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常笙歌的排斥,靳霜寒自覺的的轉移話題,胳膊支在膝蓋上,愣是不敢再去招惹常笙歌了。

“我回家之後就在藏書閣查詢,原本想要問問我爹和父親,但他們都有事出去了,什麼也沒找到更沒問到。”

君莫愁遺憾的擺擺手,雖然時卿那天說的挺明白的,但這麼神奇的東西還是想要借到手裡去觀察一下他們。

就是純粹的好奇心。

“找不到的,你們倆不用費勁了。”時卿閒不住,又去洗了一盤水果。

不能保證全都是甜的,但云澗精選不會太過分。

常笙歌叉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果子的切塊,有了上次的教訓,他這次先咬了一小口,甜的。

“哥,你咬這邊,這塊可甜了。”

雲澗聞言就著常笙歌的手咬下一塊,水蜜桃的清香瞬間炸開,甜滋滋的味道。

但也沒多咬,盤子裡還多的是,犯不著搶這一塊。

“確實好甜,我也嘗一塊兒,你們仨也快嚐嚐,我有信心,這一盤子都是甜的!”

今天運氣不錯,除了靳霜寒吃到了酸的,其他人都是甜的。

估摸著一整個酸桃都進了靳霜寒嘴裡,一拿一個準。

靳霜寒酸的倒牙,牙籤一放,不吃了:“我剛才不是出去了一圈了嗎?”

他剛才被酸的不行,跑出去溜達了一圈,走之前還特意要求給他留一塊。

結果依舊是酸的。

倒也沒白出去,聽到一些小道訊息。

“我剛出去看到楚河上將了,他和萊斯利院長還有種植師協會會長蘇明華,他們三個在說什麼蟲族的事情。”

靳霜寒想到這三人當時的神色,多少有些不安:“我離的遠沒敢靠太近,只依稀聽到什麼蟲族和邊境之類的話。”

“你們說會不會是邊境那邊的蟲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作為新生是繼續上學還是前往戰場這都是個未知數。”

“不可能。”

常笙歌反駁道,他畢竟是藥劑世家:“如果邊境那邊真的又開始戰鬥了,那我們家不可能不知道訊息,別忘了戰爭往往伴隨著傷亡。”

“五年前那次大戰結束後前線的藥劑師和治療魔法師只留下了少部分維持平日小傷小病的看診,絕大多數的藥劑師都回到各自的星球了。”

如果真的開始戰爭了,沒道理不去召集藥劑師和治療魔法師支援後勤。

這點君莫愁卻有著不同的看法:“不排除開戰的可能性,但你們兩個都忘了。”

“大戰結束後我們和蟲族是簽署過十年和平期的休戰合約的,合約上附加的力量一旦有一方毀約,足矣蕩平邊境。”

他們說的都不無道理。

雲澗捧著杯子,又到了每天喝水的時間了。

今天是蜂蜜水,變異蜂採摘的蜜就是香甜。

這邊正喝著呢,一抬頭對上三雙較真的眼,一個比一個瞪的大,誰都不服誰。

雲澗悄咪咪瞄了一眼時卿,時卿瞭然:“他們仨問你覺得誰說的對。”

雲澗雖然沒聽全,但大概還是知道些的。

可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他們仨爭論半天,說到底都是差不多的。

靳霜寒覺得要開戰了,常笙歌和君莫愁覺得沒有,前者是對家族地位的篤定,後者是對多族合約的絕對信任。

雲澗捧著杯子:“你們仨都對,但又都不對。”

“怎麼說?”

“莫愁也說了,有合約在對方不會去主動自毀跟腳,所以蟲族不會主動發起大規模的戰爭,而我們就更不會了。

大規模的戰爭不可以,那如果是三五成群的小打小鬧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並不在合約範圍裡。”

君莫愁無話可說。

常笙歌:“就算是小打小鬧受了傷也是要醫治的,能驚動楚河上將和植保會的正副兩位會長,那就說明事情已經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了。”

雲澗頷首:“你說的對,假設騷擾型的戰鬥真的存在,戰士們肯定會受傷,但受傷卻不需要治療。”

常笙歌瞳孔驟然一縮,瞳孔因為突然湧進腦海的猜測驚成一根針大小。

他手腳冰涼,雲澗被水杯暖的熱乎乎的手握住他的手,說出的話卻直擊人心。

“只有死人不需要治療。”

時卿補充道:“如果在戰鬥中失蹤,或者找不到屍體的一樣不需要治療。”

啪啪啪—

門口傳來掌聲,五人瞬間繃緊身體進入戒備狀態,等到看清來人後,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雖然背後議論被當事人聽到不知道多少內容這種事情很尷尬,但總好過一個強大的陌生人。

來人正是楚河。

他在和蘇明華,萊斯利商討邊境食物不足的解決方案,早在靳霜寒靠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

但楚河對他有印象,軍訓考核前十名。

這才沒對他出手,跟蘇明華,萊斯利協商完運輸果蔬的問題後他這才有時間過來警告一下靳霜寒。

免得他不知事把自已零星聽到的話加上自已的主觀臆斷給傳出去了。

他其實早來了,把五個人的對話停了個七七八八。

沒成想還真讓他們給猜對一半。

靳霜寒見到楚河的一瞬間就明白自已還是被看到了。

他站起身擋在夥伴們的身前:“楚河上將,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偷聽的是我,妄加猜測的也是我,跟我的夥伴們沒有關係,有什麼責罰您只罰我就可以。”

隨著靳霜寒站起身,楚河這才注意到他眉心靠上的紅色印記,之前軍訓前十名的頒獎儀式他只是出席做了個見證,走個過場罷了。

怪不得那麼眼熟,原是故人之子。

想起離開邊境前好友的囑託。

算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在靳霜寒的視角里就是原本嚴肅不容侵犯的楚河上將,突然周身氣勢就收斂了,緊繃的唇角也染上了無奈。

“你父親託我給你帶句話,聽完之後你自已做決定。”

“上將認識我父親?!”

靳霜寒從沒聽他父親提起過,不過父親也很少提起部隊的事。

楚河沒理他的驚訝,毫不客氣的坐下給自已倒了杯蜂蜜水。

“既然知道自已錯了,錯在哪了,那就自覺去院子裡領罰吧。”

“俯臥撐準備。”

靳霜寒脫掉上衣踏步往院子裡去。

在他身後跟著一連串四條尾巴。

楚河眉眼間的疤隨著他挑眉的動作跳躍,還挺團結講義氣。

希望待會兒他們還能這麼團結。