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越來越激烈,離我越來越近,那副癲狂的殺意離我越來越近,我捂著額頭踉踉蹌蹌的往後退。
可是在還有一步的時候,她回到床邊坐到床上捋開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針孔,“她就是一個無底洞,我養不起。”
馬雅,馬雅……我費力的張開雙眼,透過粘稠的鮮血,看到上面的疤痕,我的嘴唇顫抖起來。她去,她去試藥了。
“我滿心歡喜,我以為我得到了拯救。”馬雅坐在床上,輕輕俯下身撫摸著她的小腿,“可她騙了我,她不是神,她只不過是一個弱小的人類。”
“什麼意思?”我嘴唇微顫。
“沒什麼,”她一直撫摸著她,抽空瞟了我一眼,“其實這只是我的私心而已。哦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起身開始打扮自己,“今天家裡會來客人,那人是我……上學時的好朋友,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怔怔的看著她開啟劣質的口紅,在嘴唇上塗抹出豔俗的色彩,對著放在窗臺上缺了一角的鏡子用捲髮棒捲起了頭髮。
我轉頭看向四周,周圍地上放滿了啤酒罐,垃圾和食物丟棄在地上。
頭痛欲裂的思考著,這很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很快換好了一件劣質的連衣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把空易拉罐踩出清脆的聲響。
馬雅轉了個圈,裙襬飄起來,“好看嗎?”
“好,好看。”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後,我就昏了過去,暈死之前我看到她俯在良寂身旁。
馬雅痴痴的看著她,“讓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跪在我腳邊,真是一件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他們為了你肯做所有事。”
“我有次說,讓他殺了他媽媽,只要他做了,我就讓他見你。”
“你猜怎麼著?他當天晚上,就給我發來圖片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那群人就是下水道的老鼠,”馬雅歪過頭,眼睛虛晃的看著前方,“我要他們吃老鼠。你知道嗎,咯吱咯吱的,黑乎乎的軟趴趴的在動啊,咯吱亂叫。”
“我曾經的男友,他有一個女朋友。男俊女美,寵著愛著,”馬雅呆呆的看著前方,“多美好的戀情啊。”
“是的,就像所有小說裡那樣,他因為打賭追我,靠近我。”
“可是這裡不是小說,他沒有對我動心,也沒有後悔。”
“哈,……哈……”馬雅劇烈的喘息起來,手指緊緊蜷縮起來,眼瞳神經質的張縮,“他沒有,他沒有……”
“可是我有你啦,他為了你,”馬雅痴痴的笑起來,“痛哭流涕的,逼自己說愛我的時候。真是,真是——”馬雅好像癮君子一樣深呼吸著,“好爽,好開心。”
良寂不安的躺在床上,除了手指和頭顱可以轉動外,其餘動作對她來說都變得十分艱難。
“哎呀,”她像是剛想起來,眨了眨眼睛,“哎呀,你說,今天該怎麼玩好呢?”
這是良寂的虛弱期,在這段時間裡她會失去五感只有本能反應。馬雅為了照顧她,已經欠了太多太多錢了,而且那些人還不遺餘力的想要逼迫她,交出良寂。
不過馬雅依然牢牢把控著良寂的歸屬權,那些人只能,焦躁不安的,耐著性子請求馬雅偶爾施捨出一點“骨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