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什麼是致幻劑的話,也許就能明白我嘴唇碰到她那一刻的感受。

神經彷彿在一瞬間炸開,無數光怪陸離的色彩充斥著眼球,耳邊響起了悉悉索索嘈雜的聲音。

馬雅是個惡毒的,活該被欺凌致死的賤人。

她醜陋的嘴臉,令人作嘔的笑聲,還有冰冷的,嘲弄的表情都令人無比噁心。

“看到了嗎?這就是曾經看不起我的人。現在像狗一樣。”

“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我死死地盯著她,眼珠暴起,彷彿變成了怨死的厲鬼。手指抽動著,指甲狠狠的插進地板,流出血汙。

距離我被砸昏甦醒過了好幾個小時。

我趴在地上,無比艱難的睜開眼,模糊的眼前是一串串黑紅色的重影,視線逐漸變得清楚,黑紅的重影變成了人。

這時我才看清楚了他們在做什麼。那群傢伙,該死的傢伙,我的瞳孔顫抖起來,他們比漆黑的倀鬼更恐怖,像腐爛的黴菌一重一重的覆蓋在她身上。

她雪白的手臂艱難的從黑漆漆的倀鬼中伸出,可是很快又被覆蓋下去,最後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全部地方。我呆呆的看著她,躺在床上的她,已經全部被腐敗的恐怖的病菌壓住了。

那群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慢慢的停住動作,像毫無感情的機械一樣緩緩轉過頭。冰冷的沒有一點情緒的目光看著我。

馬雅穿著那件紅色的碎花裙,居高臨下的站在窗前,上揚的眼尾彷彿帶著冰冷的嘲弄,並不說話,只冷漠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對於他們而言,那種感受是怎樣的瘋狂,我並不理解,但是看到他們英俊的五官因為不滿足而扭曲出怨毒的神情,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們俯下身趴在上面,英俊的面龐似乎變成了恐怖的怪物,只有嘴的怪物大張著,幾乎要將她吞噬,比餓死的倀鬼還要不堪。

他們看著她,貪婪飢餓的盯著她,用眼睛,牙齒,手指,舌頭,將她解剖。

“放,放開她。”我的嘴唇顫抖,聲音乾澀弱小的幾乎聽不見。

“放開她,”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你們這,這樣做是會出人命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在他們即將把手指放在黑色的裙角時,我一下從牆角站起來衝過去。

可是狼狽的是,我被他們輕而易舉的踹倒在地上,無論我爬起來多少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我像只死狗一樣捂著肚子,狼狽不堪的弓起腰蜷縮在地上。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他們覺得我妨礙到和良寂的相處時間了,所以像冰冷扭曲的器械一樣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

額頭上的汗水打溼了眼眶,我費力的睜開眼,艱難的昂起頭。他手上那隻綠色透明的啤酒瓶正在一點一點揚起。

“你們,讓開。”

是…馬雅的聲音,我小腿抽搐了一下,瞳孔顫縮。

由於被打了太多次,我全身的筋骨幾乎錯位,現在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癱在地上。

“你覺得自己不一樣嗎?”馬雅聲音冰冷。銀灰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向我走來。

“你以為自己可以救她嗎?你以為憑藉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現在這個局面?”

馬雅一下扯住了我的頭髮,拖著我往那張床的方向走。

原本圍在良寂身邊的人,臉龐都扭曲了一瞬,漆黑的眼睛像怨毒的倀鬼,吐出惡毒的汁液。死死地瞪著馬雅,可是隻能不甘的退開。

馬雅扯著我的頭皮,強硬讓我靠近良寂。我拼命掙扎起來,但是還被她按到良寂垂落下床的手腕上。

我被狠狠的,強迫的,大口大口的嗅聞,瘋狂的,貪婪的,癲狂的吸著。

這個味道……我的眼瞳不斷翕張,手指痙攣到抽搐。

原本清晰的視線迸出斑斕的顏色,感官被強制性遮蔽起來,能看到的只有虛晃的重影。

“明白了嗎?”馬雅半蹲下身,唇角笑容輕蔑,“他們感受到的比你更恐怖。”

“看到了嗎?這就是曾經看不起我的人,現在像狗一樣對我唯命是從。”

馬雅不屑的鬆開手,我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她直起身,抬手整理裙上的褶皺,將每一絲痕跡都一絲不苟的抹平。

那些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人物,明明神情扭曲又怨妒,但是還是安靜的守在一旁不敢有一點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