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把牙一咬,並未向他人那般立刻發動法器攻擊血鴉王,而是快速地來到一處幻陣中,在其中的一塊陣眼之上做了一番手腳,而後在來到下一處陣眼處,重複起上一次的動作。

那隻血鴉王果然是聰明非常,見到邢雨這般舉動,立刻變飛往高空,盤旋起來。

邢雨見自己的心思被看透,氣道:“哼,還血鴉王呢,我看十足一個怕死鬼,怎麼剛才那威風那去了?叫貓吃了!”

“呸!臭不要臉,佈下這齷齪的陣法殘害我的族人。”那血鴉王聽到邢雨的那半挑釁半漫罵的話語,竟然開口還擊,道:“你這卑鄙的人類,只會使用骯髒的伎倆,有本事別躲在哪裡。出來和我單挑!”

邢雨聽後,愣是驚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首先,他沒想到這隻血鴉王竟然能口吐人言。其次,先前他只不過憑著猜測得知,這血鴉王能看破自己所佈置的陣法,而如今卻是親耳聽到,這叫他如何不驚訝?

邢雨猶豫片刻道:“我憑什麼出去和你單打?再說你們血鴉憑著數量眾多,我們五人自然不是你們對手,若是出來一對一,就你們那些爛鳥,哼,還不夠殺!”

血鴉王聽後也是一陣無語,首先邢雨說的不無道理,在這麼多血鴉面前,就算辟穀期的修士也未必能討到好去。其次血鴉在對付難纏的敵人,也是不止一次使用過誘敵之策。

所以此事算不的誰對誰錯,大家算是鬧了個半斤八兩。

血鴉王憋了半天,仍舊不服氣地道:“小子有種你走出那鬼陣,出來和我單打,敢麼!”

邢雨又一次聽到血鴉王要求單挑,心中一動說道:“出去與你單打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憑什麼要和你單打!”

血鴉王聞言,再次沉默。確實,別看自己破了對方四個幻陣中的半個,但那些卻是造假低廉的豆腐渣工程,如今邢雨不惜血本,加大了投入後的幻陣可不是先前那個能比的。而且眼前這幾個陣法經過改動後,明顯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只有迷惑敵人的功能,從而轉變為一個既帶幻陣同時兼顧攻擊類陣法,如果自己此次再次貿然入陣,恐怕逃出的可能都會大大降低。就算逃了出來也難逃受傷的厄運。

“那你打算如何才敢接受我的挑戰?”血鴉王見邢雨如何也不出來,接受自己的挑戰。不得不話鋒一轉,詢問起來,但卻問的極為的不客氣,大有輕視之意。

再說這血鴉王也是從頭至尾的看不起邢雨等人,不過才都是些開光期的人物而已,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想那血鴉王是何等厲害,曾經面對辟穀期的修士也敢正面廝殺。若是自己身邊有些同類,他絕對能殺滅辟穀期的修士,又怎會看上幾個開光期的修士?

邢雨見它上鉤心中大喜,但臉上還得裝作露出苦色,道:“想來想去,還真想不到你有何用啊!”

血鴉王聞言,雙眼立時變得通紅,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若不是自己身邊已無追隨者,恐怕他立時就要衝下去開啟殺戒了。

邢雨說著話鋒一轉,道:“不過若是我能僥倖單挑勝你,我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追隨我,便算了事。你看如何?”

血鴉王聞言本想出口便罵他的心讓豬油給矇蔽了,但又想到自己恐怕難以撼動那莫測的陣法。便一直盤旋於空中,雙目閃爍,似乎在考慮此戰勝負與否。

吳信等人見後立刻道:“怎麼了?老鴨子?你只敢說大話麼!”

