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看著羅昊的笑容,俏臉不禁泛起抹紅霞。
一段時間不見,好像羅昊變得更有魅力了,也是,現在恰逢天災,羅昊要保證整個學生會的正常運轉還要和教師、領導以及普通的學生調整好關係,這顯然需要強大的手腕和魄力,這一切都會讓人變得更加成熟。
王悅是標準的智性戀,她最喜歡有能力有權力的男人,而羅昊展現出來的品質無疑符合她對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對了,你那邊是不是還有個室友?要讓她一起來嗎?”
羅昊指了指遠處冷得打哆嗦的沐曉小,語氣溫和。
“現在天氣很冷,你要是讓她在外面等著,出來就凍成冰雕了。”
王悅扭頭遠遠地看了眼沐曉小,那個傻女孩還在原地等著,別的學生都快走光了,但她本能地不想沐曉小跟著,作為一個女生的第六感告訴她,如何沐曉小和她同時競爭羅昊,她是爭不過沐曉小的。
“不了,我讓她先回去吧。”
王悅笑了笑。
在羅昊說話之前趕緊回頭喊了沐曉小一聲,做了個讓沐曉小先回去的手勢。
直到看到沐曉小老老實實回寢室,她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
“羅主席,我們走吧。”
羅昊看了眼離開的沐曉小,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
禮堂中非常昏暗,到處都是整理物資的體院學生,讓王悅奇怪的是,都進來半天了,愣是沒看到一個老師或者校領導什麼的,難道這些老師和校領導就把所有的工作全部交給學生會,自己什麼也不幹坐享其成?
王悅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她爹就是這樣的人。
事情全部手下的人幹,她爹就在辦公室裡淦秘書。
這讓王悅更加心疼前面帶路的羅昊,她看著這位學弟的背影,那不怎麼強壯甚至看著略顯清瘦的肩膀上揹負了多少重擔?
真想幫他分擔一下。
可是羅昊現在有李敏佳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喜歡她......
想到李敏佳,王悅環顧四周想看看李敏佳在不在,卻發現不知不覺間跟著羅昊走進了一條空無一人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扇被鐵鏈鎖著的門。
她對這裡很有印象,這不就是大禮堂的倉庫嗎?
羅昊帶她來這裡幹嘛?
孤男寡女的,難免讓她產生一些旖旎的幻想。
“羅昊學弟,你,你帶學姐來這黑漆漆的地方幹什麼?我有點害怕......”
嘴上說著害怕,但王悅的語氣裡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倒是帶著點撒嬌和曖昧,聲音嬌滴滴的,恨不得將每個字的尾音都繞個幾圈兒。
“學姐不是想來找李斌主任嗎?”
羅昊清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可是......”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門前。
羅昊拿出鑰匙將已經有些生鏽的鐵鎖開啟,用力一推門,“嘎吱”一聲猶如厲鬼的嚎叫。
由於電力系統出了問題,倉庫裡更加顯得昏暗,一股潮溼的黴味兒和古怪的臭氣撲面而來,羅昊倒是面色如常直接走了進去,王悅心裡突然有點發慌,但本著對羅昊的信任,猶豫再三還是跟進去了。
“學姐對現在的局勢怎麼看?”
羅昊掏出一個手電筒開啟,燈光照著地面,接著微弱的光線,王悅能看到他稍稍偏過來的側臉。
“局勢??”王悅不知道羅昊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一邊餘光打量著周圍的雜物,一邊小聲說:
“這個災難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吧......什麼遮蔽實驗都是假的,現在飛機都不敢起飛,高鐵也停運,再加上這兩天訊號和電力系統崩潰,外面還有持續不斷的大雪,而且現在官方都沒有什麼作為,只是釋出城市廣播讓人們在家裡待著做好保暖工作。”
“是的,不愧是學姐,不像那些學生一樣天真。”
羅昊待著王悅繼續往前走,話語間像是含著一塊兒冰,沒了一絲起伏。
“既然學姐知道現在是特殊的危難時期,也大概知道未來世界將會發生鉅變,當然也不難理解,動物在面臨危險的時候將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優先保證自己活下去,而一個族群則會淘汰沒什麼用的老弱病殘,將物資優先分配給青壯,以此降低資源消耗,促進族群的強大,讓族群保持在一個年輕的狀態.....就像狼群。”
羅昊停下腳步,手電筒的光芒緩緩向上,空氣中渾濁的氣味越發令人作嘔。
王悅順著那手電筒的光芒看去,捂著嘴,差點尖叫出聲。
只見那些平時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老師和校領導全部都被捆住手腳,膠帶封住嘴猶如垃圾般丟在雜物間的角落裡,他們不少人臉上身上都傷痕累累,顯然經歷了一番毆打,大部分都已經奄奄一息,面對手電筒的光芒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無力地晃晃腦袋。
在這些人中,王悅找到了李主任。
他孤零零地靠著牆壁側躺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瞪得老大,呆呆地看著遠處,臉色蒼白髮青。
他的瞳孔對於突兀的光線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顯然已經死了。
“嘖嘖,溫度降低的太快,再加上沒有防寒措施,又沒有吃的。”
羅昊湊近王悅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學姐,很遺憾,你要是昨天早上來就好了,那時候據說李主任還是個活的。”
“你,你們......”
王悅渾身哆嗦著,一步步後退想要遠離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羅昊。
但周圍空間實在狹小,沒退幾步就撞在了架子上。
一個小丑頭套從架子頂端掉下來砸在地上,滑稽的紅鼻子和上翹的嘴唇像是在對王悅發出無聲的嘲諷。
“你們居然殺人!你們......”
“學姐,你要看清局勢。”羅昊上前一步,繼續逼迫著王悅的生存空間,他踢了一腳附近已經僵硬的老頭,冷笑著說:“這位是機械化工的王教授,人老了,飯量很大,一天要吃四碗泡麵或者盒飯,還讓我們學生會給他做,他還以為他是那個能卡著學分的王教授呢?還有那位......”
羅昊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還活著的中年女人。
“這位你應該認識,臨床醫學的講師,這貨天天端著教師的架子指揮我們幹這個幹那個,自己坐享其成,你說,這些沒什麼用的廢物,難道不應該丟棄麼?對了,你恐怕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教師出去尋找物資的隊伍,那是他們派體院的學生去的,包括今天早上回來的,都是學生。”
“可是,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王悅顫著聲音。
羅昊不屑地呲笑一聲,伸手撫摸著王悅蒼白的俏臉,聲音冰冷地說:
“他們是一個群體,處理一個就必須處理全部,那麼現在,我親愛的學姐,你已經看到了我們做的一切,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如今整個禮堂已經被我們控制,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跟這些老弱病殘一樣冷死在這裡,要麼就加入我們......怎麼樣,你會怎麼選呢?”
王悅沒有說話,只是縮著肩膀啜泣著。
半晌,雜物間裡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
鐵架子“咔嚓咔嚓”晃動著,其中夾雜著些女人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