溫臉上流露出遠東民族特有的特徵，身穿一身純白的衣裳，顯得十分樸素，就如同喪服一般，讓李滄浪看得眉頭緊鎖。
“馬克吐溫。”
“聽說你一路三叩九拜來到我伏龍觀，有何事請教？”李滄浪不想多費口舌。
“我想向真人討取一些神水，就是那傳說中的山泉甘露！”馬克吐溫抬頭看向李滄浪。
每天無論風雨，伏龍觀附近的苦水村村民總會送上純淨的農夫山泉，供給李滄浪日常飲用和沐浴，因此觀內確實儲備了不少山泉水。
“要神水？若是渴了，你去朱雀大街的山泉閣買就行了。”李滄浪回答道。
“只是那裡已經預定不到，據說單排隊就得等到兩個月以後了，而我過幾天就要回國了，所以特地上山來懇請您賜予神水。”
馬克吐
\"仁貴，取兩壺靈泉之水來！\"
既然墨克圖恩的話語如此悅耳動聽，李滄瀾自當給予重賞！
\"仙尊，弟子斗膽請求再多賜予幾壺，可否？\"
察覺到李滄瀾面露愉悅之意，墨克圖恩鼓起勇氣問道。
然而話音剛落，李滄瀾便嚴厲訓誡起來，
\"使者，須謹記，貪婪之人是不會得到仙界的庇佑的！\"
儘管李滄瀾年僅六七載，但墨克圖恩只消被其清澈如星的眼眸一瞪，便覺陣陣寒意直透心底，膝下雙膝顫抖不止！
薛仁貴懷抱兩壺靈泉之水走來，置於墨克圖恩面前。
\"弟子墨克圖恩，感謝仙尊的恩賜！\"
墨克圖恩再次俯首行禮。
李滄瀾左手輕輕抬起，示意墨克圖恩起身，\"使者，你現在便可品嚐一口此泉水，長途跋涉至此，你的體質必然虛弱！\"
墨克圖恩見兩大壺泉水分量頗豐，足以帶回聖地供智者們研究煉化。他揭開壺蓋，小心地飲下一小口。
泉水甫一入口，清冽甘甜的氣息即刻滲透至他的全身，令他舒暢無比，先前爬山叩拜帶來的巨大體力消耗也在瞬息間恢復如初。此刻的墨克圖恩熠熠生輝，宛如沐浴在仙光之中，心生即將羽化登仙之感。
內心的欣喜油然而生，墨克圖恩由衷感慨，李滄瀾的力量遠遠超越了他的信仰——珍珠安拉。畢竟李滄瀾的奇蹟顯而易見，而珍珠安拉的存在，則只能憑空想象。
\"泉水的味道真是美妙至極，僅一口便讓我周身疲憊一掃而空！\"
飲罷泉水，精神煥發的墨克圖恩准備告辭離去。
\"很快我便會離開長安返回波斯仙域了嗎？\" 李滄瀾詢問。
\"正是，仙尊所言甚是。\" 墨克圖恩點頭回應。
\"替我向你們波斯仙域的王以及萬千民眾致以問候。如果可行，我希望在一年之內能夠踏上拜訪你們波斯仙域的旅程。\"
李滄瀾微笑道。
\"欲前往波斯仙域，那必是一條遙遠且充滿艱辛的道路啊！\" 墨克圖恩驚訝之餘，不禁感嘆。
\"無需擔憂，吾自有通天遁地之法！\"
李滄瀾朗聲一笑，實則心中已有打算：當他踏上前往波斯仙域之路時，或許身後會有數十萬的唐軍神兵隨行，屆時希望波斯仙域能夠妥善接待！
滿懷困惑的墨克圖恩離開了臥龍仙府。走出仙府後，他又迎上了滿天飄灑的大雪與惡劣的氣候。假若非波斯仙域時刻縈繞心頭，他還真想就此留在臥龍仙府過上神仙般的日子，畢竟這裡的生活條件堪稱仙境！
即使風雪交加、環境險惡，馬克吐溫心中卻依舊充滿喜悅，因為他終於尋得了傳說中的神泉！他已開始構想：當他將神泉帶回波斯仙域，讓國內智者深研煉化之後，波斯仙域將會被神泉之水浸潤，進而繁榮昌盛，甚至超越大唐仙都長安！
然而，墨克圖溫並不知曉，在他將山泉水帶回波斯仙域之後，那些智者們並未從中探出奧秘。最終，神泉水被供奉在珍珠安拉的聖殿中。然而短短半年之後，這座聖殿便在唐軍鐵蹄之下破碎不堪，儲存完整的神泉水也被唐軍戰馬飲盡。
然而這些都是後話，此刻的墨克圖恩並沒有預知未來的神通，他只能陶醉於眼前這短暫的幸福時光……
