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端著湯藥走進李復的寢屋。

她看著滿屋狼藉,突然笑出了聲,不禁嘆道:“風水輪流轉啊!”

李復坐在榻上閉目養神,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藥,為防止感染,大夫用細布纏住脖頸以達到包紮的效果。

蘇琳琅將藥擱置在桌上,說:“喝藥吧!”

李復猛地睜開眼睛,目視前方,腦海裡總想起自己被李文嫣撒迷情粉的場面。

他握緊拳頭,一臉奸笑,“若是本王在和親當天,將李文嫣偷偷綁走,誰又能奈我何呢?”

蘇琳琅對李復腦子裡如此荒唐的想法感到極度無語。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李復反應激烈,他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猙獰地擠在一起,憤怒的盯著蘇琳琅道:“無恥?你居然說本王無恥,她都敢咬本王,就別怪本王毀了她的婚事。”

“李復,要不是你偏要去調戲人家,人家至於咬你麼?說到底你就是心理作祟,得不到的就要想法設法去毀掉。你這種人,說好聽點就是睚眥必報,說難聽點就是心理變態。”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辱罵本王,這些年還是太縱容你了。”

李復起身衝過去,將蘇琳琅怒摔到床上。

他捏著蘇琳琅的下巴,威脅道:“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否則本王就毀了你的內丹。”

蘇琳琅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她怒吼著:“好啊!有本事你就毀了,你不毀我都看不起你。你以君子自居,其實底子裡就是個小人。”

李復頓時滿臉漲紅,青筋暴起,眼睛裡迸出如火般狠厲的目光,他使勁掐著蘇琳琅的脖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本王,你能活到今日。”

蘇琳琅滿臉痛苦,她齜著牙,眼珠由黑色漸漸變為紅色,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彷彿要爆體而亡。

李復見狀,趕緊鬆開了手。

腦海裡一直想起那段於他夢中纏繞多年的場景。

那夢中,四周一片寂靜,雜草叢生,遍地荒墳以及殘破不堪的墓碑。

他赤著腳走在雜草中,跪在碑前,有一個人告訴他:這是我王族眾人的埋骨之地,你若想娶王姬,便要對我族人發誓,此生不負王姬。

他毫不猶豫跪下磕頭,發誓。

王姬國色天姿,唯有一點,瞳色赤紅。

“瞳色赤紅?”李復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他一臉驚恐地站起身,緩緩地後退幾步。

蘇琳琅緩過神後從床上坐起來,她瞪著李復,“怕什麼?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不是很清楚麼,真正的蘇琳琅在哪裡,你自己知道,別人不知她的身份,我可一清二楚。”

“小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乖巧懂事,從來沒有頂撞過本王,對本王唯命是從。”

李復走到蘇琳琅面前,抬起手撫摸著蘇琳琅的紅唇,隨之將自己的唇覆在蘇琳琅的紅唇上。

兩唇之間互相拉絲,纏綿不斷。

許久,才緩緩分開。

李復捧著蘇琳琅的臉頰,溫柔的說:“小琅,我不得不爭啊!只有將天下握在自己手裡,我們才能高枕無憂啊!”

蘇琳琅目光渙散,好似中邪了。

李復吻了吻蘇琳琅的額頭,繼續道:“關於李文嫣,我並不喜歡她,我只是想報復她,小琅,我是愛你的呀!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的呀!”

蘇琳琅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李復摟著她,雙軀融合之下,蘇琳琅瞳孔的顏色已經恢復正常。

李復將人抱起,放在水牢內的棺材裡。

跟在身後的萬中非常不理解,問道:“王爺,這是為何?”

“本王好不容易將她控制住,躺在棺材裡穩妥些,不然她會壞了本王的好事。”

李覆命人將水牢上鎖。

一座水牢,只有一副棺材,四周全是水。

秋池院自從被損壞後,李復索性讓工匠將秋池院拆了重建,只保留了裡面的小院子。

那座院子,外為陰,內為陽。

李復坐在交椅上,看著眼前站立不動的四個替身。

萬中在一旁介紹,先是伸手指向第一個替身,說:“王爺,這是千,是四個替身裡言行舉止最像您的。可惜,缺少了一隻手臂。”

接著,萬中走到第二個替身旁邊,“這是秋,身形與您非常相似,只不過聲音與您並不同,所以屬下派人將他毒啞了。”

萬中接著走到另外兩個替身旁邊,繼續介紹:“這兩個由於不太受控制,馴化的時候已經給其割舌。一個叫萬,另一個叫代。除了身形,言行舉止與您都並不相似,可當做死士。”

千秋萬代,一統天下!

李復很是滿意,並讓萬中將製作好的人皮面具給四人帶上。

王府管事前來稟報:“參見王爺,太后派人送來一批美人。”

李復讓萬中將替身帶走,自己則是出去迎接,隨著美人而來的內侍見到李復,趕緊上前關懷其傷勢。

又拉著李復,低聲說:“王爺,這批美人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太后的意思也是想讓王爺舒心,也是撫慰王爺受傷的心靈。”

“既如此,那還真要謝過太后,本王放眼一看確實個個都是花容月貌。”

李復和內侍聊了幾句後,便派人好生招待內侍。

待內侍吃飽喝足離開王府後,李復才召見這些美人。

她們見狀紛紛扭腰攀附在李復身上,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李復不為所動,而是命令她們將衣衫全部脫掉,由婢女挨個檢查她們身上有無私藏毒藥以及利器。

待婢女檢查完畢後,李復才滿意的讓婢女帶她們下去安排住所。

王妃不在王府,府裡便成了美人們相互爭寵鬥爭的戰場,誰都想爬上王爺的床,一躍飛上枝頭成為側妃。

當這個訊息傳回壽慈堂,文太后內心毫無波瀾,一直住在壽慈堂裡的文靜嫻卻心裡不是滋味。

文太后將手裡的棋子緩緩落下,說:“嫻兒,你分心了。”

文靜嫻聞言回過神,一臉歉意,“姑母,嫻兒知錯。”

文太后嘆了一口,繼續道:“你要記得自己可是世子之母,尊貴的信王妃,我們女兒家要的是身份以及地位,至於男人那絲毫涼薄的情意,不必在意。”

“是,姑母教訓的是。”

“你年紀不小了,應當明白取捨之間,必有得失。情愛二字又能持續多久,唯有無上的權利才是最能長久的。”

文太后讓人將棋盤撤下去,拉著文靜嫻的手,鄭重地說:“嫻兒,你要記得,想做天子之母應當絕情絕愛,不要被情感左右。”

文靜嫻明白自家姑母的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姑母,嫻兒明白。”

文太后心想,光是在這一點,文繡比不上文靜嫻。從前她有意提拔文繡取代文靜嫻成為孩子的母親,可惜,文繡心比天高,不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