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邢雨終於痛苦的睜開了眼睛,發現紫煙在一旁驚恐地用二隻翅膀胡亂的拍打著自己,似乎是要用這種方式將自己喚醒,同時她的口中發出連連的帶有沙啞的‘呀呀’叫聲,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叫喚什麼。

“紫煙我沒事。”邢雨看到她的那寶石般的眼睛已經顯得有些臃腫,顯然那是哭腫的,心中一陣難過,暗道自己做事還是太莽撞了些。

紫煙早已是哭的天昏地暗,濛濛朧朧中聽到有人說話,也沒挺清楚,只聽了個沒事。脫口就道:“沒事?那有沒事人這樣的?都昏迷一個月有餘了。”

邢雨一聽心中更加不忍,知道這段時間紫煙一定都在一旁守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紫煙身上的羽毛,道:“紫煙,我真的沒事。”

紫煙如同做夢一般,努力的頂了頂神,本來的一對小眼睛,比綠豆大也有限,可現在再一看,比牛眼睛都有的比,幽怨無比地道:“我說邢雨啊,你以後練功就不能小心一點麼?”

邢雨笑道:“你放心,我下回一定主意。”經過此番,邢雨已經不再將她當做妖獸一般的動物,而是一個知己,一個夥伴。

“紫煙,你是結丹開智的靈獸?”邢雨原先根本沒關心過她的修為進度,可如今將他當做好友,自然不會讓她的修為落下。

紫煙聽後點點頭聲音沙啞地道:“是啊,我修煉千年有餘,僥倖開了智,也凝結成了妖丹。”

“可知道何時能夠練成元嬰,化成人形?”本來妖獸練成的不是元嬰,而是妖嬰,可邢雨沒好意思說,畢竟妖嬰多少都有貶低之意,便說成了元嬰。

紫煙感覺到邢雨的關心,心頭升起絲絲甜意,不過還是搖頭道:“我結丹已屬偶然,成嬰更是奢望。”

邢雨也知道,她是機緣巧合的吃了通寶,實力大漲。而後又是天降機緣,殺死了一隻進犯的妖獸,得了那隻妖獸的丹頭,也就是丹精,結丹的精華所在,這才踏入妖丹境界,實際上還是開智期的妖獸。

“彆著急,慢慢來,你不是已經達到開智頂峰了嗎?”邢雨見她對前途看的並不樂觀,便出言安慰。

紫煙聽後露出一絲不滿,道:“還沒有,中期,不過快了。”

“這...”邢雨低語一聲,從腰間取出一塊靈氣驅雜的靈石放在她的面前,道:“敢不敢試一下?”

紫煙見後雙眼就是一愣,這種五氣驅雜的靈石也就是通寶,這個她早就知道,不過這種品質的通寶她還是從未見過,如今又聽到邢雨這麼一說,心中不免有些意動。

邢雨見她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靈石未動,便道:“紫煙,這塊可不是你之前吃的通寶,這是一塊重寶,當然,這塊重寶也是五氣同聚,所以比其他的重寶顯得差上很多,不過要跟通寶比起來,卻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邢雨總擺弄陣法,以前手頭緊,不敢用過多的通寶,更不敢想使用重寶。可現在他手頭也寬裕了自然敢用了。可他用的多了也就發現了二者的區分,如果按照數量區分的話,通寶中若是聚集了一份靈氣,那麼重寶中便是三份靈氣,是通寶的三倍之多。據他推算,至寶之類估計更多,只不過憑他這身份地位,還不敢使用至寶來佈置陣法,也得不到至寶哪一類的寶玉。

這也是邢雨將此寶拿出後只是問她敢不敢試一試,而不是說直接吃下去的原因。

紫煙聽了邢雨的講述,也是顯得有些猶豫不定,用嘴掀起那塊重寶,化成一道血色直接隱入邢雨頸間的那塊獸玉之中。

邢雨見後一笑,本有心想留下紫煙在此地吞服那塊重寶,儘快達到開智後期,但又一想,紫煙不但陪在自己身邊耗費了不少精力,此時並不適合強行突破。在就是這裡的環境雖然不錯,但神念進過那類似芥子空間的邢雨卻是清楚的很,獸玉雖小,但其中卻是一個單獨的天地,遠不是這小房間能夠比擬的。在這二地的靈氣也是天差地別,雖然此地比別的地方靈氣密集了三倍有餘,卻也遠遠比不得那獸玉之中的靈氣來的稠密。

