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竟澤的簡訊解決了宋佳微的燃眉之急,沈連華今天是下定決心要吃掉她了,她還愁著今晚該怎麼脫身。
還真是救星。
沈連華心裡窩火,卻又不敢忤逆沈連華的話,只好把火氣全撒在楚馨兒身上,要不是她,他早就將宋佳微抱進房裡了。
宋佳微摟著他的腰,踮腳在他腦門上親吻說:“來日方長,現在先把我送回家去,總裁說來家接我一起過去.”
沈連華抓住她的小手,嘆了口氣:“宋佳微,我還真是拿你沒辦法,等會,我去換身衣服.”
“好.”
宋佳微鬆開手,雙手合十放在身後乖巧地點點頭。
沈連華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尖,然後轉身上樓。
他前腳剛進主臥室,宋佳微後腳便跑進書房,輕車熟路地開啟書櫃最底下的抽屜,搬走前面掩護著保險箱的,按下沈連華的生日解開密碼鎖。
鑰匙,鑰匙……她恍然想起以前沈連華在中間的裡夾了一把保險箱的鑰匙,便麻利地翻出了鑰匙開啟保險箱。
裡面和以前一樣,只有幾張卡和一些首飾,並沒有關於新豪小區地底下是溶洞的資料。
邊看著書房門口邊利索地將東西歸置原位。
起身在書桌的抽屜了翻找了番,又在書櫃上找著,但結果是一無所獲。
難不成東西在主臥?在她思考期間,主臥室房門響起了聲音,沈連華看見書房亮著燈,便走進來檢視。
“你在幹什麼?”
沈連華走了進來。
宋佳微嚇得險些跌坐在書桌轉椅上,她慌張地指著桌面上的相框說:“沒幹什麼,就是看你換衣服好久,想來找找看有沒有你小時候的照片.”
為了轉移沈連華的注意力,她勉強一笑補充道:“連華小時候的樣子,一定很可愛,我很是期待.”
“是麼?”
沈連華將信將疑地走進書房,上下打量了一番屋內東西的擺設,然後說:“你還真猜對了,小時候我可是人見人愛小胖子一枚,不過佳微……”“嗯?”
因為害怕,宋佳微不由自主地拉高了尾音,好再嗓音沒有發顫,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你還得趕去和de總裁碰面,你要是想看,下次再過來看.”
看樣子沈連華的心思全在鴨子飛了的鬱悶中,到底是狼科動物,色字當頭。
“好吧,真可惜.”
宋佳微邁開步伐,鬆了口氣:“走吧,晚了總裁指不定怎麼責怪我.”
她走出書房,沈連華望了眼桌面上的相框,也就跟著退了出去。
宋佳微下了沈連華的車子以後在豪庭花園門口和章竟澤碰面,上了車,章竟澤看見宋佳微和出門前不一樣的打扮。
“俗.”
他只說一字評價,然後又說:“你這身衣服去見張頌淵可不行,後座有衣服,待會你在車上換,我下車替你把風.”
他知道這衣服是沈連華送的,所以不論好看與否,他都不喜歡。
宋佳微拉下遮陽板,開啟鏡子照了照,原本覺得很是好看,現如今被章竟澤一說,她還就真的覺得俗氣了。
把遮陽板拉回原位,宋佳微側過臉,託著腮望向窗外,很快她就認出了這條路是通往戈城的路。
轉過頭,她詫異道:“張頌淵的家在戈城?”
然而章竟澤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開到收費站取卡,擰開遠光燈駛上高速公路。
好吧,老闆不願意說,她這個做小的還能說什麼?於是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起來。
十二點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章竟澤熄滅殷勤,本想叫醒她,但是看她睡得實在是香甜,也就把這個念頭打消。
望著宋佳微傾國傾城美豔動人的睡顏,他有些著迷了似的,解開安全帶緩緩靠近。
宋佳微本就睡眠很輕,章竟澤的突然靠近令她感到了壓迫感,抬頭,他無暇帥氣的五官近在咫尺。
腦袋驟然往後一縮,生怕兩朵花瓣貼在一起,水眸杏目圓睜,明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章竟澤淡然說道:“到了,換衣服吧.”
宋佳微有些出神,七手八腳換上章竟澤給準備的衣服,是一條黑色及踝長裙,以及一件輕紗外套,沒有鞋子。
她開啟車門,赫然發現車子四周都是沙粒,赤腳跳下車,他們哪裡是在張頌淵的家裡,這分明就是戈城的海灘。
徐徐涼風吹來,她拉好輕紗外套走到坐在沙灘上搗鼓著蠟燭發章竟澤面前說:“章竟澤,不是說要去張頌淵的家裡見老奶奶嗎?怎麼跑戈城來了?”
