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並沒有成功到達籃球場。

班長扶了扶臉上的眼鏡,高大的身影被裝飾的文質彬彬,此刻的劉力揚身上還未曾帶著幾年後的殺伐氣。

也不是司錦年最信任的心腹。

只是一個正在讀書的少年。

可他是司錦年最大的眼線,同時班長的身份賦予了他很大的權力。

他在這種時刻叫停自由活動,將人都聚集到一起,進行團體活動,及時打斷了兩人的活動。

面對楚棄眼中不加掩飾的牴觸,劉力揚的眼神依舊保持著淡然與深邃。他悄然靠近,聲音低沉,在楚棄耳畔輕輕提醒:“不要嘗試挑戰司錦年,秦浩宇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你”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意和憐憫

楚棄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股衝動壓制在心底,不讓它化為實際行動。

孤獨如影隨形,長久以來如寒冰般侵蝕著他的心田,所以當有人主動向他伸出援手時,那份溫暖幾乎讓他失去了理智的防線。

即使司錦年的警告如同寒風般刺骨,他也無法抗拒那份渴望被理解的衝動,選擇了回應那份邀請。

他知道自已無力反駁,他這種行為很自私,他明知道司錦年不喜歡自已靠近任何人,也不喜歡任何人靠近自已。

但他孤獨了太久太久,他真的無法拒絕一個人主動站在自已身前,就算他知道自已會被司錦年為難,但也會勇敢的繼續問他。

“楚棄,要不要一起玩。”

他胸腔中湧動著難以名狀的感覺,等他理智迴歸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是個自私鬼,秦浩宇可能會得罪司錦年遭到報復。

但秦浩宇此刻出現在楚棄身邊,直接伸手將楚棄擋到自已身後,秦浩宇的身高和高大的班長几乎一樣。

兩人對峙著,楚棄聽到秦浩宇堅定的語調。

“所有人都是自由的,楚棄也是,沒人可以逼迫他。”

劉力揚聞言嘆了口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甚至懶得去嘲笑少年的天真,可笑至極。

在這個權力至上的世界裡,秦浩宇和楚棄之間的友情,顯得如此脆弱。

“秦浩宇,我拭目以待。”

楚棄愣愣的看著秦浩宇的背影,幾乎已經完全丟失的自我在此刻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

少年的勇氣總會給人帶來無限的希望和力量。

這種勇氣令無數人羨慕,也令無數人備受鼓舞。

但世界終不是理想的烏托邦。

秦浩宇始終欠楚棄一場籃球。

只這一個星期,楚棄放了學必須立馬回家,不然如果超時就會惹到司錦年。

這一週,秦浩宇總會帶來一些母親做的早飯,分給楚棄一份。那份食物裡有著對朋友的關懷與溫暖。

兩人會在下課期間一起交談,楚棄的眉宇間不自覺地洋溢著輕鬆愉悅的笑容,那是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快樂。

這樣的變化,不僅秦浩宇的同桌看在眼裡,劉力揚、乃至整個班級的同學都默默觀察著。他們雖未言語,但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次眼神的交流,都彷彿是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將這一切資訊悄然傳遞給司錦年。

司錦年凝視著手中那張照片——照片中的楚棄,笑容燦爛,與平日裡那個沉默寡言、總是帶著幾分對他的厭煩的楚棄截然不同。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照片上楚棄的臉龐,眼中卻無絲毫笑意,只有深邃的、難以捉摸的情緒在湧動。

班級中的氛圍變得微妙而緊張,每個人心中都明白,秦浩宇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但秦浩宇本人並不知曉,或者說他知道,他知道自已可能遭到司錦年的報復。

但少年對社會總是充斥著信任

“這是法治社會,司家還能一手遮天嗎?楚棄!週六我們一起出去玩吧!我帶你打籃球!”

週六日是楚棄不被允許出門的時間。

楚棄望著朋友臉上熱切的笑意,他知道秦浩宇的所作所為都承擔著巨大的風險。

但已經過去兩週了

司錦年都沒有任何動作。

或許他家裡出了什麼問題他正在焦頭爛額,或許真的是法治社會,秦浩宇家是這個城市的外來人不受地頭蛇的桎梏。

楚棄幾乎是懷著僥倖的心理,答應了這次邀約。

楚棄被下了禁止在週六日離開別墅的命令。

但司錦年似乎很自信,自信楚棄不敢反抗他,對楚棄毫無防備。

於是楚棄很順利的就溜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