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看向她身後那人時,卻讓我不免感到意外,又暗自感嘆這個世界是真的小,這麼小機率的事情都會讓我們遇上了,想必大家也猜的出來,那跟著她後面的人就是許久未見的胡杰,而那名穿著大衣的女子就是林雪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接著繼續彈奏,因為他們來不來對我可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倒是對常寬很有影響罷了,於是我定了定心神之後,便不再看向他們幾人。

我第一次在這座酒館唱歌,一開始當然沒有進入好狀態,只能說唱的一般般,可是到了第二段的時候,我便進入到我的那種狀態了,這其中自然是有著我的訣竅。

譬如說在唱歌的時候,回想著自己和楊樂之間的點點滴滴,多多少少會讓自己的演唱更加富有感情,當然了,這只是我的個人經驗而已。

一曲唱罷之後,那位原來的駐唱歌手便率先給我鼓起掌來,同樣的一些顧客也給了我掌聲。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我倒是覺得蠻自得的,因為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可確實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現在的話我倒是習慣了,於是我朝著一些看過來的顧客微笑致意後,便打算走下臺去。

不過那名女子卻對我殷切道:“不唱多兩首歌嗎?我可是第一次現場聽你唱歌哎!”

我略微一怔,思索了一下後,我便點頭同意了,因為我這時候看到常寬和林雪他們好像是沒有發現對方,不過當然也有可能發現了只是沒看到而已。

不過林雪肯定是看到我了,因為我的目光此時正和她對視在一起,而她眼神只慌亂了一刻後,便恢復如初,這點我當然全數看在了眼裡,於是我便林雪笑了笑。

就在這期間,我已經想好了下一首歌唱的是什麼,於是我清了清嗓子,便湊向了麥克風,開口對顧客道:“《好久不見》送給在座的各位。”

林雪聽聞我的話後不免怔了怔,而坐在她對面的胡杰眉頭也是微微皺起,不過當我把目光望向常寬的時候,他還是那一副老樣子,盯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發著呆,而他杯子裡的酒倒是喝了大半了……

這首歌其實是唱給他們聽的,既然這麼有緣分,那麼我更要推波助瀾了。

我輕輕的撥動琴絃,這是一首節奏非常緩的歌,所以我倒是能夠駕馭的了,像是《走馬》那些歌我倒是沒有楊樂唱的好了。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拿著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只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

我儘量的把聲音壓得低,同時又把感情賦予到了演唱之上,總而言之,我確實是想把這首歌給唱好的,說不定還能引起某些人的共鳴呢?

其實對於常寬和林雪的感情,我再攪和事情也很難去改變,一方面林雪已經和胡杰好上了,另一方面常寬似乎也對這段感情釋懷了,所以我即便這般暗示了,意義好像也不是很大。

從我唱歌開始到現在,常寬就沒看過我這裡一眼,只是盯著窗外發呆,時不時的喝上一口“金湯力”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而林雪似乎有所觸動一般,只是把頭低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她的桌前放著一杯雞尾酒,好像是“長島冰茶”吧,坐在他對面的胡杰在看著手機,他倒只是點了一瓶“藍妹”啤酒而已。

一曲唱罷之後,就連我自己的鼻子都有點酸了,而那個正聚精會神看我演唱的女子,眼睛都紅了起來。

一些注意看我表演的觀眾,也是怔怔的樣子,似乎都被我這首歌給觸動了,不過常寬和林雪兩人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常寬是什麼都沒有了,而林雪只是低著頭,我實在看不出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我搖了搖頭,不禁苦笑了一下,別人有沒有被感動不知道,我自己倒是被自己感動了,自嘲了一番後,我便放下吉他,走下了舞臺。

“影片拍的怎麼樣了?”我坐到那名女子身邊,對她問道。

“噢噢,我給你看看。”女子彷彿這時候才從剛剛的情緒裡清醒過來,於是便慌忙的把手機遞給我看。

以往都是拿畢竟專業的攝像機拍攝的,這次只是拿手機拍攝,效果當然是比不上拿攝像機拍攝的好,所以這次拍攝也就是一般般罷了,不過至少好看的比較清楚,回去自己再修修估計也可以上傳上去了。

“怎麼樣?我會不會拍的不好啊?”那名女子看我沒有說話,便有些緊張的朝我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了,你拍的還是不錯的,我回去修一下就可以釋出了,我這不也是很久沒更新影片了嗎?”

女子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幽怨的語氣對我說道:“是啊,都快一個月了,你平時也不看私信的嗎?估計好多人催你吧?”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確實好久沒更新了,實在是沒有素材嘛,不過我倒是有看私信的,就是有些私信實在是……不堪入目,所以後面倒是隻會偶爾才看看了。”

“對了,我叫王柯,你可以叫我小柯就行,我們找個地方合影吧?”女子對我介紹自己後,又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便跟著小柯走到了舞臺前,然後讓一名調酒師幫忙拍照了。

一名看似酒吧老闆的人還讓我幫忙幫他們的酒吧打一下廣告,並且會給我一點廣告費用,我對這些倒是來者不拒的,其實我倒是可以出一些類似探店影片什麼的,只不過平時沒那麼多精力罷了,跟老闆談了會兒後,便敲定了下來這件事。

王珂倒是加了我的微信,說是可以聯絡我關於店面宣傳的事宜,我倒是沒什麼所謂,便加了她的微信。

好不容易回到了座位上,常寬這時候杯裡的酒已經喝完了,見我回來不由得感慨道:“看不出來啊,你現在也是小有名氣了啊,要不牧大明星給我籤個名吧,以後可能見你一面都困難了呢。”

聽著常寬這半羨慕半調侃的話語,我不由得翻了翻眼皮,沒好氣道:“你可別逗我了,我現在倒是忙的很,說實話,我以後不會一直做這麼多事情的,肯定會捨棄掉什麼。”

“捨棄掉什麼?寫作?還是工作室?”常寬問我道。

我愣了愣,不由地搖了搖頭道:“這兩樣反而是最不會捨棄的東西,我現在做的倒是真的有可能捨棄了。”

常寬不免皺了皺眉頭,正當他開口想說什麼的時候,一位服務生託著一個小托盤走了過來,然後對我和常寬說道:“這是我們老闆特意請兩位顧客品嚐的香檳,請慢用。”

說罷,把兩支高腳杯放到我們桌子上後,便離去了。

我看向了酒吧老闆那個方向,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於是便笑著朝我舉了舉杯子,我同樣舉了舉杯子朝他示意。

常寬邊品嚐著杯中酒,邊砸吧著嘴巴對我說道:“看來跟著你混好處還是不少的啊,這酒喝起來味道倒是不錯,只不過度數倒是低了點,今晚我可是想喝醉的啊。”

“怎麼?是因為那邊坐著林雪嗎?”說罷,我便盯著常寬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什麼來。

常寬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真的想喝酒,他倒是很自然的舉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仰著頭喝了一口,半晌才對我說道:“那肯定是的,我這不也沒有完全放下嘛,還做不到這種相見似路人的境界。”

我有點詫異於常寬的回答,我原以為他會否認,但沒想到竟然承認的如此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