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的對戰選手,是安吉星武的駱浩。

這會他正被隊友們圍在中間,逐一擊掌。

“安吉必勝!”

“小浩沒問題的!”

“我敢打賭,那個南容現在肯定是風吹都能倒,必輸無疑!”

“就算這樣,也不能輕敵。”

說最後一句話的,是安吉星武大學的隊長何辰。

他在方才的挑戰賽中三戰三勝,心裡仍然滿是鬱氣。

因為他挑戰愷撒的時候,對方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還給了個理由,說是因為他太弱,沒興趣。

簡直是豈有此理!本來連戰連勝已經讓他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但一出艙,就看見南容正在大殺四方!

勝了一場又一場,沒完沒了!

原來這個小姑娘並不是真的靠臉上位,而是確有兩把刷子!

當然,全能選手的實力普遍偏弱,跟自己能相提並論的人幾乎沒有,所以何辰也並不以為,南容能強過自己,更不要說是愷撒了。

看著不順眼的人反覆連勝的心情,肯定不會好。

越往後來,何辰就越期盼南容會輸,輸得越慘越好,但每一次,他都失望了。

還有剛才那個艾瑪。何辰本來以為,她是本次全能選手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沒想到卻是中看不中用,連個強弩之末的標準重力星人都對付不了。

但這也可能是天意。若這種連勝的終結者出自安吉星武,那麼也算是稍微扳回了一局。

“放心。我曉得的隊長。”駱浩點頭:“一定會嚴陣以待,等我的好訊息吧!”

他鑽進了模擬艙。

幾分鐘後,又一頭霧水地跳了出來。

“又是隻差一點兒。”周圍的人嘆著氣。

“抱歉隊長。”駱浩羞眉耷眼:“怪我太不小心了。”

何辰的臉徹底黑了。

“你們家這個全能選手,能力強不說,意志也真夠堅定的。”

有人這樣對海頓說。

一場全能選手的較技賽打到現在,南容的實力已經無人質疑,連帶著沒人當回事的希洛星華校隊,地位也變得水漲船高。

但就是這樣,大家也都不認為,南容在連戰了這麼多場之後,還有能力偽裝示弱。

“要不就先算了。”下一場比賽的選手跟海頓商議:“改成明日再打,否則我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關鍵是輸了就更丟份兒,還不如從了海頓,還能拿到兩萬考恩的補償。

但海頓這會兒卻眯起了眼,絕口不提之前的提議:“南容同學很要強,有時候我這個隊長也作不了她的主。她不肯停的話要不你們棄權認輸”

這是萬萬不行的。戰就戰,靠真刀真槍贏來的考恩幣花著更香!

然後下一個,再下一個,一直到第二十一個對手,南容依然都是險勝。

模擬艙開啟的時候,外面圍了一圈人,目光灼灼地落在南容身上,想要看看她到底為什麼這麼與眾不同。

“哎,我有點頭暈,喘不過氣。”南容適當地露出了柔弱之態。

“讓開。”愷撒冷聲喝道,立即便有赫西能武的戰鬥選手上前,不客氣地將眾人撥到一旁。

“謝了。”海頓衝他們點了點頭。

錢多多跟金總務已經衝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南容扶了出來。

南容歪歪地靠在金總務身上,腳步虛浮,眼看著風吹就能倒。

“快去醫務室!”一干希洛星華的校隊成員護著南容就向外衝,然後在門口被湯中校攔住了。

南容“虛弱”得說不出話,海頓越眾而出:

“主考官?您找我們有事?”

“呃。”湯中校摸了摸鼻子:“我是找南容有事。”

“她剛剛連著打了二十一場比賽。”海頓說道:“需要趕緊去醫務室治療。您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湯中校說道:“有些事,並不適合說給別人聽。”

海頓看了看他身上的中央軍軍裝,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但又覺得不大可能。

那可是中央軍大啊,入學就獎勵一萬點信用積分,畢業還能獲得聯邦少尉軍銜的頂級軍事學府!

雖然聽說他們這次也可能過來觀賽,但最後也未必能真的看中誰。

而且按照以往的傳聞,各大高等學府都會觀摩完全場比賽之後,再根據參賽選手的意向進行挑選,絕沒可能這麼早就跟選手接觸。

“呵呵。”爽朗的笑聲在走廊裡響起:“我倒是覺得,南容同學的狀態還不錯,用不著去什麼醫務室。”

靴聲霍霍,身穿聯邦第一軍制服的軍官們大步而來,組委會的魏主席滿面笑容地為他們引路。

南容將頭徹底靠到了金總務的肩上,閉上了眼睛,以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確實已經半死不活,無力反駁。

湯中校心中暗暗吐嘈。他沒想到顧大校完全沒受袁大校方才那番話的影響,還不顧身份,親自過來找南容。

雖說人是他自己推薦的,也是發自內心地特別看好她,但也沒必要重視到這種程度吧?

又或者說,南容是不小心地成了兩位大校爭鬥的一顆棋子?

但不管怎麼樣,湯中校以後是要跟著袁大校混的,對他釋出的第一個命令,肯定是要不計代價地完成。

他這樣想著,立即將那份招生的電子協議推送給南容。

聯邦兩大頂級軍校向來並駕齊驅,強要分出個一二的話,中央軍大一般會被放在前面,因為聯邦中央軍的地位,向來高於其他地方軍團。

所以但凡南容看見了中央軍大的招生意向書,就不應該會選擇第一軍校。

然而本該是無聲無息發出去的意向書,卻並沒有傳送成功。

一名拎著厚重皮箱的軍官,在副官的耳側說了兩句話,又被迅速地轉達給了顧大校。

“湯中校是吧?”顧大校眯著眼,一目十行地讀過了被截留的招生意向書:

“袁洪派你來的?這小子不地道啊,嘴裡就沒一句實話嘖嘖嘖,口不對心,難成大器,你給他賣命沒前途的。”

湯中校明白自己棋差一著。主要再次沒想到,顧大校會帶著短距離訊號遮蔽器進入競技大樓。

顧大校似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哦,這也是沒辦法。我要處理的很多公務都是涉密的,不得不防著有些人在我面前搞小動作——絕不是特意針對你啊,別介意——”

他說著,站到了南容身前。

“聯邦第一軍校,顧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