“呵呵,看來我還的想些辦法,將自己住的地方弄的更好些。”邢雨想到這些,心中自嘲地一笑。

忍住周身劇痛,勉強做了起來。盤膝做好,邢雨再次意守丹田,將體內的靈氣執行起來,初時由於身上劇痛,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吐納多時疼痛減輕就發現不對。

“我到開光後期了?”邢雨不可思議的說了一句,趕忙用神念探察。

神念再一次進入漆黑的體內,緩緩來到丹田處,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何不妥。

“難道我感覺有誤?”邢雨第一時間生出了這個念頭,可又一想,不對啊,自己現在明顯感覺到體內能夠調動的靈氣已經比之前多出了一成至多,這還是在身體並未恢復的情況下,若是身體完全恢復,那定然又是一個樣子。

神念在丹田處轉了幾圈,實在是找不出與以往有什麼二樣,便悻悻撤回。在回到胸口潭中穴時卻不由地愣住了。

之見潭中穴處已經形成了一個類似米粒大的一個光團,其中有大量靈氣在其中吞吐不休。

邢雨見後也是舉棋不定,道:“難道我的修為增加是因為這個?”

前思後想,仍舊無法確定原因,只好作罷,等到胸前潭中穴處穩定了,之後在用同樣的辦法在眉間印堂穴試一試,到時才能確定修為增加是否是氣衝穴道造成。

邢雨緩緩站起,由於就坐雙腿的氣血有些執行不開,每移動一步,都顯得又酸又麻,難受不已。

其實對付這種痠痛感的辦法就是坐下或是站立不動,用不了多久就會自然消失,可他並沒有這樣,因為他在紫煙那裡得知,自己已經在這間房屋中待了太久的時間。如今他們的小店正是起步階段,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不能就這麼如閉關一般坐著不動。

門葉與門軸發出一陣難聽的刺耳聲,邢雨閉著眼睛走出了房間,就算這樣,他依舊能感覺到院落中站了三個人。

“恭喜雨弟,終於達到開光後期。”左手人見到邢雨出來,第一時間出言賀喜。

邢雨聽出那是吳信的聲音,點頭回道:“這段時間出什麼事情了麼?”

王雙印上前一步,道:“師傅,你閉關之前怎麼也沒告訴大家一聲,可吧我們急死了。這段時間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事,不過黑羽傭兵團的人來過幾次,都讓吳師叔、李師叔他們給打法了,其中執法隊的小隊長孟濤還幫了不少忙。”

“就這些?”邢雨聽後緊皺得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明面上的就這些。”吳信淡淡地道:“雨弟,你怎麼搞的?閉關應該通知大家一聲,怎麼不聲不響的就閉關了?這段時間黑羽傭兵團雖然做了個出頭鳥,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很多勢力都在監視我們。”

李月從旁補充道:“對啊,雨弟,若是閉關應該讓長恩或是我先來,我們這邊沒有辟穀期的修士很被動的。前二天本地城主羅嘯天、長老馬萬金先後都發出了請帖,讓我們過去一聚。”

“他們怎麼會邀請我們?”邢雨聽後剛剛舒展一些的眉頭再次緊皺起來,又道:“還有別的事情麼?”

吳信略微思索一下,道:“恩...前段時間傭兵工會的人來過,不過看到我們出示了那個拉弓射天的自由傭兵徽章就離開了。還有前段時間黑羽傭兵團的人也來過,說是要講和,讓我們去一趟。”

邢雨聽後,逐一分析這每一條資訊,道:“傭兵工會來我們這做什麼?”

