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宴的話音落下,山洞內無人開口。

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阮初寒身上,看他的樣子宛若神明一般,那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了。

“北顧山我之前來過很多次,半山腰一下都沒有河流和小溪,你們打鐵用的水都是從地下河理過來的。

我記得,北顧山的地下河連線著碧湖,如果想逃出這裡,只能從地下河離開.”

“地下河?”

工人們面露驚疑,他們其中也有蘅縣本地人,碧湖倒是見過,但是這地下河卻是從未聽說。

“真的有什麼地下河嗎?你這小孩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就是,小小年紀懂那麼多嗎?”

“現在在這待著也是死路一條,死馬當活馬醫吧.”

“可是,我們要怎麼過去?”

“挖牆.”

老於看著眾人道:“這裡離水源山洞也不遠,而且還有工具,大家一起,很快就能挖通.”

“別逗了老於.”

另外一個監守道:“你忘了當初那姓黃的讓我們挖山洞的時候,可是在土裡都加固了石頭的,怎麼可能挖的過去.”

監守的話一出,不少人心中的火光就這樣熄滅了,他們難道真的就要困死在這裡了嗎?“總會有破綻的.”

老於搖搖頭:“你們真的認為,他們會乖乖聽話嗎?”

他的目光在宮人們身上掃了一眼,工人們立刻想起,是了,當初被找來建造山洞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偷工減料的。

“還等著幹什麼,先挖再說.”

老木率先挑了一件趁手的工具,按照老於指的地方直接就挖了起來。

為了掩飾挖牆的響動,雲輕宴還派出幾人在鐵門附近吵架,給外面的人做出一副大家在臨死之前還互相爭鬥的假象。

在老於和雲輕宴的指揮下,工人們分工合作,輪換挖牆,好多人都累出一身大漢。

人多力量大,加上求生欲的催使,一刻鐘之後,一群人成功來到了取水的山洞。

挖牆的行動繼續,順著水流的方向,阮初寒很快就找到了地下暗河。

即使手上拿著火把,地下河附近的氣氛還是讓眾人覺得陰森森的。

有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問:“我們真的要從這裡走嗎?”

“呵,你怕了?怕就回去,看看那些人會不會饒你一條生路.”

“就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嗎?說不定還有別的路呢?”

“閉嘴,不想走就留在這裡,沒有人比你.”

聽著身後傳來的竊竊私語,雲輕宴皺了皺眉,看向阮初寒道:“我們只要順著河流下去,就能到碧湖?”

“嗯.”

阮初寒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他也沒有親自實踐過。

“那就走吧.”

雲輕宴相信他的判斷,率先跳了下去。

河水不深,只是有些湍急,稍微放慢步伐還是能走的。

“我們也走.”

宿方和幾個暗衛緊接著就跳了下去,老木朝著後面喊了一聲,拉著阮初寒也落到河中。

一夥人默契的將雲輕宴和阮初寒護在中間。

看著他們沒有猶豫,工人們也咬著牙紛紛往下跳。

到底是生是死,總要拼一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