時光荏苒，轉眼就到了貞觀二年的正月初一，也就是後來人所說的春節。即便身處深山中的道觀，李滄瀾仍能感受到春節臨近時的喜慶氣氛。許多前來祈福的香客們紛紛帶上各式糕點和禮品贈予李滄瀾，以示敬仰。
荊州大都督武士彠於臘月廿八返回長安，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道觀接媚娘回家。雖然媚娘對李滄瀾依依不捨，但看到那位身形魁梧的武士彠都快要哭出來了，李滄瀾也不忍再強留，只好安撫了媚娘幾句，讓她回家好好過個春節。那隻五彩鳳凰也被媚娘一同帶走。
媚娘離開後，道觀中少了許多孩童嬉戲的聲音，一時之間變得格外寂靜。薛仁貴的雙親早逝，舉目無親，只得留在道觀陪伴李滄瀾度過春節。
臘月三十那天，連日的大雪終於停歇。臥龍山腳下的村落及苦水村的村民們，在臘月三十上午紛紛送來許多年貨，包括燻肉、醃菜等等。他們都視李滄瀾如同神仙一般敬仰膜拜。畢竟因為李滄瀾的幫助，村民們這個春節過得十分富足美滿，不僅有了錢，還能享用到新鮮大米，甚至食用的食鹽皆是最頂級的。
送走村民後，李滄瀾閒來無事，決定登上終南山。他想起這裡曾有一處神秘礦脈，只是不知如今是否還在。
\"不能再是鹽礦了，毫無用途。最好是煤礦，或是石油才好！\"
李滄瀾暗自祈禱。與此同時，他伸出左手指向蒼穹，施展出高深莫測的太上天眼術。
九天之上雷霆滾滾，九道天雷疾速閃過終南山腰，雷霆之力貫穿山體，直入山脈深處。
李滄瀾精準控制住雷電之力，只為探測而非開採。
\"太上天眼術告知您：
終南山山脈內蘊藏著一座金礦，初步估計儲量高達十萬噸！\"
聽到\"金礦\"二字，李滄瀾立刻愣住，腦中猶如響起轟鳴。距離正月初一僅有幾個時辰，這樣的好運實在是太令人震驚，簡直像是好運爆炸了！
在遙遠的鍊金術世界，一座蘊藏著驚人秘力的金礦橫空出世——其儲量高達驚人的10萬魔晶石！
要知道，在後世，位於神秘南大陸的雷奧納德金脈，被譽為世間最龐大的黃金秘境，歷經十三個世紀的開採，仍未見底！那裡總共開採出了三萬五千枚魔晶石的黃金精華，估算尚存一萬八千枚未被挖掘。這相當於五萬三千枚魔晶石的黃金儲備，足以佔據全世界黃金總儲量的一半以上！
然而，這座位於終南山的巨大金礦，卻在後來的歷史中未曾被人知曉。或許是因為地殼異變的掩蓋，或許是帝國隱藏的秘密，其中緣由無人能解。但此刻，李滄浪已確信，這片金礦已經歸屬他所有。
雖坐擁如此龐大金礦，李滄浪並未因此得意忘形。他深知，若輕易提煉並炫耀這些魔晶石黃金，哪怕他耗盡一生也無法消耗殆盡，但這必將引發大唐帝國社會經濟秩序的動盪，甚至可能導致無可挽回的局面，讓他揹負千古罵名！
於是，李滄浪謹慎保管著這座金礦，握緊手中的寶貴資源，不容他人覬覦。偶爾從中提煉些許魔晶石黃金回家，製作一張金床，擺設一方金桌，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春節期間，儘管身處異時空的大唐，李滄浪卻過得極其舒坦，甚至夜夜抱金而眠。每當醒來，他都會嘲笑自已的貪婪，但他無法抗拒那個由純魔晶石打造而成，足有一人高的黃金枕所帶來的誘惑。即使它夜晚帶來的寒意，也無法抵擋那份內心的滿足感……
長安皇宮內，皇家貴族、朝廷官員以及平民百姓們度過了一個祥和的新春佳節。然而，新年剛過，朝廷中的爭論便接踵而至。
就在貞觀二年正月初八的清晨朝會上，李世民起身回顧了貞觀元年所經歷的重大事件，並展望未來宏圖，隨即令群臣陳述事務。
李靖與尉遲恭率先上前，深深行禮。
