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臨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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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雲和月
別過眾人,楊鵬舉見明日要走,而方豪又去不了,他得去和方豪道別。
來到方豪住處,楊鵬舉正要敲門,就聽屋裡有人說話:“豪兒,我們在這裡雖然過得無憂無慮,可是朝廷容不下我們,江湖中人容不下咱們。為父此番前去,就是要化解多年來和江湖中人不和的局面。而此次前去定然凶多吉少,不但江湖中人要對我下手,如果朝廷知道了也要對我下手,因此我不能帶你們前去冒險。”
只聽方豪說:“爹,我知道了,你多帶點人去吧。”
方子洞說:“我不能帶人去,人多了更難脫身。如果我都出不來,有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再說志慧禪師不會袖手旁觀的。豪兒,如果我真回不來了,我都和明教上下說明白了,你要好好的把明教發揚光大。”
方豪哭道:“不,爹,你一定要回來。”
方子洞道:“爹是說萬一。你知道放眼天下,要拿住你爹的人不多見。就算志慧禪師可以,但是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方豪這才說:“那你要小心。”
楊鵬舉見方子洞要出來,他忙上前敲門。方子洞一開門見是楊鵬舉,微笑著叫他進去。
楊鵬舉進來對方豪說道:“方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謝謝你這幾天盛情款待。”
方豪道:“不客氣。你一直叫我哥哥,我還沒有叫過你弟弟。這樣吧,我們二人結為兄弟如何?”
楊鵬舉道:“好呀,能夠和方哥哥結為異姓兄弟,是我楊鵬舉一輩的福份。”
方豪連忙出去找來香燭紙錢,二人磕頭結拜。
在稱呼上楊鵬舉為難了,他對方豪說:“我先前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所以我不能叫你大哥。”
方豪道:“沒事呀,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呀,你看他們的歲數和我比起來如何,你才重新排一下不就可以了?”
楊鵬舉一聽有理,忙把馬肩龍、阿綽、藉辣百靈的事和方豪說了,方豪今年十四歲,因此方豪成了老四,楊鵬舉還是最小的。
方豪道:“那一天把他們都叫來一起玩就好了。”
楊鵬舉道:“四哥,你放心,會有那麼一天的,說不定我這次回去就把他們帶來了。”
方豪道:“五弟,我拜託你一件事。”
楊鵬舉道:“都是自家兄弟了,不用這樣客氣。你有事就直說。”
方豪道:“我擔心我爹的安全,但我爹又不讓我們隨他一道。因此我想讓你看照到我爹。”
楊鵬舉道:“這事你不用說我也會的。我會讓孛芯帶來的血衛幫助你爹。”
方豪道:“就一個鳩摩大師也不行呀。”
楊鵬舉說:“還有幾十人在臨安,都是蒙古人中的精英。”
方豪說:“我還是擔心。這樣吧,我在臨安城外埋伏一支軍隊,如果我爹真出了事,你就帶著他往這裡跑。”
楊鵬舉道:“這樣最好。可是丐幫大會的地點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呀?”
方豪道:“沒事,我會派人跟著你們的,一有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這事不能讓我爹知道,因為他不願意他的部下跟著他冒險。”
楊鵬舉點了點頭。
臨安城是南宋都城,本來就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如今丐幫大會的召開,各路群豪齊聚,更是熱鬧非凡。
方子洞快到晚上的時候才領眾人進得城來,看家家戶戶都洋溢著紅彤彤的笑臉來迎接元宵節的到來。有的人家不僅只掛著大紅西瓜燈籠,而且還有孔明燈、絹燈、橘燈……各式各樣、豐富多彩。把整個臨安照的如同白晝一樣。
孛芯拉著楊鵬舉道:“看這邊更熱鬧,花燈更漂亮。這兒琳琅滿目的花燈使人眼花繚亂,看都看不過來。看那桃燈,粉紅的底色,桃尖上塗點紅色,桃底有翠綠的大葉子,真是既漂亮又簡單。看那金豬燈,製作好框架後,用閃閃發亮的金紙湖住框架,這樣一個金豬就立刻展現在了眼前,再看那已過了時的扇燈,雖說它過了時,可還是那麼青春年華那麼有風度、有氣魄。還有……真是一言難盡啊!呵!還有多姿多彩的爆竹,從天而炸,彷彿使天空炸開一個洞,滿天的星星從天空一下撒了下來。”
看著孛芯興趣盎然,楊鵬舉道:“喜歡就慢慢看。北方是看不到的。”
就聽方子洞吟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楊鵬舉對詩詞不甚瞭解,如果是梁儼在這裡就好了,她見多識廣。
方子洞問:“鵬舉,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楊鵬舉道:“伯父見笑了,鵬舉不知。”
方子洞道:“這是一首寫在臨安城一家旅店牆壁上的詩,是一首政治諷刺詩。《題臨安邸》表現了當時的社會。公元1126年,金人攻陷北宋首都汴梁,俘虜了徽宗、欽宗兩位皇帝,中原國土全被金人侵佔。趙構逃到江南,在臨安即位,史稱南宋。南宋小朝廷並沒有接受北宋亡國的慘痛教訓而發奮圖強,當政者不思收復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對外屈膝投降,對內殘酷迫害岳飛等愛國人士;政治上**無能,達官顯貴一味縱情聲色,尋歡作樂。這首詩就是針對這種黑暗現實而作的,它傾吐了鬱結在廣大人民心頭的義憤,也表達了詩人對國家民族命運的深切憂慮。臨安也就是‘臨時安頓’之意。”
楊鵬舉道:“原來是這樣。”
方子洞道:“是呀。這就是嶽元帥要保的朝廷,如果他仍在,只怕沒有戰死都要氣死。”
楊鵬舉把話題一轉道:“伯父,我們要不先找個地方住下,再問問丐幫大會的具體地點在哪裡。”
孛芯道:“地方都安頓好了的,什麼時候想住了,過去就是。”
楊鵬舉笑笑道:“我忘記這裡還有個主事的了。恩,地點打聽出來沒有?”
