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心累!

跟誰學不好。

竟然跟一個土匪頭子學處世之道。

宋江!

這是一個小孩該學習的榜樣?

耿昊開始琢磨,要怎樣才能糾正寶寶錯誤的人生觀價值觀,那邊,二兩不樂意了,搶在耿昊前頭對耿耿展開了教育。

“忘記二兩叔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了嗎?宋江最後下場多慘,你怎麼能學宋江呢?”

耿耿撓撓小腦瓜,想到了水滸傳結局。

急公好義的公明哥哥,在接受朝廷詔安後,屁股下的官位還沒坐熱,就被一群奸臣用毒酒給坑害了。

百十個兄弟雨打風吹去,也不過是給他換了個愚忠之名,還是死後的名聲。

想到這裡,耿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虧!

太虧了!

我才不要學土匪那一套。

可該向誰學呢?

耿耿一臉迷糊。

看向了人生導師—二兩同志。

“你得學曹操。”二兩擲地有聲。

……

耿昊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有二兩這樣無微不至,盡職盡責地家庭教師在,耿耿就別想成為印象中那種五講四美的紅領巾。

藍玉不忍心耿耿被帶歪,當即反駁道:“奸臣有什麼好學的,要學也是學劉皇叔。”

別說。

她這三國演義和水滸傳還真沒白看,終於找出了個人品還算過得去的人物。

反觀耿耿。

小腦袋算是徹底耷拉下去了。

她反應極快,此刻,已經明白過來,無論是學宋江,還是學曹操,哪怕是學那仁德之名滿天下的劉皇叔,她費盡心思,用盡計謀弄過來的小山般的零食都保不住了。

這三人。

別的不說。

收買人心,個頂個的厲害。

耿耿重新分配了靈果。

她取走最小那一堆兒,將最大的一堆兒讓給了牛牛。牛牛呆愣半晌,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瞧向耿耿。似在問:這是給我的?

耿耿強忍心中不捨。

笑著對牛牛點了點頭。

剎那間,淚水充盈了牛眼。

幸福來的太突然。

前一秒窮餿的還像個乞丐。

下一秒就富成了財主。

大姐頭眼裡有我這個小弟。

我再也不是那個只能穿小鞋的老么了。士為知己者死,大姐頭,我揹你去玩。

下一刻,牛牛便俯臥下身子,示意耿耿到他背上來。耿耿歡天喜地,當即踩著牛頭走上了牛牛寬闊的脊背。

要知道,她可從未享受過這個待遇。

之前,她都是拽著牛尾巴盪到牛背上去的,期間,牛牛總會犯尥蹶子的毛病,耿耿也總會用拳頭幫他治好。

如今……

耿耿咯咯咯笑出了聲兒。

耿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傻乎乎那位,傻的是真可愛。

聰明的那位......那是我閨女。

哦!

那沒事兒了。

……

孩子的事兒安排明白了。

耿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件私事兒需要處理。收了禮物的胭脂姐妹花,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歡快氣息,瞧見二兩做飯,兩姐妹難得的親自上手幫忙摘菜洗菜,她們也只能做這些了,其餘的,二兩根本不容別人插手。

二兩脾氣一上來,那架勢,就別提了,動不動就手持菜刀,遙指烈陽明月:“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想我二兩,唯有一刀……”

講真的。一般人,還真遭不住這句話三番五次地轟炸。無他,心態受不了。

收到禮物。

胭脂姐妹花心情大好。

耿昊稍一琢磨,便發現,此時,豈不正是找她們辦事兒的好時機?見紅煙直起身,將剛剛將洗乾淨的菜交給二兩,耿昊當即從儲物戒指中摸出天龍蠶絲,笑著走向她。

“紅煙,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兒嗎?”

紅煙回頭看了耿昊一眼,回應道:

“是讓我給你做褲衩嗎?”

顯然,耿昊的事兒,她一直記在心裡。

“沒錯,我終於攢夠了材料。”耿昊笑著將天龍蠶絲遞給紅煙,“你看合用不?”

紅煙接過天龍蠶絲,細細打量。

陽光下,龍蠶絲靈光閃耀,呈現亮銀色,手感清涼絲滑,還有淡淡的馨香。

“你就用這個做褲衩?”紅煙蹙起了眉頭。天龍蠶絲的大名,她自然不會不知道。

“沒錯。”耿昊大手也一揮。

“儘管用,不用省。”

“倒不是省不省的問題,只是……”

紅煙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耿昊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用絲線做褲衩,還真是頭回弄,我就想知道,你準備好接受帶網眼的褲衩了嗎?”

紅煙霞飛雙頰,小臉羞紅。

聞聽此言,耿昊眼珠子掉了一地。

啥?

帶網眼的褲衩?

那還能叫褲衩?

那該叫那啥啥好不好,天啊!這姑娘不會是內衣做多了,不會做正經衣服了吧?

“別鬧,我要的是正經褲衩。”

耿昊正色道。

“正經褲衩?”

紅煙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耿昊,似乎在確定這個正經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沒錯,要能夠穿著出門見人的。”

遲疑了片刻,紅煙反問道:

“姑爺,你知道衣服是用什麼做的嗎?”

“自然是用布料。”

“那你給我的是什麼?”

“天龍蠶絲......絲線。”

紅煙一臉怪異,望著耿昊不做聲了。

在同她對視了三秒後,耿昊恍然,終於發現了這其中的bug,用蠶絲做褲衩,得先把它編成布。否則,只能做那種褲衩。

一念至此,他的臉黑成了鍋底兒。

費盡心機。

只能做個見不得人的褲衩。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該找誰來把線織成布呢?

“姑爺這些線,量很足,要是讓我上手的話,足夠編兩個漁網褲衩了,可以換著穿。”紅煙掂了掂手中絲線,笑著調侃道。

“那玩意兒能穿?”

耿昊白了紅煙一眼:“你難道就不能像織毛褲那般,把網眼織密一些嗎?”

紅煙搖頭。

“這是針線活,我可做不來。”

耿昊望向藍玉。

藍玉沉吟片刻,回應道:“公子若不急用的得話,可以先將絲線放在我們姐妹這裡。等我找人學會織毛褲後,再來幫你做褲衩。”

耿昊搖頭嘆息。

看來只能這樣了。

六十萬的天龍蠶絲,比天地靈物還要貴。交給別人來煉製,他還真不放心。

“啥?你要學啥?”二兩突然插話。

“織毛褲。”藍玉回答。

二兩來勁了。

他放下手中鐵勺。

雙爪在圍裙上擦了擦。

“這可是個技術活,不提各種好看的扭花,繡花,提花,鉤花。單是起針方式,便有平針,棒針,彈針,雙螺紋。往深了說,何時用長針,何時用短針,何處起雲紋,何處鏤空,講究就跟更多了......”

二兩開始滔滔不絕地長篇大論。

胭脂姐妹花都聽蒙了。

這狗還會織毛衣?

耿昊同樣懵圈。

真是狗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此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世上,除了生孩子,還有二兩不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