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在一處酒吧停了車,這個酒吧不同尋常,西裝暴徒居多,沈青山輕車熟路的推開大門。
門童立刻迎上來,“先生,請跟我來。”
沈青山垂著眸跟在門童身後走,直到上了頂樓的一個房間,清香的柑橘味兒佈滿走廊,門童敲門。
沈青山讓他先下去,自己在門外等,沒一會兒,一個同樣身著西裝的男人拉開了門,“你來了。”
柑橘味兒越發濃重,沈青山忍不住皺眉,“申凡,申先生對吧。”
男人友好的伸出手,“是的,沈青山秘書長。”
沈青山第一直覺有些不喜歡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和善,但絕沒有外表這麼討喜。
“您想讓我幫您做什麼?”申凡問道。
沈青山開門見山道:“你是道士,應該有辦法幫我囚禁一個鬼吧。”
那人倒了兩杯橙色的東西,遞給沈青山一杯,乾脆答應下來,“沒問題。不過我能見一見嗎?”
“見誰?”
申凡一言不發,已經明確感受到了沈青山對於別人去見那隻鬼的不滿。
在申凡沉默的注視下,沈青山說:“可以。”
“那什麼時候去?”
沈青山快被屋子裡的橘子醃入味兒了,“他現在在睡覺,你不介意的話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吧,順便見一見。”
“但前提是,你對我們之間的交易保持絕對保密。”
申凡表示毋庸置疑,微笑道:“一定會的。”
趁著這個時間,他去了單位做工作交接,公司很多人好奇沈秘怎麼突然不幹了,那這個位置誰能頂上啊?
距離一步登天近在咫尺,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總是有人猜測沈秘家裡出事兒了,外頭找女人了,是個妻管嚴,不讓沈秘出來上班等等……
沈青山笑著回答:“不是,是家裡最近確實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客人,秉著不能耽誤單位工作的態度忍痛辭職。”
梁禹彤主動幫他拿上需要帶走的東西,“師兄,我送你吧。”
眾所周知,梁禹彤喜歡沈青山,辦公室裡一陣驚呼,“哇,這麼貼心,是不是在一起了?”
梁禹彤紅著臉,“沒有別瞎說。”
沈青山表面不顯,但心裡有些煩,儘管這樣他還是禮貌的說道:“同胞們,我今天就先走一步了,以後有機會再見,想去找我玩兒的隨時歡迎。”
溫和型暖男誰不愛?沒有人!
梁禹彤和沈青山獨自上了電梯,“學長,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請你去我家做客嗎?我學的拿手新菜,一直沒機會給人展示,所以想讓學長點評一下。”
沈青山真心覺得梁禹彤這個女孩不錯,但是一直保持的是朋友的距離,不親近也不生疏,是個懂得保護自己的女孩子。
但是他丫的喜歡男人,怎麼搞?
梁禹彤也沒給他一個機會拒絕,倆人竟然還在這種情況下做了好幾年的同事。
沈青山覺得尷尬什麼的無所謂,於是說道:“禹彤,可能回頭是我請你去我家吃飯。”
梁禹彤驚喜的笑出來,“是嗎?那也可以。”
“我的妻子可能會很願意見見我的朋友。”
話音剛落,梁禹彤的笑容僵在臉上,“什麼意思?”
沈青山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是個男人,是個鬼,是個長得很帥,但沒有歸處沒有心的人。他臣服,選擇丟盔棄甲。
梁禹彤快速低下頭,哽咽地說:“沒有關係,那就挺好。”
電梯到達一樓,沈青山也無意讓她送,只是找個機會說清楚,“你回去吧,好好工作,爭取也帶個男朋友回家。”
梁禹彤故作堅強的吸了吸鼻子,眼裡還有沒來得及擠出的淚水,她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知道啦學長,祝你幸福。”
沈青山抱著自己的東西一路歡快,他手上有錢,父母比他更有錢,用不上他贍養。他粗略的算了算。
合理的買一些基金,也衣食無憂,養一個秦向晏完全不是問題。
他買了一些草莓和秦向晏喜歡吃的零食回家,剛進門,秦向晏就準備出去。
“去哪兒啊?”
秦向晏看他回來了,“你回來正好,把她帶上,去把她這個事兒解決了趕緊送她走。”
沈青山茫然的被帶著走,“她怎麼惹你了?”
“在外頭看一天的電視了,我想看她還不給我,我搶過來她就哭,哭一天了,沒停過。”秦向晏把小花往車裡一塞。
“還有,不是說買貓嗎?”他難掩激動,動作敏捷的跳上了車。“走。”
睡了一覺,秦向晏神清氣爽,難得也碰上沈青山如此高興。
“先去他們地下室看看,地下室那些人有可能是被殺的,有可能是實驗室的屍體。如果是前者,那小花的父親就不是簡單的解剖屍體了。”
沈青山點頭,“那我們……”
秦向晏連忙說:“先說好,我只管找皮,無論那個法醫做了什麼我都不管。”
沈青山笑道:“知道了,你這麼懶,會不會肌肉萎縮啊?”
“不許咒我,我還不想癱倒在床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雖然嚮往,但我沒想實現。”
沈青山的副駕駛成了秦向晏的老窩,每次上車總要把座位放平,舒舒服服的才行。
衚衕小道四通八達,裡面是一些中老年人三五成群,聊天打牌。
沈青擋住那些人在秦向晏身上的視線,兩人快速在窄小的衚衕裡穿梭。很快找到了一片零散的老單元樓。
直到他們到達小花父親的家裡,秦向晏一臉愁容說道:“一定要去嗎?這裡的門神好凶。”
沈青山立刻看向門上早就破爛不堪的門神,轉身問:“你不舒服嗎?”秦向晏沉默地往前邁了兩步。
沈青山見狀搶在他靠近之前撕掉了門神。
秦向晏:“……”
“好了,我們進去吧。”
樓道里似乎還有陳年未清洗的垃圾,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固化,秦向晏只看了一眼就噁心的不行。
建築時間太過久遠,混凝土塊有些都已經露出表面,潮溼的怪味兒頻頻讓他皺眉。
“我真不敢想象這是一個法醫住的地方,他竟然能忍受這種環境。”秦向晏邊說邊下樓,兩人直奔地下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