其餘之人雖然不知這血鴉王想的什麼,但也出言侮辱卻是不會停下,血鴉王在眾人的言語侮辱下終於忍不住了。

“呀、呀、呀。”血鴉王聞言發出一陣鴉鳴,怒道:“好!本王就成全你。”他考慮來,考慮去,還是覺得邢雨不足為懼。不過一個開光中期的修士,自己這兩下子若是連他都收拾不了,那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但還是小心地應約而戰,卻對收服之事絕口不提。

邢雨聽到血鴉王爽然迎戰,心裡再次一喜,似乎已經看到一隻不錯的妖獸成為了自己的屬下。大步流星地走出幻陣。

血鴉王見他出陣,雙目寒光閃動,呀地一聲快速飛馳而來。

邢雨見到這血鴉王速度快如風馳電掣,不過瞬息之間便來到自己面前,心中不由一凜。但卻未將手中飛劍祭出,而是緊握與手中,氣勢與劍勢慢慢地和在一起。

血鴉王見到對手竟有這般架勢,也是心中倍感疑惑,雖然想到對手或許有兩下子,但也不過是認為對方最多手中法寶犀利難以對付罷了。在不就是既有上好法寶又會極為厲害的法術。卻未成想對手竟是個劍修,雖然此時對手還未達到人劍合一的境地,但天生混跡草莽的血鴉王以及感到對方很是辣手。

‘呀’第一聲,血鴉王電掣而過,在邢雨的左臂留下一道細長的傷口。而後盤旋於遠處高空,冷眼回望邢雨。

青霞等人見到邢雨一擊便是掛彩,心中都是緊張萬分,若非礙於邢雨想要收服這血鴉王幾人早就暴起殺鴉了。

邢雨在感受了血鴉王的速度、力量之後,心中更加發笑。只是礙於雙方速度相差過巨,不然早就出手摺服那血鴉王了。看了眼左臂那長長的傷口,心中暗道:“可惜了,當初將那鐵壁訣練到一層,也不至於如此了。”

血鴉王盤旋於空中,見其餘幾人並未出手,而那看似難纏的對手也遲遲未動,還以為他被自己的速度嚇到了,心中的警惕放鬆之後換來之的便是輕蔑。

‘呀’。一聲鴉鳴再度響起,血鴉王誤以為邢雨被他嚇到,身體再度化成一道血影,快速衝向邢雨。

一團血光劃過天空,猶如掃把星一般,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散發出強悍的迫人氣勢。然而這一切落在邢雨的眼中,卻換來他嘴角一敲,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想必大家都知道,當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後,若想改變方向,那就得提前預知,提前改變,否則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內在想改變調整,卻是晚了。

邢雨也是因為對那逃命的功夫亂影步練得很上心,再一次極速狂奔下,用滿臉包的後果換來的這個經驗教訓。此時他在等,等那速度、距離,等這血鴉王達到避無可避的之時才猛然發難。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邢雨的心中不斷估算著血鴉王與自己的距離,在二者相距五丈之時,突然爆喝道:“殺!”而後手一甩,一道冰冷刺骨的劍氣呼嘯而出,他自己也施展出亂影步的步伐,極速跟進。

‘嗤。’‘嗤’兩聲先後響起,而那血鴉王已是霎時間變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血鴉王!

邢雨瞬間出手挫敗血鴉王,雖說只是發生在瞬間的事。但卻難逃青霞的雙眼。

“原來速度快到一定程度還有這種弊端?”青霞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想起來。

“之前雨哥釋放了一道很奇怪的劍氣,而後緊跟而上,但距離卻是出現絲毫的偏差,揮劍斬在這血鴉王的右翼之上。”

‘呀!’就在他人想入非非之時,血鴉王卻直接噴出一團紅紅的液體,直衝衝地奔向邢雨而去。

“畜生!”邢雨見後心中不由惱火,劃出一道殘影,飛掠而去。

一道殘影來到血鴉王身邊,邢雨舉起手中寶劍,打算斬下這血鴉王的另一隻翅膀。就在這時血鴉王再度發出一聲鴉鳴,一團紅色液體再次噴出。

‘噗’地一聲悶響,邢雨無奈之下,祭出一面小盾,打算用此來抵擋一番。

此盾乃是邢雨等在逃出白雲私塾時所獲,效果不凡,就算邢雨用職炎劍法祭出劍匣中的飛劍,也難一擊而破。

本以為這麼一個算得上是不錯的防禦法器,絕對能撐到自己斬下那血鴉王的第二個翅膀,結果沒想到,小盾一出便聽到‘茲茲拉拉’的聲響。

邢雨聞聲,立刻捨棄小盾,閃身躲到一邊,側目看去,不由地觸目心驚。之見那小盾正在快速地被那團紅色液體融化著。很快便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血鴉王見後大笑道:“哈哈哈,小你小子跑的快,我這血毒沒有法寶級的寶物根本無法抵擋,就演算法寶抵擋過後也會留下烙痕。”

當它看到邢雨那陰沉的臉孔,總算是出了口惡氣,朗聲道:“小子,你害我丟了一隻翅膀,我廢了你一件上品法器。大家算是扯平。”

它此言到有求和之意,但邢雨有怎會如他所願?

