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槍。
那還是這鋼鐵做的槍更能讓喬安然閉嘴,當然如果有的選,她希望嘴裡放著的是另外一把槍,至少那樣她對局勢還能有一定的掌控。
“嗚,唔……”
喬安然被夜白身上的殺氣嚇到了。
她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垂下腦袋不敢吱聲。
夜白見此命令兩個次級母體將喬安然架起,一路朝著倉庫走去。
而沐曉小則蹦蹦跳跳地跟在夜白身後,手中握著手槍,神氣得樣子,跟只鬥贏的大公雞似的。
眾人一路來到超市門口。
一群次級母體和普通喪屍將倉庫門開啟,一股餿味兒和惡臭撲面而來,只見黑洞洞的倉庫裡,一群人像鵪鶉般瑟縮在角落裡。
之前只有修車行老闆張力跑出去了,除此之外沒有一個人跑掉,不僅如此還被次級母體咬死了四個,如今已經變成了脖子都缺了半個的普通喪屍,此刻就站在倉庫門口,故意在他們面前亂晃呢,光是看著那血淋淋的,已經被冷空氣凍得發紫的脖頸,倉庫裡就沒一個敢動了。
“夜,夜白,你要把我丟在這個倉庫裡?”
喬安然看到還處於昏迷的陳浩被丟在角落,黃毛雙手綁著蹲在旁邊,她的閨蜜和幾個叫的出名字的女人也在角落裡蹲著,心裡頓時就慌了,現在她斷了兩條腿,要是在這個倉庫裡待著,她能活幾天?
“嗯,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怎麼樣,熱鬧不?”
夜白笑眯眯地拍了拍喬安然冰涼的臉,手一揮,次級母體就把喬安然丟了進去。
天氣越冷,摔得越疼。
再加上腿上的槍傷,喬安然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掙扎著爬到夜白腳邊,苦苦哀求:
“夜,夜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還一起上學,你不要把我丟在這個倉庫裡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嗚嗚嗚……”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會改的,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我真的會改的……”
夜白後退半步,躲開了喬安然伸來的手。
次級母體也“轟”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夜白,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
裡面傳來女人的哭聲,還有清脆的“啪啪”聲,估計是喬安然急了眼已經開始自己扇自己耳光,但夜白只是面無表情地帶著沐曉小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之後。
一頭次級母體接了根電線過來,它們在倉庫窗戶的鐵欄處架了一盞燈,這點燈光不費多少電,但卻能讓黑不溜秋的倉庫裡稍微有點光線,至少裡面的人互相能看清臉了。
曾經世界一片光明的時候。
人們覺得有沒有光好像也就那樣。
甚至有些人每天都生活在陰暗的房間裡。
但直到光真正消失之後,人們才意識到光是多麼的珍貴。
當一束稀薄的光輝撒在倉庫中的時候,這些被俘虜的人甚至沒來由地安寧了一些,心中的恐懼也消散了不少。
“你們說這夜白接個燈過來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有可能,他抓我們肯定有目的,他不想讓我們死了,也不想我們逃跑,所以接個燈,或許後面還會給我們更多吃的……”
有人做出這樣的猜測。
“你們說這個夜白到底是人是鬼?怎麼電影裡的喪屍都搞出來了?”
“太陽都不升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正我覺得大家還是老實點,只要餓不死,凍不死,就還能活,要是被喪屍咬了,就跟王麻子和張鐵根兒一樣了,脖子上那麼大個血窟窿,跟個傻子似的站在外面。”
這話一出,所有人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那幾個倒黴的鄰居被喪屍兇狠撕咬的模樣,有些膽子小的不禁打了個寒顫。
倉庫裡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只有幾個女人低聲的抽泣。
“TMD閉嘴!哭什麼哭,哭有屁用,快點給老子把繩子解開!”
黃毛脾氣不好,這脾氣面對夜白的時候發不出來,但是對於這些平時被他隨意玩弄的女人可就沒什麼顧慮了。
聽到黃毛暴虐的吼聲。
旁邊幾個女人趕緊唯唯諾諾地幫黃毛解開了繩子。
永夜降臨之前她們就只是黃毛的玩物,永夜降臨之後,她們更是被黃毛欺辱習慣了,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
手上的束縛解除之後,張少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倉庫是厚重的水泥牆澆築的,三四米高,兩個人搭把手倒是能夠著窗戶,但那窗戶外面也有鐵護欄,除此之外就只有大門一條逃生出口。
此刻倉庫裡一共分為了三撥人。
其中一波人主要是老頭老太太,他們蹲在角落裡,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有一波人都是年輕人,此刻正暗搓搓地打量著他們,眼中的光芒明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一波就是他們這幾個剛剛關進來的人了,他和陳少,以及幾個女人。
喬安然趴在倉庫門邊。
她還在哭,兩條廢掉的腿無力地癱在地上。
逃不出去。
張少很快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至少在外界有那麼多喪屍守著的情況,他們絕對逃不出去,一想到這一點,黃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身來,走到喬安然身邊,一腳就踩在喬安然染著血的彈孔上。
“TMD,就是你這個掃把星!”
“你不是說你的發小就是個普通人嗎?你不是說他善良,傻B,待人友善嗎?你看看你發小是個什麼玩意兒?”
黃毛越說越氣。
雪地靴惡狠狠地在喬安然的斷腿上使勁踩。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從腿上傳來,喬安然不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疼得身子像大蝦一樣躬起,指甲在水泥地上抓出破碎的抓痕。
“張,張少,我錯了,別打了……嗚嗚嗚嗚……”
黃毛對喬安然的哭喊充耳不聞。
喬安然哭的越慘,他踩得越狠。
一邊踩一邊嘴裡汙穢不堪的罵著:
“曹尼瑪的,賤種,母狗,母豬!要不是你把我和陳少帶來我們會有這樣的結果嗎?嗯?”
“踩死你個幕刃!你媽的你怎麼不去死?草!”
怒罵和哭喊在倉庫裡迴盪。
老頭老太太們默默看著不敢開腔。
自己門前的雪都沒掃乾淨,哪有心思管別人瓦上的霜?
況且這黃毛不像好人,萬一連著他們一塊兒揍咋辦?
但他們看得下去,不代表別人也看得下去。
“放開那個女孩!”
黃毛循著聲音看去。
只見一個修車行小弟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