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呵呵,來得正好。”

江野冷笑一聲,戴上口罩,提著桶衝進了教學樓。

除青苔,掃垃圾,拖地,清潔牆面……

江野一路刷刷清潔過去,凡是他打掃過的地方,全都煥然一新。

【天賦提示:成功清潔一次地面,熟練度+10,職業點+10。】

【天賦提示:成功清潔一次牆面,熟練度+10,清潔度+10.】

【天賦提示:成功清潔一次廁所,熟練度+10.】

……

在一連串的天賦提示中,

江野清潔完一樓、二樓……

當他來到三樓的時候,只聽隱隱的哭泣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間。

那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會兒抽鼻子。

江野停下腳步,細細聽了一會兒,看向了樓梯一側的女廁。

誰在哭?

他想了想,把職業切換了一下,朝女廁裡喊了一嗓子。

“誰在哭啊?”

話落,廁所裡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

江野等了一會兒,既沒聽到聲音,也沒見有人走出來。

他又喊道:“裡面的人在蹲坑嗎?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

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看來是個比較內斂的姑娘。

江野撓了撓頭,“那你繼續吧,我先去打掃樓上的。”

他提起桶,轉身往樓上走去。

先是刷刷清潔了四樓,又爬上了天台。

“我去……這是個大工程啊。”

天台的青苔多得超乎江野的想象。

尤其是靠近天台邊緣的地方,囤積著一大片青苔。

一眼看去,就像是青苔池子一樣。

江野想了想,轉身回四樓拿起兩個藍色的大號垃圾桶。

又從教室的清潔角落裡找出鏟子,開始了機械的鏟!鏟!鏟!

然後反覆運輸青苔。

學校的垃圾車在靠近後門的地方,一路過去,要經過荷花池、食堂、宿舍樓。

江野找了個推車到樓下,上上下下爬了五六次樓梯,又往返幾次,才把所有青苔都運到後門的垃圾車裡。

“呼!”

清潔完天台後,江野抹了把頭上的汗,稍稍感覺有些疲憊了。

肚子也有些餓了。

他在一樓的樓梯上坐下,把今早領到的乾糧拿出來,一口水,一口壓縮餅乾的吃起來。

香蔥的味道,很快佔據了口腔。

“味道不錯……”

話音未落,一道勁風自上而下。

幾乎擦著江野的面門落下。

砰——

一道黑影急速墜地。

血花在眼前綻放開來,溫熱的液體濺落在江野的臉頰上、手指上、褲腳上……

和昨天不一樣的是,那團血上,多了一道被摔得扭曲的嬌小身影。

長長的黑髮肆意散落著,扭曲的臉頰半邊對著江野,一雙眸子死不瞑目。

江野呼吸一滯,他連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

繞了一圈,到教學樓前的空地上,轉身朝著教學樓上方看去。

四樓的走廊上,一排穿著藍色校服的學生把腦袋探出圍欄。

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血花。

看到江野出現,他們的腦袋動了動,齊齊看向江野。

他們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就像是……人偶一樣。

“嘶……”江野只感覺眼睛傳來一陣刺痛,下意識地捂住眼。

但眼前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好好閉眼休息。

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看向四樓。

四樓的走廊上什麼也沒有,剛剛的那一幕,彷彿是他的幻覺。

等等……

江野猛地看向地上那團血花,屍體,不見了。

身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

隨即,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江野瞳孔一縮,抓住那隻手腕,快速地來了個過肩翻。

十幾點的體質,直接把身後的東西摔到了兩三米開外。

他腳底一轉,就要跑路。

“疼疼疼疼——”

地上的人叫出聲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勁來,“李……你摔我幹什麼?”

江野腳下一頓,“你怎麼在這?”

方印疼得捂住腰,“我之前看你一直推著個東西在校園裡跑來跑去,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需要幫忙。”

江野挑眉,嘆了口氣,“那你怎麼不出聲?嚇死我了。”

“我喊了啊。”方印感覺自己太冤了,“我喊你好幾聲你都沒聽到一樣。”

“你都說了我沒聽到了,”

江野又看了眼四樓的方向,上前把人給扶起來,“還好嗎?”

“還行吧,沒傷到骨頭。”

方印起身,看著地上的那攤血,又看看江野。

“你……”

“怎麼了?”江野扭頭,露出臉上星星點點點的血。

方印想到之前的猜測,張了張嘴,“沒……你在這忙些什麼呢?”

“我?我剛剛在吃飯啊。”

江野朝地上看了看,他的壓縮餅乾已經不知掉哪裡去了。

方印看著地上那灘血,嚥了嚥唾沫,他好像問了一個很危險的問題。

“對了,你接下來是準備回宿舍了嗎?”江野問道。

方印只覺腦子有些亂,胡亂點點頭,“啊?嗯……”

“那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去。”

江野拿起清潔工具,把地上的血給打掃了。

又看了眼樓上,三樓還沒掃……

但他好像已經有些累了,都出現幻覺了。

今晚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是李狗蛋,我沒瘋。”

一旁,聽著江野的喃喃自語,越發印證了方印心中的猜測。

這個李狗蛋……很有可能是紅月中學的劇情人物!

……

“你說他是劇情人物?”

宿舍樓一角,兩道身影低聲交換著資訊。

“不對,”周沫皺眉,“昨天我拿鑰匙的時候,他分明有體溫。”

方印挑眉,“鬼怪的偽裝還少嗎?”

如果這個李狗蛋真的是紅月中學的重要人物,有這點偽裝不足為怪。

周沫:“那他為什麼要混入玩家隊伍?”

“他只是一個清潔工,和是不是玩家隊伍無關。”方印道:“那中年婦女,不也不是玩家嗎?”

“一切都只是因為,它們本該存在於這個學校裡。”他道。

周沫還是覺得不對,“如果他真是這兒的,那他一個清潔工能做啥?”

交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方印回想著這兩天收集到的資訊,以及和李狗蛋的接觸情況,分析道:

“目前我們知道,當年出事的是高三四班。

一切的起因,是從一個女生跳樓開始的。

她為什麼跳樓?

當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清潔工……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不對,往往越是不起眼的角色,其實才是真正的……”

他說著說著,忽然一個激靈。

顫抖著唇瓣,看向周沫,

“有、有沒有可能……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