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說說。”我自己坐了下來。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許左在哪裡。我也沒有想過,去通知他們。”馬大膽叫道。
“我猜你也沒有。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話嗎?”我問。
他驚恐地看著我。
“我五樓房間裡,有一些乾屍。是要拿去賣的。我是做這個生意的。不過,我從來沒有,去湘西販賣過。沒有得罪過蠱門中人的。”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我輕笑了一聲。
他當即咚咚地磕頭。
“我說的,都是真話。”
“馬大膽,我向你請教一個問題?”我說。
“您問就是了,我一定知無不言。”他說。
“我要去一個地方,找一具乾屍。你做屍體生意。應該,知道有什麼辦法,找到它的吧!”我說。
他抬頭看著我,愣了一會,“還真有辦法!可以,用屍蟲!”
“屍蟲?”我一皺眉。
“是一種生活,在死人體內的蟲子。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弄到了一隻。大爺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借給……送給您老人家。”他神情恭敬地說。
“它怎麼能找到乾屍呢?”我問。
“爺。不是找到乾屍,而是可以嗅到屍氣。只要那個地方,有乾屍,就必定會有屍氣的。屍蟲就能察覺出來的。它是以屍氣,為食物的。”他說道。
我心中暗驚,世上竟然,有如此詭異的蟲子。
我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著他,伸手摸了摸竹筒,帶有威脅的口吻,“這裡面,可是有蠱的。”
我是要試試他,到底有沒有在坑我。
馬大膽起身,連忙跑到屋內,從一個暗格之中,拿出一個褐色的瓶子。
盒子表面,散逸著黑色的屍氣。
“爺,用紅繩子,打一個雙竅結,套著它在前面走。它會帶你找到,你想要的乾屍。”他老實地說,雙手託著小盒子。
我有意露一手,掐了指訣,輕輕點在瓶子外面。
黑色的屍氣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聽到蠱字!我已經服了。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應道。
我接過盒子,“可有操控的口訣。”
“有的。兩句,屍蟲屍蟲,進食進食。它就知道,要去找屍氣吃了。”他說。
我點點頭。
“我在你這住三天。如果你表現好。我不會為難你。如果,你……”我說。
他當即打斷了我,“爺,你現在是我大爺。我不敢拂逆你的。”
“那就好。”我走了幾步。
他又問:“大爺,你是從苗疆哪個寨子來的?”
我回頭看著他,淡淡一笑:“白茶峒。”
“金蠶的那個寨子!”他臉色驟變,再次癱倒在地上,“大爺,我找到一條屍蟲難得,記得還給我。”
我回到了五樓,原來那個房間。
這兩天兜兜轉轉,又重新回到了這裡。
我把瓶子掂量了幾下,感應到裡面的蟲子。
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
當我把瓶子靠近,那具撿來的乾屍,瓶子裡有了動靜。
看來這裡面的屍蟲,的確是可以,感應屍氣。
我忽然想起,乾屍體內,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息。
便用心感應了一下。
發現那微弱的氣息,竟然給人一種冰涼的感覺。
奇怪。
乾屍體內,也有屍蟲!
不過,乾屍體內的蟲子,只有半截那麼大。
尚未成年。
比一般毛毛蟲稍微大一些,頭髮烏黑,還有一雙小小的嘴巴。
根據我推測,乾屍體內,也有屍蟲,只是豢養失敗了,並沒有成功。
因為兩隻蟲子,給人的感覺是一樣。
我心中想道:“看來馬大膽不僅僅,從墳墓裡面挖屍蟲,還自己養屍蟲,難怪他說:‘你本來早就死了,不要來找我’這樣的話語了。不知道這大兄弟叫什麼名字,姓什麼名什麼,無名無姓地成為蟲人,真是可憐……”
我不再多想,便將乾屍放到床底,再把銅鈴鐺放在邊上,暫時鎮著他。
三天後,天色黑下來之後。
我來到了江邊碼頭,果然停靠著一艘貨船。
我換上黑衣,再用黑布矇住臉,悄然地摸了進去。
到了一個隱蔽處,便將瓶子開啟,再用紅繩子打結,吸住那條黑色的屍蟲。
“屍蟲屍蟲!進食進食!”我輕輕地念動了幾聲。
它果然動彈了起來。
開始貼著地面跑動。
我跟著它身後。
進入船艙之後。
躲過了數人。
最終,屍蟲停在了一間房間裡面。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耳邊傳來動靜。
就在我開啟房門的時候。
有個黑衣人,也跟了過來。
我二人的目光,同時接觸,大家都嚇了一跳。
竟然有人,跟我一樣,悄然摸到這裡來了。
“不要喊出來!驚擾到其他人,那就不好辦了。”那人當即說。
我點點頭道:“或許你要的東西,跟我的東西不一樣,咱們先進去再說。”
夜黑風高,兩人都蒙著臉,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我只覺得那人個子,比我稍微高一些,身板比較結實,目光睿智,掃過黑暗,彷彿可以把一切給看穿了,在眉宇之中,有一股天生的正氣。
“你力氣大,把船艙門開啟。”我退後了兩步,給那人讓開了道路。
那人上前將門開啟,門開啟後,那人先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進去,跟在他後面。
我發現他左邊帶了一個黑色皮包,裡面鼓鼓,放了不少東西。
那隻牽動的屍蟲爬得很快,也跟了進去。門後很大,放了不少東西,屍蟲都沒有興趣。
那人取出了一個手電,照耀了一下,發現了一股淡淡的怪氣。
只見那人從隨身皮包裡面,捏出了一張紙符,憑空一抖,紙符打了出去,直接飛了出去,那張紙符在半空之中燒了起來,原本淡淡的怪氣,被燒起的紙符給破了。
“靠,這是什麼東西啊?”
“是兩股陰氣纏繞,形成的一個封印!要是闖到這裡裡,吸入了陰氣,就會產生幻覺,然後會大聲喊叫,守衛的人,就會跑過來的。”
那人如數家珍地說。
“莫非是道術的一種?”我問。
他稍稍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搖頭說:“不是道術,而是扶桑陰陽家的邪術!”
我有些驚訝,“陰陽家,島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