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清空草藥庫存,下午時分,店裡就迎來了一隊進城售賣貨物的山民。
皮毛,礦石,草藥……整整十大車的貨物,各種山貨應有盡有。
馬上要入冬了。山民都趕著售賣些錢財以便購買過冬物資。
想起向虎的忠告,耿昊狠狠心,留下了整整價值一百萬兩的草藥,礦石和皮毛。自然,領隊人懷裡的七株靈藥他也沒放過,為此,他又支付了十萬兩銀子。
送走山民後,耿昊開始感嘆自己的貧窮。
明明已經有了好的財路,卻苦於沒有啟動資金。
他剛揣進懷裡的二百三十萬兩紋銀,這就去了一半。
可未來還有一整月的生意要做呢。
該去哪裡弄銀子呢?
懷著沉重的心情,耿昊關上了店門。
......
哄睡耿耿後,耿昊來到庭院。
一天繁忙過後,他終於有時間考慮修行之事了。
目前,他的狀態同那些身具靈種,剛開始接觸修行的人一樣。
雖說體內靈力匱乏,但卻已經可以感受到空氣中的靈力。
它們輕靈縹緲,稀薄如霧,像調皮的游魚一般,在空中竄來竄去。
如果是正統修行者,此時要做的便是運轉修仙功法,溝通天地,吸納天地間的靈力進入體內,培育壯大自身靈種。修行資質越好,吸納靈力就越容易。
到了耿昊這裡,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他錯愕發現,瀰漫在空氣中的靈力見到他後,竟然繞道走。
他從一塊不被搭理的泥土疙瘩,進階成了一坨臭狗屎。
這是看不起誰呢?
耿昊氣的險些破口大罵。
這種情況,自然沒法吸納靈力。
無奈之下,他紅著眼,從儲物戒指拿出一株靈藥塞進嘴巴。
接著運轉魔王食譜行功路線圖,煉化靈藥。
身體內,一縷縷靈力被提煉出來,在他的五臟六腑之間流轉,最後轉變成一小束灰色的靈力鑽進血肉之內。
隨著身軀猛地一震,耿昊感覺身體內似乎多了些什麼,伸出手指,輕輕一撮,點點靈光從指尖紛紛墜落。
望著灑落在地面上宛如霜花一般的靈光,他激動的險些涕淚橫流。
歷盡艱辛,終究得償所願,踏上了修行之路。
他邁步向前走去,地上的靈光,宛如乳燕歸巢般重新返回到他體內。
此時,耿昊再看空中那些對他躲躲閃閃的靈氣,全然沒了憤怒。有的只是蔑視,這些靈氣便是能吸納到體內,也仍舊是別人家的孩子,哪有自家孩子可愛。
他頭顱高昂,心情愉悅,嘴裡也就哼起了歌: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
愛你來自於蠻荒
一生不借誰的光
去嗎?去啊!以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孤高的夢。
……
然而,他的好心情並未持續多久。
當他走進屋內,坐在桌邊思索未來的路該怎樣走時,臉又變成了苦瓜。
他的修行只能靠吃,要錢。
平安堂擴大規模缺少啟動資金,要錢。
兩牛一娃的營養不能落下,要錢。
購買修行資源,要錢。
`……
耿昊終於體會到了一分錢難倒好漢的困窘。
無奈之下,他將目光投向熟睡中的寶寶,絮絮叨叨開始做功課:
“寶啊,咱們爺倆日子難過啊。”
“雖然爸爸現在可以修行了,可就這點兒修為,得罪了修行中人,也不過是多仍兩道法術的事兒,到那時,你一個無依無靠,連逃跑都不能,只會灑水流哈喇子的的小娃兒,可該怎麼辦才好……”
隔天,耿昊早早醒來,等待黃金天平的降臨。
“叮,尊敬的黃金至尊Vip,系統修正中……”
耿昊麻了。
他不死心,一天生意結束後,他早早關掉店鋪。
晚間,又守在耿耿耳邊吧啦啦說了一通。
清晨,他攥著二兩小銀豆子開始了不安的等待。
“叮,尊敬的黃金至尊Vip,系統修正中……”
……
接下來的三天都是這種情況,耿昊死心了。
顯然,寶寶的軟飯短時間內是吃不上了。
大好財路不能錯過,他決定找人融資。
“你說什麼?”胭脂鋪內,紅煙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瞪成了燈籠。
“妹子,別急,你聽哥說。哥現在有一條發財的路子,本金越多,賺的也就越多。我就琢磨,這麼好的機會,理當讓妹妹也參與進來。”耿昊一臉殷切,循循善誘。
“你當我傻啊,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借錢。”紅煙撇撇嘴,沒好氣兒地說,“沒有,一分都沒有。”
你沒錢,誰信啊!
自古以來,女人身上的錢最好掙,誰不知道,這條街上,屬你們姐妹倆最富。
“這怎麼能叫借呢?這叫投資。”耿昊咬咬牙,擺出一副吐血大甩賣的架勢,“妹子,也就是你,今天哥哥就吃個虧,只要你肯往小店兒投資一千萬兩白銀,平安堂就算你三成乾股。”
紅煙一臉狐疑:“你要把店鋪賣給我?”
“不是賣,是醫藥堂獲利後,分你三成利潤。”
“店鋪誰說了算?”
“當然還是我。”
“我的一千萬啥時候能拿出來?”
“這個……短時間內不能拿。”
“讓我算算。我投進去一千萬兩,不能取,然後每月分……哦,對了,你一月利潤有多少?”
加上胭脂鋪的一千萬兩注資,共有本金約一千二百萬兩,耿昊稍一估算,除去回扣以及人情往來,每月八百萬兩利潤是有的。
“四百萬兩。”無奸不商,他打了個對摺。
“那我每月就是獲利一百二十萬兩。要將近八個月才能回本。八個月......八個月……”紅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小臉透出一抹因興奮染上的潮紅,“沿街近三十家店鋪,每家往胭脂鋪投一千萬兩,那就是三億兩……東城區總有幾十條街道,店鋪上千家……八個月,少說也能拉進來六成店鋪……銀子,銀子……我還苦哈哈的在這裡做什麼生意啊……哈哈……哈哈哈……”
耿昊目瞪口呆。
怎麼成胭脂鋪了?不是平安堂嗎?
再說,老妹兒,你這不叫融資,你這叫詐騙。
我錯了還不行嗎?
求你了,別這樣,我怕。
紅煙早已將始作俑者拋之腦後,她興沖沖地就要出門,開展他的發財大計。
好在,藍玉還算清醒,將她攔了下來。
“你要是不怕被人打死,就儘管去做。”她說。
“我會怕他們這群菜雞……”紅顏不服,輕蔑道。
藍玉狠狠剜了紅煙一眼,似在警告。
頃刻間,紅煙的囂張氣焰被盡數撲滅。
轉而,她將怒火都撒在了耿昊身上。
“都怪你!耽誤我發財。”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胭脂鋪。
耿昊一臉莫名其妙。
藍玉嗔怪地看了耿昊一眼,說:“公子,實不相瞞。胭脂鋪有錢嗎?有。但不能動,那是屬於我家小姐的財產,我們兩個小丫鬟是做不了主的。”
耿昊乘興而來,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