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想的沒錯,早在很久之前,雲輕宴就懷疑過她的身份。

但是後來,他選擇了相信她。

今天秦望舒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了這種情況奇異的能力,也是把他當做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雲輕宴知道秦望舒心裡一直沒有把王府和自己當做歸宿,兩人雖然捅破了關係,但她眼底始終帶著淡淡的疏離。

今天的表現讓他知道,秦望舒已經在慢慢接受了他,兩人的關係也是在慢慢靠近。

“我知道.”

雲輕宴緩緩舒了口氣,伸手把人摟到懷裡,輕聲道:“我相信你.”

秦望舒眼中劃過一絲感動,心頭思緒翻湧,最後化為一聲長嘆:“謝謝你,雲輕宴.”

她沒有在禮貌的叫他殿下,而是直呼了名字,這也是一種關係的進步。

——兩人從朱婆子家離開,雲輕宴提出回去,秦望舒卻想去找一找朱婆子口中那些從山上下來的人。

兩人在村裡打聽了一下,得知在村子的最南邊就有一個兩個月前從山上下來的。

他名叫李瘸腿,幾年四十三歲,原本是村裡的木工,平時力氣很大,在農忙的時候經常會給村裡人幫忙。

他的腿起初只是有些跛腳,卻不影響走路。

但是從山上下來之後,他的腿像是被打斷了一樣,使不上半點力氣。

如果人是清醒的話,還可以藉著柺杖生活,但是他現在的腦子根本不清醒,平日裡見他都是趴在地上行動,手上腿上被石頭樹枝等劃出了無數傷痕。

看起來悽慘又可憐。

“縣裡老爺說他這是衝撞了山神,也有人說是撞上了邪神.”

村裡人想起李瘸腿的慘狀,無奈的嘆息一聲:“也不是沒有給他找過大夫,只是各家醫館都送去過,他們都說沒辦法.”

縣裡的醫療水平本就有限,郭應還不許他們離開,硬生生的就把人拖成了痴傻。

跟村裡人告辭之後,兩人來到李瘸腿的家中。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坐在門檻上,衣衫襤褸,露出來的面板上到處都是傷痕。

次村名說他以前雖然跛腳,但也是個很精神的男人,也不知道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秦望舒的想法是,如果人是像朱婆子一樣受到刺激變成痴傻的,說不定還能用催眠的方式問一下情況。

但如果是藥物或者外傷的話,就很棘手了。

腦袋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就算是在現代,醫療條件足夠發達的情況下都不敢輕易動手。

更別說是醫療極度落後的古代了。

她上前觀察了一下李瘸腿的情況,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眼中劃過一絲遺憾。

李瘸腿的情況有些複雜,沒辦法用催眠。

難道線索就要斷在這裡了嗎?“怎麼樣?”

雲輕宴看著她面色凝重,來到身邊輕聲問。

“沒辦法.”

秦望舒皺著眉搖頭:“他估計是被灌了藥,又受過不小的刺激.”

她沒有系統的檢查,但初步判斷,短時間內是沒辦法讓人恢復神志的。

所以李瘸腿這條路是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