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我平緩心緒,“我遇見趙諶呃,趙大人的時候,他身受重傷,當時他還騙我說自已是鹽商。”
陶子霖聞言皺了皺眉頭,“受傷?這他倒不曾說。”
我笑了笑,趙諶的事暫且放一邊,我已經把要做的事做了,可以準備準備回萬利縣去。
剛把這話說完,陶老爺子就擺擺手道:“這倒是不急,近期路上也不安定,你一個人回去也不放心,夢思也就這兩日要來一趟,你不如等等他。”
我等他做什麼?我心想,以前我覺得我倆是朋友,但現在才發現人或許也只是把我當成需要被託著看顧的麻煩,好吧,我扯扯嘴角,現在我心裡確實有些彆扭。
但又覺得這彆扭的情緒實在是沒有原由,說感激他,算不上,說怪他,更說不上,只是有種淡淡的失落,真說起來可能就是原來人家也沒怎麼拿我當朋友的這種古怪情緒。
努力剋制住自已的情緒,笑了笑,道:“也不用再麻煩趙大人了,他萬一還有別的事,可能也並不是特別順路。”
我態度堅決,“之前的危險,多半是那些人覺得令牌在我手上,但現在我已經將它交給伯父了,想來也就不會再有什麼人關注我了。”
說到這裡,突然想到那些人敢明目張膽的搶令牌,會不會也會給陶府帶來麻煩?
“他們不敢。”陶子霖看出我的疑惑,輕笑著說,又問:“你真不打算等等夢思了?”
我點了點頭,他便道:“既然這樣明天就讓永思去送送你。”
陶子霖一錘定音,我本來誰也不想麻煩,打算自已回去就行了,雖然來路艱險,但我也肯定比之前也有經驗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昌,就是陶永思就準備了馬車,“六娘,這次我要駕車,保你一路都安安穩穩的!”
“五弟你平時只騎馬,什麼時候駕過馬車了?”永安站在一旁奇道,不待陶永思說話,又拉著我說:“六娘,你真的不多住幾天嗎?我都還沒帶你好好逛逛呢。”
“等以後有機會你再帶我好好逛吧。”
“六娘,這次來也沒好好招待你,你這些東西你就帶著,我給你備了一些吃的,你路上了吃。。”陶染指揮著人往馬車上裝東西。
早上我辭別陶子霖後,陶染就開始忙活,這會兒看著滿滿一馬車東西,我忙阻止道:“姐姐一點就可以了,不用這麼多。”
於是在門口又是一番拉扯,最後還是陶昌等的不耐煩了,催促下我們才得以出發上路。
我坐在車門口跟陶染等人道完別,坐在車門旁,問一旁駕車的陶昌:“早上怎麼不見二爺?”
剛問完肩膀就被拍了拍,我扭頭被嚇了一激靈,“陶二,叔,你怎麼在車上?”
仔細看了看馬車,剛上車時也沒見人,這是怎麼上來的,不待我研究,陶二爺就道:“這不重要,丫頭,我要跟著你出去避避風頭。”
我有些不解,“二叔!你答應我只是出來送送六娘,到時候一起回去的!”陶昌跳腳,好嘛,共犯在這兒。
“那是那會兒的我,現在我決定了,去萬利看看我那許久不見的大侄子,剛好跟六娘順路。”陶二爺混不吝的往馬車一靠,全然不管外面的陶昌說什麼。
“表哥才不會想讓你去,哼,到時候要是三哥回來不見你,你自已想想後果吧。”
“等他回來,就管不著我嘍。”
我靜坐在一邊看兩人鬥嘴,有些無奈,行吧,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馬車在山道旁疾馳,約莫中午的功夫,就到了南山郡邊界,陶昌把車停在了樹蔭下,我們則下車到長亭那邊歇息。
“六娘,沿著這條山道走,大概傍晚時分就會到豐蘭了,你到時候去路邊客棧,那裡有人接你。”陶昌歇了一會兒跟我說。
“嗯,我知道了。”
“對了,你會駕車嗎?不然我還是直接送你回去算了。”陶昌憂慮。
“就是嘛,要我看居然送人了,就直接送回去,送半道算怎麼回事。”陶二爺很是贊同。
我聽著忙擺手,“可使不得,永思,陶府還在孝期,萬一被有心人知道,到時候再參陶大人,還是別冒這個險的好。”
看陶昌還有些猶豫,我拍拍胸脯道:“再說了,你不要太小瞧我了,當年我跟我阿爹也算是走南闖北,駕個馬車不是問題,我都能騎烈馬呢。”
“咳,”陶二爺使勁兒在一旁咳嗽,“我看你就聽我的,我跟著六娘去萬利,你呢就自已去驛站騎馬回去,這樣也不用擔心六娘了。”
“二叔,我在孝期,你就不在孝期了麼?”陶昌假笑著問。
“我一個江湖布衣,看的不是這個。”陶二爺擺手,看得陶昌直嘆氣。
“六娘,二叔向來跳脫慣了,路上你千萬別讓他一個人走。不然下一秒就找不到人了。”陶昌妥協了,但我可沒同意。
“還是讓大叔跟你回去吧,他不是還在養傷?要是陶姐姐她們不見大叔,也會著急的。”
聽見我這麼說,陶二爺一個大壯漢子,就抱著手臂一臉的不開心,脾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我正想再勸勸,就聽見長亭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
陶二爺和陶昌臉色一變,陶昌站起身,往聲音那邊看了看,陶二爺則直接閃身出去,“我去看看。”
“二叔!”陶昌急道,一跺腳,想跟上去,又顧慮我,我便說:“都去看看吧。”
長亭在一個不高的緩坡上,旁邊是山道,山道兩側就是平坦的樹林。
樹林並不密,一個穿褐色長衫的被一群持刀的人追著砍,衣衫凌亂,原本束起發的發都散亂到了身後。
“四個打一個,一看就是以多欺少!”陶二爺氣憤道。就要跳進去幫忙,被後追上來的陶昌一把拉住:“二叔且慢,不知全貌,不可隨意插手。”
“二叔,你看那黃衣男子雖然看起來很是狼狽,但身上卻沒有受什麼傷,可見他的武藝應該不低。”剛才走路趕走的急,我喘了一口氣,才接著道:“我們不如看看情況,萬一他才是壞人……”
“幾位不救人就算了,何苦又站在那裡惡意揣測!”那褐衣男子扶住一棵樹,朝我們這邊道。
呃,情急之下說話的聲音略大了些。我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
陶昌往前一步擋在我身前,拱手道:“小妹心直口快,望兄臺見諒。”
這褐衣男子見狀,把眼前的頭髮往後扒拉了幾下,回禮:“好說好說。”
我和對面堪堪停住腳步的四人:“……”
“黃玉林!廢話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