孛芯道:“還在打探,一有訊息就告訴你們。”
楊鵬舉對方子洞道:“伯父,我覺得這事不太對勁,還有二兩就是十五了,地點都還沒有定出來。”方子洞道:“是有點不對勁。我在想丐幫也有他的考慮。在天子腳下,動靜太大,難免引起朝廷的猜忌,稍有不慎,就會遭到朝廷的暗算。”
楊鵬舉愕然道:“丐幫不是忠於朝廷的嗎?”
方子洞道:“嶽元帥是不是忠於朝廷的?”
楊鵬舉道:“你是說有奸臣要害他們?”
方子洞道:“朝廷如今是史彌遠當政,誰不知道他是個主和派?相當年他殺韓侂胃,把南宋重又拉會水深火熱之中。”
楊鵬舉這是第二次聽說韓侂胃這個名字了,是史彌遠的對頭,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於是問方子洞:“伯父,這韓侂胃又是何許人也?”
方子洞嘆道:“南宋朝廷自岳飛元帥後唯一可以提出來說的豪傑了。南宋一朝,力主抗金北伐、收復故土的主戰派官員均命運多舛、結局悲慘,輕者被貶謫流放,如辛棄疾、李綱,重者殺頭,如岳飛。岳飛因力主抗金被冤殺於風波亭,已廣為人知,然而,相比之下,還有比岳飛命運更悲慘的人,這就是韓侂胃。他不僅因主持‘開禧北伐’被非法殺害(岳飛不管怎樣還是經過司法審判程式被殺的,韓侂胃則完全是被非法誘殺的),死後頭顱被割下來送給金國,而且,被誣以奸臣的惡名,一直保持到今天。”
楊鵬舉道:“這是為何?伯父,你給我講講。”
方子洞道:“好吧,韓侂胃也是我敬重的英雄。南宋紹熙五年(公元1194年),宋孝宗亡。當時主政的宋光宗是位間歇性精神病患者,再加上受其妻李皇后的挑唆,對於做了太上皇的父親孝宗,生前就不去朝拜,死後又拒不出面服喪,朝政更是亂成一團糟。是年七月,當時任知閤門事的韓侂胃和知樞密院事趙汝愚透過太皇太后(宋高宗吳皇后),強迫光宗讓位給趙擴,是為宋寧宗。顯而易見,寧宗總要比一個精神病人強多了,在他即位之初,‘天下翕然望治’。韓侂胃當時的官位並不高,‘知閤門事’只是個管朝廷宴席禮儀的閒官,其能參與此事,是因為他母親是高宗吳皇后的妹妹,他又娶了吳皇后的侄女,算是吳皇后的親戚。
寧宗即位後,趙汝愚作為右相掌握了朝廷大權,他推薦當時的道學家朱熹為侍講,為寧宗講解和灌輸道學理論,並藉機干預政務。趙、朱二人相互勾結,陰謀將韓侂胃排擠出朝。然而,寧宗對道學不感興趣,認為‘朱熹所言,多不可用。’在韓侂胃的支援之下,寧宗免去了朱熹的侍講之職,不久趙汝愚被罷相,同時,韓侂胃被加開府儀同三司,他的支持者京鏜被任為右相,以他們為首的一派在宋廷中取得了主導地位。一些曾受趙汝愚壓制的人紛紛起來揭露道學的虛偽和欺詐,稱道學為‘偽學’。慶元二年(公元1196年),寧宗下詔禁止道學,並再次貶斥朱熹及其門徒,甚至要求官員升降調動的奏摺上都要表明是不是‘偽學’門徒。兩年後,訂偽學逆黨籍,趙汝愚、朱熹、留正等59人被列為偽學逆黨。這次抑道活動持續了四年之久,史稱‘慶元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