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朱布儒心裡一驚,同時也將手裡裝著尿的瓶子放下,同時豎起手指在唇邊給姐妹倆一個警告的神情,壓著聲音低吼道:
“把嘴巴都給我閉嚴實咯,否則老子打死你們!”
看著凶神惡煞的朱布儒,兩姐妹剛剛燃起的求生意志瞬間熄滅了,姐妹倆隨著頭,跪在地上,捂著嘴巴愣是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朱布儒在家裡的日子快活的很,根本不需要任何物資,他屋裡那些吃的喝的都夠他折騰兩年了,至於兩年之後怎麼辦他沒有打算,他並不覺得能堅持兩年,太陽沒了氧氣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這個時候就應該及時行樂,怎麼爽怎麼來,考慮那麼多有的沒的毫無意義。
所以他並不打算回應外面的人。
只要裝作不在家,外面的“社群工作者”總應該會離開吧?
【咚咚咚!】
“有人在嗎?”
敲門聲變得有些急促,似乎帶著些不耐煩的意思,整個門都在劇烈震動。
【咚咚咚!】
“人呢?”
越發不耐煩。
簡直就是在砸門。
牆皮都震掉了。
朱布儒給倆姐妹一個警告的眼神,心裡也不禁嘀咕,興許是末世的原因,這些社群工作者態度也很差,哪有這麼砸門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正當這麼想著的時候。
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動靜,“咣噹”一聲,大門的門鎖一聲巨響,又聽有人說道:“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沒人在家裡?裡面的人估計是餓昏了,我們把門撬開,裡面的人或許還有救!”
朱布儒整個人都麻了。
他為剛才的想法道歉,這些社群工作者簡直太敬業了,位元麼末日之前敬業多了,真執著啊,不開門還要把門撬開,什麼仇什麼怨?
他不可能真的等那些社群工作者破門而入。
不然他在屋裡面做的這些勾當不好解釋。
暗罵一聲晦氣。
朱布儒站起身來拍了拍臉,讓自己臉上儘量露出一個親切和善的表情,最近幾天他凶神惡煞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有點調節不過來,雖說他長得醜,但是如果不作出兇惡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挺老實憨厚的,也是為什麼他這家民宿生意不錯,甚至還有一些老客戶。
走到門邊兒的時候。
他已經調整地差不多了,趕忙嚷嚷道:“來了來了,家裡有人,可別在敲了……”
他先是透過貓眼朝外看了一眼,樓道里烏漆嘛黑的,依稀能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站在門前。
朱布儒抿了抿嘴,從旁邊的廚房裡拿了把菜刀,這才伸出左手輕輕拉開一條門縫。
如今正是末日,防人之心不可無。
別說社群送溫暖的。
就算一個美人兒突然敲門都得掂量掂量有沒有詐。
“您好,原來有人在家啊,我們是社群送物資的,給您帶了麵包和礦泉水!”
朱布儒聞言心裡不屑。
麵包,礦泉水?
什麼狗屁,他那裡應有盡有都快堆不下了。
但是他也沒有拒絕。
倒不是看不上這點物資。
主要是不接受的話,容易讓人起疑心,不如直接接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透過門縫看到一群黑影,每個人手上都拎著倆塑膠袋,一束手電筒的光圈落在門檻上,透過地磚的反射他依稀能看到眼前站著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一雙黑洞洞的眸子瞅著他,手中一個包裝袋已經遞過來了,裡面是礦泉水和麵包。
這人怎麼長得那麼滲人?
朱布儒心裡暗暗嘀咕。
但表面上他還是裝作一副欣喜的樣子:“哎喲,領導們你們來的實在是太是時候了,我就是太餓了只能靠睡覺抵抗飢餓,剛才就是睡著了才半天沒來開門,你們……”
話音未落,“嘭”的一聲門被突然掀開,朱布儒甚至被門把手帶著差點摔一跤,等他穩住身型的時候,也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身軀。
“領導你們這是……”
回答朱布儒的只是一腳。
這一腳踹得太快,根本看不清除,朱布儒只感覺腿上掃來一陣勁風,接著就是一陣劇痛,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啊!我的腿!我的腿……”
朱布儒疼得渾身打哆嗦,腦子一片空白,只顧著抱著自己的腿嚎叫,手裡一陣黏膩,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整個右腿膝蓋以下的位置已經感覺不到了,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剛好手電筒的光圈照到了腳上,只見他的小腿已經扭曲成詭異的形狀,白森森的骨刺破開了面板,牛仔褲上一片血肉模糊。
劇痛之後就是劇烈的憤怒。
朱布儒惡向膽邊生,泛紅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夜白,猶如一頭被逼到角落的惡犬,發出森然的低吼:
“你們,你們廢了我的腿!你們廢我腿,我砍死你!”
話罷,他撿起一邊兒的菜刀掙扎著起來朝著夜白撲去。
夜白微微側身,朱布儒就像一頭蠻牛般衝了出去,直接衝進了兩頭次級母體的懷裡,菜刀也同時砍到次級母體身上,他以為眼前這個“人”會躲,但這個人卻不閃不避。
血液迸濺而出呲了朱布儒一臉,也把朱布儒呲清醒了,只見滑溜溜的腸子和內臟一股腦地滑落在他的懷裡。
朱布儒第一次砍人,特別還是如此血腥的畫面,這讓他不禁愣了愣。
“對,對不起……”
縱使是心腸歹毒也不禁嚇得渾身發抖。
他哆嗦著想把腸子內臟給那“人”塞回去,嘴裡嘀嘀咕咕重複著一些不成字眼的話,但眼前這“人”卻好像沒事兒般不言不語,只是默默地瞅著他。
進樓之後,沒有夜白的命令,次級母體是不準咬人的,此刻他們正餓著肚子呢,眼前那麼大一坨肉簡直就是上好的美味,聞著那新鮮的肉味兒,他們已經雙眼放光。
“呃呃……”
次級母體們喉嚨裡發出嘶啞的低吼,眼巴巴地瞅著夜白,滿臉都是委屈和飢餓。
這坨肉實在太肥美了。
他們忍不住向夜白髮起了進食申請。
這一次夜白沒有壓制次級母體。
他邁步踏過門檻,頭也不回。
只是嘴裡飄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