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途漫漫,渺渺茫茫,沒有盡頭。

修途艱辛,步步驚心,殺機重生,多坑多難,如過無底泥潭,要達終點是九死一生。

何子落是修真初哥,怎知艱險,當然是無所畏懼。

師妹馬瑛和小妹小小的迴歸,讓他心中欣喜不已。

他作為清風觀掌門大弟子,現在手下又有人了,消滅了光桿司令的稱號,又有秘籍在身,也算是意氣風發,修生得意。

作為道家寶典繼承人,他沒有自傲得意,有的只有沉甸甸的責任。

重振師門,責任重大。

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自己的運道了。

能走到哪一步,自己在盡力而為的情況下,就由老天來定吧!

把馬瑛和小小安撫好,他回房清心排念,開始打坐練功。

雖然沒有資源,但《玄門混元六合心經》確實是霸道的修真心法,雖然何子落現在只是練氣期第一層,卻能扯動何記鐵匠鋪周邊十來丈的靈氣。

鐵匠鋪周邊的靈氣被抽空了,遠處的靈氣又填充過來,零零散散的靈氣不斷吸過來納入丹田。

一旦丹田靈心飽滿,靈氣無處可洩,就會尋經絡而行。

修真界大能也是基於此原理,創立了修真理論。

引丹田靈氣打通任督二脈,練氣期算是圓滿。

任督二脈通暢,靈氣貫通無阻,將疾病不生,身輕體健,長命百歲。

任脈起始於小腹,出於會陰,沿腹部正中線直達咽喉,再經下唇環繞口唇,透過面部而進入目下。

任脈腧穴分佈在面、頸、胸、腹正中線上,起於會陰,止於承漿,共二十四個穴位。

而督脈起於腹部,出於會陰,向後行於脊柱,上至頭頂,沿前額下行鼻柱。

督脈腧穴分佈在頭、面、項、背、腰、骶部之後正中線上。起於長腔,止於齦交,共二十九個穴位。

任督二脈共計五十三個穴位,有大穴十個,小穴四十三個。

大穴是關隘,易守難攻,小穴是柵欄,易攻難守。

所以練氣期分十層,每攻陷暢通一個大穴為穿破一層,小穴則遇靈氣如土壩遇潮水而土崩瓦解,可以忽略。

何子落從亥時綿綿不斷吸收零碎的靈氣,雖然量少,但聚少存多。

到了半夜寅時,已是打坐練功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丹田裡聚累了拳頭大的靈氣團。

腹部丹田已有鼓脹感,靈氣開始在丹田裡四處竄動,要尋找破處口。

此時正是衝關之機,他用意念引著靈氣至會陰,會陰的阻礙如紙糊一般撕破。

又至曲骨,破!

中極,關元、石門連破!

終於到任脈第一個大穴,氣海!

這時丹田靈氣已連破五個小穴,衝擊力稍有衰減。

但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引著靈氣猛烈衝撞氣海關隘,但氣海厚實的穴位隔膜如同銅牆鐵牆紋絲不動,衝而不破的反作用力把經絡擠得鑽心的刺痛。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全身已滲出冷汗。

經絡的撕裂痛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人產生一種不想衝擊第二次的想法。

但何子落的腦海是清醒的,他知道如果退縮回去,再返回來重破氣海不知要多長時間。

一旦衝關失敗,氣海的損傷,脈壁的傷痕,不時一時半會能養好的。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衝關失敗就會傷筋!

他咬緊牙關,頂著巨痛,再次引靈氣衝擊氣海。

嘶!…

他痛得發出噓氣聲,氣海穴的壁膜僅抖動了一下,仍然沒半點損傷。

莫非是自己七行雜靈根作怪,要讓自己知難而退?

他冷哼一聲,繼續引靈力向氣海穴的壁膜發動衝擊,一次又一次,十次二十次…!

氣海穴壁膜顫動得越來越厲害,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他全身早被汗水打溼,痛徹心屝的撕裂感不但沒讓他退縮,卻激起了他的逆怒之氣。

道爺衝不破你,誓不罷休!

終於,經過上百次的衝擊,那壁膜終於受不了這真無賴的打法,咔嚓一聲,出現了裂紋。

哼,道爺再衝你百次!

他引著消耗得微弱不堪的靈氣繼續衝擊。

呯!

一聲脆響,那壁膜終於崩成碎片,它其實已被靈氣的無數次衝擊消融得薄如紙片,靈氣變弱,它更是土雞瓦狗了。

氣海穴被攻破,丹田的殘餘靈氣順暢注入,如春風輕撫楊柳,撫慰著受傷的經絡和穴位。

啊,真爽!

一種痛快淋漓的快感由心而生,把讓人難以認受的痛楚感煙消雲散。

真是苦盡甘來!

四周的靈氣湧來,流入丹田,迅速補充了衝關的消耗。

這是練氣第二層了!

雖然艱難,卻終收甘露,一切都值了。

如果其他修士知道有人僅用兩天時間,就從一個修真小白突破到練氣第二層,下巴得掉在地上。

這是妖孽啊!

絕大多數修士沒有幾月半載的,想都不要想。

何子落收了功,總結這次突破的經驗。

準備工作不足啊!

如果丹田靈氣再渾厚些,也不致於這般艱難。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解決資源問題。

他現在既無靈物,也無靈石,靠吸收空氣中零散靈氣修練。

這樣效率太低,造成丹田裡攻城掠地的靈氣大軍將寡兵微、羸弱不堪,怎能面對強敵?

當務之急,必須尋找修練資源,助自己提高修為。

既已定計,他用毛巾擦試一番收拾乾淨,倒床便睡。

直睡到天已大亮,馬瑛做好早餐,過來喊他用餐他才醒來。

她進到房間,捂著鼻子道:“師兄,什麼味道,難聞!”

何子落身在其中不知香臭,用鼻子使勁嗅了半晌,才感覺是有些怪味。

看到夜裡扔在桌上擦身的毛巾,他明白了。

感情是突破時身體排出的汙汗太臭。

趕緊起來洗了澡,吃了早餐,趁馬瑛和小小不注意,溜出家中,直奔胖子王飛龍家的糧店。

胖子才起來,聽他說想去城裡巴巴街去看看,奇怪道:“子落,咱倆個都不能修真,去那裡幹什麼?

那裡的人大多有些古里古怪,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反過來看不起咱這些百姓呢。”

巴巴街是寧城縣城修真界散修們的聚居地,他們雖然在修真界沒什麼地位,但在世人面前卻大多自命不凡,不屑與百姓過多交往。

百姓們也看他們不慣。

天天忙於修真之事,不事生產,卻也與凡人一般生老病死,這不是與凡人一樣嗎?

偏偏有的眼高於頂,用鼻孔看人,什麼玩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