“血鴉王,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手狠!”邢雨說完,在腰間一抹,取出一塊通寶,口中唸唸有詞。

血鴉王不知道邢雨為何拿出如此一塊則色玉石,但它看後眼中卻露出難以抑制的貪婪之色,猶豫半響血鴉王終於艱難地道:“小子,我可以跟著你,不過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我一塊你手中那石頭,不然一切免談。”

這血鴉王能在千萬血鴉之中拖影而出,其實是它在一次殺死修士,偶的了一塊通寶。當時它只是看那則色玉石極為好看,便用嘴叼了起來,誰知那玉石又硬又滑,不留意間竟被它吞到了腹中。本來以為死定了,可誰成想經過了幾日劇痛,不但沒死反而產生了異變,變成了今日的血鴉王。

其實通寶一類的靈石都是含有天地靈力的,只不過是以各色美玉的形態存在罷了。玉的質地越純淨,吸收的天地靈力也就越純淨。

邢雨本以為雙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地,那想到自己拿出通寶後,竟然峰迴路轉?高興地扔出一塊通寶,道:“好,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青霞一聽,高興道:“恭喜雨弟得一奇鳥。”

其他幾人也是紛紛上前恭賀。

血鴉王卻不管那麼許多,見邢雨大大方方地扔出一塊通寶,心中也頗為高興,上前含在嘴裡,只聽咕嚕一聲便嚥下。

“喂!那東西不是吃的!”邢雨見後可嚇壞了,現在這隻血鴉王可是自己的,若是吃壞了肚子或是卡在喉嚨噎死,那自己豈不虧大了?三二步來到近前,打算想法吧那通寶弄出來。

“恩、恩,好吃...沒事。”血鴉王見邢雨不明所以,便含糊不清地道,:“還...有麼?”

邢雨聞言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通寶原來還可以吃!

其實邢雨等人都是修真新嫩,只知道通寶可以當做流通貨幣,就連使用通寶來做陣眼這個方法也是他在前不久才剛發現,更別說通寶其他用處了。

血鴉王終於嚥下那塊雜色通寶,大呼了聲過癮,道:“小子這通寶滋味不錯!”

邢雨疑惑道:“通寶能吃?”

血鴉王聞言發出呀呀的笑聲,道:“那東西對於我們血鴉族來說到是不錯的補品,其他種族我就不知道了。”

“我說麼,我怎麼就沒見我那蠡雪寒蠶吃著東西!”邢雨釋然道。

“誰說的?估計是你沒有那麼好的玉石給它們吃吧。”血鴉王聽完不滿地反駁。

邢雨等人一邊收拾著地上血鴉的屍體,一邊道:“這東西叫通寶啊,怎麼是玉石?”

別看血鴉王活了一千多歲,它也都是在山嶺之中,對於人類的那些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只是知道這東西自己吃了可以增加修為,但也只是限與這五色雜玉,如今聽到通寶這個新詞,難免和邢雨二人依依呀呀地說個沒完。

本次收穫還算不小,一共殺死了一百三十五隻血鴉,每人分了十隻,剩餘的都交給吳信,留著煉製符紙。

邢雨見事情辦妥,道:“紫煙滴血認主吧。”

“為什麼要籤血文?”紫煙聽後一副弱弱地樣子,不解地問道。

邢雨聽後氣得抓狂,剛要發作卻聽青霞道:“雨弟,它的意思是從今往後跟隨你,你二人就是亦師亦友,一主一僕的關係,這用不到血文的。”

邢雨還是有些不明白道:“那對我有什麼好處?”

青霞笑道:“簽訂血文的妖獸看似忠誠,但多少都有背叛心裡,由其等到妖獸達到一實力之後,它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恢復自由。”

邢雨聽得心頭一凜,心道:“難怪那二隻蠡雪寒蠶有時會不聽我的指揮。”同時不解地道:“那跟隨我豈不是更沒有保障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