“我不這麼說,你打算今晚就在沈連華那裡呆上一晚?”
章竟澤沒有抬頭,仍是埋頭搗鼓著手裡的東西。
“我說過,我和沈連華的事,與你無關.”
宋佳微蹲下身來,企圖讓他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他們需要好好談談。
“啪嗒.”
章竟澤取出火機點燃蠟燭,然後舉起手中的東西遞到宋佳微面前:“中秋快樂.”
這是小時候常常玩的那種油紙燈籠,黃色的油紙上用顏料花著好些多靚麗的大花,一根塑膠杆做提手,避免被蠟燭冉冉上升的氣流灼傷。
宋佳微有片刻的呆滯,接過燈籠用指尖戳著上面的花朵圖案,她又開口:“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章竟澤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黃亮的燭光折射了她的眼裡,回答道:“別的事我可以不管,這件事不行,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可以離職.”
他是吃定了她的易安公司剛剛成立需要大筆的資金流通,是不可以失去這一份工作的。
宋佳微望著燈籠裡明明晃晃的燭光,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她起身坐到章竟澤的身旁,蠟燭逐漸熄滅,她把燈籠放在一旁,雙手當枕頭地仰睡下去。
“易安地產是想建商品房吧?”
章竟澤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宋佳微心裡一驚,章竟澤是怎麼知道的?在正式對外宣佈訊息之前,有關於新地皮的一切安排都屬於機密,難道是有人洩露了資料?看見她神色一凝,章竟澤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答案。
“章竟澤,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她的視線錯了開來,眺望著夜幕下暗潮湧動的大海。
這樣的回答在他的預科之中,他不需要宋佳微說真話,自己開口解釋:“城南外地農民工居多,比起物質其實他們更看重的是房子,活了大半年也攢不出易城了一套房,是許多農民工的一種遺憾,而農民工向來樸素實在,對於品牌的追求只停留在街邊攤,因此在那裡建商貿中心作用不大,是穩賠的生意,但是如果建起了價格低廉經濟實在的商品房,以城南農民工的數量,恐怕很快就會拋售完,雖然售價低,不過勝在農民工對裝修基本是一竅不通,或者不認識相關的裝修工程,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易安能攬下所有商品房的裝修工程,也是一筆不容小覷的金額吧?”
章竟澤的話語說進了宋佳微的心坎裡,沒錯,她就是這麼想的,比起建商品房的利潤,地皮那一百萬簡直是九牛一毛。
章竟澤接著問道:“宋佳微,薛辛安不過是你的障眼,你才是易安地產的總裁,對嗎?”
她另一側的手用力插進沙灘裡,緊緊握住一團沙自以舒緩她的緊張。
“你知道沈連華在私底下調查你嗎?你知道他已經查了多少有關於你的資料嗎?宋佳微,我能查到的事,沈連華早晚也會查到,我能知道是易安背後的老闆,同樣他也很快就能查到,你確定還要一個人扛嗎?”
他很宋佳微和沈連華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以至於宋佳微這麼恨他,還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和他對著幹。
宋佳微依然是保持沉默,沙粒硌得手心生疼,而她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如果你願意將一切和盤托出,我就入資易安,除了能給你經濟上的幫助以外,還可以替你打掩護,讓沈連華查不到你頭上,不論如何,有我頂著.”
章竟澤想了好多天,才決定為了她提出這個要求。
宋佳微一臉茫然地轉過頭看著他,迷惑地問道:“章竟澤,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易安什麼調查,我和沈連華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這麼簡單.”
看來以後不能和薛辛安碰面了,還得趕緊替他在股市開個帳號,以免下次給他轉錢的時候被沈連華髮現,沈連華那種人精,有一點點苗頭不對,他都能順藤摸瓜把背後更多的東西給挖了出來。
“看來我還是不值得你信任.”
章竟澤苦笑,她能信任薛辛安替她打理易安,為什麼不能信任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說清楚?“總裁說的是什麼話,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信任你的,都得靠總裁養著我們.”
宋佳微明顯有著想要轉移話題的念頭,章竟澤也就沒有繼續下去。
他用手臂當枕頭,也睡在了宋佳微的身旁,望著漸漸發亮的天空,章竟澤說:“和沈連華待久了,拍起馬屁來你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宋佳微說:“多一項技能沒壞處.”
章竟澤但笑不語,他知道,只要沈連華繼續挖下去,宋佳微早晚會接受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