在當今的大唐朝堂之上，兩人已是聲譽卓著的武將，即便是名聲顯赫的秦瓊秦叔寶也要略遜一籌。
李世民望著李靖道：“藥師，你有何事奏報？”
李靖瞥了尉遲恭一眼，開口道：“陛下，山東鹽路再度告急，數縣已在正月間遭到妖獸tujué的侵襲。這些tujué以野蠻手段掠奪，我大唐子民死傷慘重！”
李靖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悲嘆。大唐的農曆新年可以讓將士休養生息，可tujué卻沒有這樣的規矩，它們的野蠻行為永不停歇。
尉遲恭聽罷，迫不及待地道：“正如衛國公所說，那些tujué簡直令人痛恨之極！本來以為剷除了他們的領袖吉利可汗，他們會暫時收斂，沒想到新崛起的突利可汗比吉利可汗更為狠毒！懇請陛下，讓我率軍前往山東鹽路與tujué大軍一決勝負！”
尉遲恭話語中的憤怒猶如烈焰，充滿了大唐勇士的憤怒之情。
李世民聽後亦感憤慨，已有意調兵遣將，準備與tujué決戰山東鹽路。
這時，長孫無忌突然大聲咳嗽兩聲，打斷了朝堂上的氣氛。
作為李世民的妻舅，李世民對長孫無忌的性格可謂瞭如指掌。一見長孫無忌咳嗽，便知他在暗示自已要謹慎行事。
“齊國公，朕欲出兵山東，你如何看待此事？”李世民轉頭詢問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的目光投向房玄齡，只見房玄齡面色凝重，微微用肘觸碰了房玄齡一下，似乎希望房玄齡出面發言。
房玄齡無奈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挺身而出：“陛下，我大唐國庫匱乏，恐怕難以承擔得起此次大戰的鉅額開銷。就連今年冬季的軍餉，也是戶部勒緊褲腰帶勉強擠出來的。”
回想貞觀元年，李世民剛剛登基，便頒佈命令減免百姓賦稅三年。本以為此舉能讓民眾感激涕零，從而鞏固他的統治地位。然而大唐初創時期，本身就十分貧困，如今沒了賦稅的支援，連軍餉都快要支付不起了。
“竟然連軍餉都發不出來了？”、“沒有軍餉，怎麼能夠打勝仗？士兵們是不會答應的！”、“再說，去年許多糧倉都被tujué軍隊燒燬，戰爭時期的後勤供應也成了大問題！”、“再加上河東道遭遇大雪封山，官道受損嚴重，行軍將會面臨極大的困難！”
起初聽到tujué惡行，朝堂之上無不義憤填膺，都想立刻揮師山東鹽路。然而經過一番深入剖析，卻發現國內形勢嚴峻，根本不適宜發動大規模戰爭。
“國庫空虛，連軍餉都發不出來了？”李世民來回走動，眉頭緊鎖。
“皇族與朝廷上下勒緊褲腰帶節省下來的錢財又能有多少呢？”李世民向房玄齡發問。
房玄齡搖頭苦笑：“陛下，一旦征戰，武器裝備、後勤補給等問題都要迎刃而解，這需要大量的花費。保守估計，十萬唐軍調動一次，至少需要十萬枚魔晶石。現如今我大唐國庫就算再勒緊褲腰帶，也根本拿不出這筆錢啊！”
房玄齡的話音落下，朝堂之中一片嘆息聲。
“陛下，關於軍餉一事，原本臣打算稍後再稟報的。既然宰相在早朝上提及了此事，那臣也就多說幾句。去年秋季，tujué侵犯我國，不少士卒的家庭遭到破壞。而我們冬季發放的軍餉遠遠不夠他們補貼家用。為此，不少士卒已經開始抱怨。倘若春季軍餉再無法及時發放，恐怕軍心會徹底動搖！”
李靖行禮稟報，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深深地刺入了李世民的心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