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著四眼蟾蜍，方才尋找屍蟲的時候，總是感覺，有東西看著我。莫非就是它。
忽然，我眼前一亮。
四眼蟾蜍現在的位置，和剛才發生了一些改變。
馬大膽死在外面，許久沒有擦拭，示意神龕上鋪滿了灰塵。
但是蟾蜍的位置，卻多了一塊乾淨的地方。
這說明，它移動了位置。
它張開的嘴巴，正好可以吐出箭矢。
“哈哈！”白帝看出了眉目，口上卻說，“孟無，你說錯了，蛤蟆不過是雕像。肯定是有鬼怪在捉弄我們！”
白帝手上做了動作，示意我合圍大蛤蟆。
我反應過來，也跟著附和著說，“是啊，肯定是有鬼怪，在暗中使壞。”
兩人分開左右兩邊，同時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朝四眼蟾蜍走去。
兩人靠近四眼蟾蜍後。
它忽然明白過來，忽然跳了起來。
可已經晚了。
我與白帝同時出擊，兩雙大手，牢牢地鉗制住了四眼蟾蜍。
抓住它之後。
我依然不敢相信，它不是雕像，竟然是活物。關鍵時候，可以跳躍跑動。
它的肌膚光滑，還有些溼度。
個頭還挺沉的。
“這蛤蟆太能裝了。小腦袋，卻要和人鬥智鬥勇！”白帝笑著說，右手拍動幾下，先天陰蟲的寒氣，將四眼蟾蜍給凍住了。
它的嘴巴，依舊保持著張開的態勢。
“是很能裝！要不是它偷襲我們！它壓根就不會暴露！”我說。
白帝大笑，“這個馬大膽，簡直是你的貴人，又送了一件寶物！”
隨即把凍僵的四眼蟾蜍丟給我。
“是嗎，它有什麼來歷？”我忙問，“真是寶物嗎？”
“剛才我沒反應過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蜀地有一家姓沈的人，養過這種蛤蟆的。”白帝皺著眉頭，“肯定是寶物，不過有什麼作用。我還不清楚。不過，絕對是寶物！有可能是靈蟲！”
白帝的判斷不會出錯。
馬大膽在暗室之中，存放了非常恐怖的屍蟲。
又放著一隻四眼神蟾，日夜祭拜，應該是鎮邪之物。
“他說四眼神蟾，是他師父所贈！莫非他師父，是蜀地沈家人嗎？”我大笑地上說。
沒想到，今晚擺脫了困局，反而還有意外的收穫。
白帝想了一會兒，“徒弟姓馬，師父姓沈，還是有可能。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馬大膽，並不知道，四眼蟾蜍可以動！或許馬大炮的那個勞什子師父，並不是沈家的人，而是從沈家盜走了這癩蛤蟆。”
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沒有去深究。
暗室裡本就有牽屍蟲的紅繩。
白帝撿起幾根，左右三道，前後三道，將四眼蟾蜍綁住，尤其是它的嘴巴，牢牢地捆住。
這綁蟲的方式，手藝很獨特。
我又把屍蟲給撿了起來，四眼蟾蜍暫時給凍住之後，揹著身上，還是有點沉甸甸的。
從暗室出來。
白帝嗅動了一下，不由地大笑：“這個馬大膽，真是好人！咱們上樓！”
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屍氣。
白帝嗅到屍氣，就像鯊魚嗅到了鮮血。
一口氣，就衝到了五樓。
我疲乏不已，只得扶牆跟了上去。
五樓一間房間，掛著大鐵鎖。白帝二話不說，一腳就踢開了鐵門，哐當作響。
屋內光線暗淡。
兩條長凳子擺著，上面就放著一口紅漆棺木，藉著對面樓房傳來的光線。
可以看清楚棺木的位置，南北放著。
窗戶蒙上了黑布，呈現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我快速一瞥，有黑色的屍氣，正從棺木縫隙溢位來。
“白帝，馬大膽是乾屍販子！還會用乾屍，來養屍蟲！你要多小心！和乾屍的親密接觸，速度也快點。”我跟上來之後，便靠著門口，大口地喘氣。
白帝恢復了三成。
但是能得到更多屍氣，恢復的速度會加快。
這就是他為什麼，會欣喜若狂。
“不錯！我感覺到雄厚的屍氣！”白帝笑著說。
白帝伸出寬大手掌，放在棺材的下方，猛地用力，就將棺木蓋子掀開了。
黑色的屍氣，慢慢地飄散出來，並且越發凜冽。
白帝不過放棄一絲屍氣，身子彎曲，深吸了一口氣。
那黑色的屍氣，便慢慢地進入了白帝體內。
下一秒鐘，白帝大喊一聲：“不好！有毒！”
他踉蹌地後退幾步，一雙手掐住脖子，一張臉完全變黑了。
我驟然大驚，忙上前攙扶白帝。
他右手猛地捶打胸口，用力一吼，將吸入體內的屍氣，全部吐了起來，才算緩過來。
我心中好奇，藉著光線看過去。
紅漆棺木裡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睡了什麼樣的人，竟然讓白帝中招。
“怎麼了？”我問。
白帝說道：“看來又遇到怪事情了。”
白帝沒等我反應過來，右手將我給提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白帝沒有跳到樓下，而是衝到走廊盡頭，縱身一跳，抓住樓頂邊緣，一個鯉魚打挺，跳到了屋頂上。
上了屋頂，白帝將我放了下來。
我連忙問道：“是什麼東西，你不是需要屍氣的嗎，為什麼剛剛吸入屍氣的時候，你的臉就變黑了。”
白帝一聲不吭，倒讓我有些驚訝。
我又問道：“到底發生事情了？”
白帝揮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一直走屋頂邊緣，側著耳朵，像是在聽什麼東西。
過了半分鐘，白帝鬆了一口氣，“孟無，你住在這裡的那幾天，有沒有開啟過，那口紅漆棺木！”
我搖頭說：“還真沒有！經過的時候，感覺過屍氣溢位來。以前，馬大膽丟過一具，養蟲失敗的乾屍。我想，這棺木裡，不過是尋常的乾屍！”
白帝搖搖頭，“一點都不尋常！好在，我剛開啟的時候，它還在睡覺！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白帝說完這話，又站在屋頂邊緣，仔細聆聽。
我內心震驚不已。
白帝剛才的反應，還真是出人意料。
紅漆棺木之中，究竟是一具怎樣的乾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