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野往後退了兩步,挺括的後背靠在浴室門上,他雙手抄口袋裡看著坐在床上的宮明染,嘴角微微上揚。

宮明染仰頭看他,等他開口,等了一會兒,時聞野還是隻勾著笑看她,並不說話。

“你看我幹什麼,怎麼不說話?”

宮明染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

“你和喻家的……”時聞野淡淡開口。

宮明染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他,時聞野這是知道她和喻星垂之前的事了?怕時聞野誤會影響他們的合作關係,她急忙解釋,“我和喻星垂都是過去式了,我們現在沒有關係.”

時聞野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淡淡,看不出一絲情緒。

宮明染有點急了,從床上起來向前走了一步仰頭看著時聞野,“他現在已經和宮聽眠訂婚了,我發誓我和他絕對不會發生任何不正當關係.”

時聞野低笑一聲,上飛的眼尾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他抽出一隻手將宮明染拉進懷裡,低眸看著她的眼睛,“記住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心裡有誰與我無關,只要不要壞了我的計劃,讓老宅那邊抓到把柄.”

宮明染點頭,“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在合約期內,她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時聞野的事的,倒不是因為她對時聞野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那一紙合約上的違約金她賠不起,就是把她拆開了賣她也賠不起。

時聞野滿意地點頭,鬆開宮明染的細腰,轉身進了浴室。

他洗好出來,宮明染還沒睡,靠在床頭等他。

他蹬掉拖鞋,上了床,偏頭看著她,有些疑惑,“還不睡?不早了.”

宮明染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書放到床頭櫃上,轉身問,“你們怎麼處置那些小混混的?”

“自然是送進局子.”

“然後呢?”

時聞野笑了笑,“然後就是警察的事了.”

他不會告訴她,那些小混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等養得差不多了再接著進去吃牢飯。

宮明染秀眉微擰,眼皮垂了下去。

“怎麼了?”

時聞野問。

“沒什麼.”

宮明染搖頭,她心下有些懷疑,但並不想麻煩時聞野,等明天她再找人去查一查。

“睡覺吧,哦對了,我明天要飛去寧城,要待幾天才能回來.”

時聞野躺下說,恆星投資的那部劇要在寧城開拍,這種小事本不用他親自跑一趟,奈何他爸非要他親自過去。

“你去做什麼?”

“恆星和李氏合作投資了一部劇.”

說到拍戲宮明染來了精神,她側頭看著時聞野,眼睛亮亮的,“拍戲的話,你們還缺演員嗎?”

時聞野笑了笑,“怎麼,你想客串一下?”

宮明染搖頭,“不是,我演什麼戲啊,我又不專業,但是我的好朋友李星佑她就很專業,人美演技好.”

時聞野懂她的意思了,但是可惜那部劇的所有角色都已經定下了。

“下次吧,這部劇的角色已經定好了.”

“好吧.”

宮明染表情有些遺憾,也沒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就躺下睡了。

一夜無夢。

翌日上午九點,宮明染走進辦公室,一邊看手上的檔案一邊吩咐金映南,“九點半召開股東會議.”

半個小時後等她走進會議廳,所有的股東都來齊了,還沒等她坐下,就有人開口了,還是那些話,勸她把滄瀾賣了。

宮明染笑了,笑得明媚可親,忽而,她眼神一冷,將檔案狠摔在桌上,聲音冷得像寒冰,“只要我還活著,誰都別想染指滄瀾!”

“大小姐,你何必呢,滄瀾已經窮途末路,就算現在有了資金的注入,可那也是杯水車薪,不賣那最後也只會落得個破產的結局,我們都是陪你外公一起打拼過來的老人,你不能沒有良心讓我們這些人晚年喝西北風吧?”

陳一毫不客氣地道。

宮明染冷眸掃過去,自從她上任以後陳一就經常給她使絆子,非常不滿意她接管滄瀾集團,認為她沒有本事,只會讓滄瀾集團情況惡化。

即使透過她的努力暫時穩住了滄瀾,陳一也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我不會強求任何人陪滄瀾共渡難關,我會讓人列印股份收購合同,不願意留下的人直接拿錢走人.”

她冷聲道。

“呵,你有錢買我們的股份嗎?”

陳一語氣嘲諷,眼神十分不屑。

“只要你敢賣,我就敢買.”

她睨了他一眼,直接起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眼裡閃過厭惡,直接結束通話。

不一會兒,那邊又打了過來,宮明染深吸一口氣,按下接通鍵,“喂.”

宮修德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晚回家吃飯,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

“你來了再說,和你媽有關的.”

宮修德直接掛了電話。

宮明染眉頭一皺,和媽媽有關的?看來她得走一趟了。

晚上七點,金映南駕車送她到宮家別墅門口,她一下車就看到路上還停了一輛豪車。

“阿染,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立馬進去.”

金映南擔心道。

“哼,他們還敢吃了我不成?”

宮明染抬腳進去。

客廳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除了宮家那幾位,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看上去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見到她眼睛就直了。

這種感覺讓她噁心,她撇開目光往沙發走去,坐到宮修德的對面,“有什麼事直接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宮修德被她的語氣激到,眉頭一皺就想發火但被秦覓秋按下,秦覓秋對宮明染溫柔地笑了笑,熱絡招呼,“明染,你可算來了,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康伯伯等你好久了.”

什麼康伯伯?宮明染疑惑地抬眸看秦覓秋。

秦覓秋和宮修德交換一個眼神,宮修德開口道,“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了是正常的,你康伯伯和我們宮家是舊交,在你滿月的時候來吃過你的滿月酒,在那時候我們就給你和你康伯伯的兒子康文卓訂了娃娃親.”

“你胡說什麼,我媽媽從來就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宮明染根本不相信。

“你聽我說完,真是沒規矩,康大哥你別見怪,明染都是讓她媽給慣壞了.”

宮修德對著康飛文賠笑。

康飛文擺了擺手。

宮修德看向宮明染,接著說,“可是後來你康伯伯一家舉家移民去了國外,這事也就沒在提過,但是你康伯伯家現在回來定居了……”“你想說什麼?”

宮明染直接打斷他,聲音冷冷的。

“自然是繼續完成你和文卓的娃娃親.”

宮修德說。

“就這件事,沒了?”

宮明染問。

宮修德點頭。

宮明染翻了個白眼,起身就往門外走,秦覓秋連忙拉住她的胳膊,“明染,你這是做什麼?”

宮明染回頭,厭惡地看著秦覓秋,“放開.”

秦覓秋柔聲勸道,“明染,你爸爸還沒讓你走,這事情不是還沒商量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