“還不是調查一下我的身份?每個傭兵不是每個月都要接一次任務麼。工會的人看我們遲遲沒去領任務,就來看看吧。”吳信聽後很是隨意的說道。

“希望如此。”邢雨也想不出工會來找他們的原因,含糊一句,便問道:“黑羽傭兵團的當家人是何修為你們知道麼?”

李月聽後面帶凝重,道:“那人名叫黑山月,修煉了一身的黑**功,沒人知道他那魔功的屬性是什麼,只知道他是辟穀中期修士。”

吳信聽後補充道:“聽說此人的黑**功很厲害,就是本地的城主羅嘯天單獨與他對上,也未必能在十招之內勝他。若是單獨對上本地那四大長老,恐怕...恐怕他們單打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厲害?”邢雨聽到此時,也感覺到不妙。

吳信等人見他低頭不語,知道他在思考對策,幾人便沒出聲打擾,紛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們知不知道此人身旁還有何助力嗎?”邢雨猛然間一抬頭,雙目射出二道寒光,讓人見之心驚,說了這麼一句。

吳信、李月都是隨著他打拼過的,知道此時他以動了殺機,王雙印卻是第一次看到邢雨這般表情,驚得呆在原地,半天沒敢動彈。

吳通道:“雨弟,這回你要是想幹大的,可別算我。我調查過,此人身旁有八位好手,被人稱作八大金剛。分別都是開光期的修士,其中有那麼一二個修為高的,已經達到後期頂峰。”

“瞧你那出息。”邢雨聽後表面上沒做出任何反應,但得知對方只有一人是辟穀期修士,心中卻是一鬆。

吳信聽後搖搖頭道:“這就不知了,不過從訊息來看,他身旁應該是沒有辟穀期的修士了,不然此地的城主也不會容他大模大樣的留在此地吧,畢竟他們可是一夥地痞無賴啊!”

“恩,開來我們的先去城主府看看。只是不知道那長老馬萬金找我們幹什麼。”邢雨說完,又衝吳通道:“你那裡還有多少符紙?”

吳信嘿嘿一笑,道:“手頭的符紙還算富裕,和孟濤交易了二千張,賺了二萬通寶。不過其中我用了一些普通的火符,矇混過去了。現在手頭剩餘的還有一千三百餘張,其中帶有那種依附性、腐蝕性的符紙八百張左右,我管著新的符紙叫火蝕符。”

邢雨聽到己方通寶的數額又回到五萬左右,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吳信煉製符紙的速度,二個月他能製出的符紙也就這麼多了。

吳信見到他的笑容,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沒白費,便琢磨著什麼時候將自己的那些魂魄要回來。

李月見後說道:“雨弟,難道你打算...”

“對!”邢雨未等她說完,便道:“不過這還得看看城主大人的意思。”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雨弟,你幹什麼去!”吳信見他轉身就走,生怕他一時衝動若出什麼麻煩,畢竟自己的一絲魂魄還在他的手中,他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己恐怕永遠都要不會那些魂魄了。

邢雨聽後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是時候去見見這安定城的城主了。”便消失在眾人眼中。

來到前廳,邢雨就看到王海嬌一人在店中接待者各式各樣的客人,這家小店正如之前吳信預計的那般,因為火符的加入而興旺了起來。

邢雨從後門出來,正好看到王海嬌在哪裡忙的不可開交,許多客人叫嚷的要買符紙,可不知道為何櫃檯之中卻再無一張符紙可買。

“恭喜王道友了。”邢雨來到她身旁淡淡地說了一句。

王海嬌之前正為這些搶購符紙的人鬧心,沒注意到邢雨從後面出來,如今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著實將她嚇了一跳,轉回身來見到是邢雨,面帶驚容地道。

“你是人是鬼?不是閉關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邢雨聽後笑道:“剛剛出關,看來你的生意不錯啊。”

王海嬌苦笑一聲,道:“什麼不錯啊,我可讓你們坑苦了,這些天來的都是購買符紙的,我的那些材料根本就沒人要。”

邢雨表面上說些別的,心中卻道,你那東西根本就已經變得認不出來了,價錢又不算低,誰會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